她望着那洗手间里的大镜子,镜子里的她已经花了容颜。她不由得一声苦笑,原来演戏也不是这么好演的,现在的她真的很佩服尹安好,她真的很好奇她是怎么去演戏的。徐茜伸出了自己的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这才用水把自己的脸给洗干净了。
徐茜走出了厕所,走近了那一个她刚刚坐着的地方,心里的苦闷又加深了一倍。看来她是真的要去跟拍了,这里太危险了,到处都是她认识的人。她的过去,只要她知道就好了,其他人并不需要进来插足。
吃完了饭,她与初楚一起把母亲送去了机场,望着那飞机的离去,她的心里好像也空了一块似的。这一别,又要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啊?徐茜皱着眉头,心里像是没有疏通的下水道,就那样堵着,难受无比。
初楚望着她,不由得又再次发问:“你真的不是我的女儿吗?真的好像!好像!”
“初先生?”听见了他这话,徐茜也有些惊讶了。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无数次了,难道他真的发现了什么了吗?想到这里徐茜的心里有些焦急,她在害怕这一切被戳穿,让她的疼痛暴露在最明显的地方,让人观看。她受不了,也不想去承受这些。
所幸的是初楚地下了头,没有再去望着徐茜:“抱歉,我真的很想我的女儿。上车吧,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听见初楚说起这个,本来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的她想起了一件东西:“那些化妆品我能要吗?”那是母亲给她的,她舍不得让出去。那是母亲对她的爱,她不能在失去了。
听见她说这个,初楚也有些惊讶,他本准备好了支票,就等着这位姑娘开价呢,没想到她的要求却是这样的简单:“没……没问题。你先上车吧,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徐茜望着他一笑,然后缓缓的上了车,在车上,她从后座望着初楚那发白的头发,心里也有些心酸。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没有尽到一点的孝道:“初先生,您的女儿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她不听话吗?为什么你每次提起她都是一幅苦闷的样子啊?”
她想知道,知道自己父亲的内心想法。说实话,她还是想回家,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想回家!
“她啊。”说道这个,初楚的心里也有了一些苦闷,“我要怎么说呢,她与一个不应该发生关系的人发生了不恰当的关系。当然,我这样说你可能听不懂吧。她依旧是我最爱的女儿,但是让我气不过的是她居然在她未婚夫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与别人发生了性关系,你这让我怎么去面对那些人呢?凌家他也不是好欺负的啊,为了凌家,为了我们家,我只好委屈她,把她赶了出去,为了这样,我还刻意没有给她钱。我想的是等事情过一段落了我再把她给接回来。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她一走就走了八年。身无分文的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或者说,她已经死了。”
听到初楚说这个,徐茜也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原来父亲没有想过要把她赶出去。他只是在演戏罢了!是她,是她不懂他!可是现在又能这么办呢?现在的她已经以徐茜的身份面对他了,她再也不会是初夏了。
徐茜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家中,望着那黑森林上的蜡烛残体,她不由得躺在沙发上笑了:“凌河,你说这一切都要怪谁呢?怪我的无知相信了苏微凉,还是怪苏微凉没有去救你呢?”
徐茜闭上了眼睛,渐渐地就睡着了。梦里的她看见了自己的小时候,看见了凌河的小时候,那时候的她们还很小很小,坐在沙滩上,望着那不远处的大海,心里大抵也是欢快的,因为她们在堆着城堡。
凌河望着她堆得圆球,不由得一笑:“你瞧瞧你,堆得都是什么啊!快来帮我吧,我的好看多了。”就算是小时候的凌河,也是那么的绅士,没有直接的打击她,而是让她过去帮助他做沙堆。
而小时候的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难看,只是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帮助凌河了。可惜的脚下一绊,她就倒在了凌河做的城堡上,那个豪华的城堡就破碎在了她的身下。
也许是感到抱歉,也许是怕凌河骂她,她就那样哭了,哭的轰天动地,不知道的人还是以为是凌河欺负了她。可有谁知道是她欺负了凌河。
当凌河挨了大人一顿痛骂的时候,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在那之后递给了她一块糖,说:“没事,我再堆一个就好了,别哭了你还是笑着比较好看。”
凌河的嘴角那是那么温暖的笑容,笑到她的心里去了。她也是一笑,牵着凌河的手,从新堆了一个沙堆。
那时候的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复杂的关系,没有苏微凉的牵绊,有的只是我欺负了你,我反而哭了,你不骂我,还给我糖吃的关系。就那么单纯,那么美好。
时间越过越快,又是一天,那时候的她已经六岁了,刚刚被凌河牵着回家的她看着父母的世界大战,心里有着无尽的害怕。对于打架,她心里自然有着恐惧的感觉,但是她却觉得这一个打架会带给她不一样的生活。
那时候的她就躲在凌河的身后哭着,闹着,让爸爸妈妈别打了。凌河却拿着糖,逗她,安慰她,让她别哭了。从那以后,父母的关系就如瀑布一样,千里直下。父亲依旧对她很温柔,很好。而母亲的目光却一直都在父亲的身上。
她那时候只觉得母亲像是一个被夺走了玩具的孩子一样,每一天都紧张的很,而那一个玩具就是父亲。可惜了,父亲不是玩具,而夺走他的也并不是什么小孩子,而是外面年轻貌美的姑娘。那时候的我的目光一直都在母亲身上,希望母亲别再看着父亲了,把她的目光分一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