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慕容雨的话,那妇人疑惑的抬起头,四处望了望,然后再将视线锁定在慕容雨脸上,无力的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连声说道:“谢谢!谢谢!”说罢,便急忙的拉着那小孩往回走去。
而那个完全不明白状况的小孩,在母亲那么用力的拉他时,依然扬着手,嘴里“恩恩”的念着,仿佛要说什么。
慕容雨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他手里紧紧攥着的一个圆珠,原来他刚才就是去拣这个了。
可以想像的出,这个圆珠对于一个聋哑儿童来说,这多么的珍贵!从他紧握的力度,就可以看出他对它的重视程度。在他那空白宁谧的世界里,也许只有这颗小小的圆珠,能够带给他一些些的色彩,让他体会到相处的快乐。
望着小孩那纯净的双眼,慕容雨心中突然有阵刺痛,连忙追上前去,从袖中掏出了那个小面人,亲切的递到了小孩的面前:“小弟弟,这个给你!”
老伯,我把你送我的面人转送给了比我更需要它的人,你……不会怪我吧!
“公子,这可使不得!”妇人见状,连声推辞道。
“这东西放我这也是浪费了,不如给他吧!大嫂你就收下吧。”慕容雨真诚的开口道。
见她如此这般严肃,那妇人也不好多作推辞,连声感谢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小毛,赶快谢谢大哥哥!”
仿佛听懂了母亲的话,小孩真的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那是慕容雨见过的最干净、最纯粹的笑容。
转身离开,慕容雨与那对母子背道而弛,各自默默的向前走着。心中默默的祈祷:“你叫小毛是吗?你知道吗,小毛?你……一定要幸福!”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慕容雨终于到达了文英阁外。那是一座外表华丽、典雅,但却透着古朴气息的庭院,朱红的大门、雅致的窗雕,无一不处的在诉说着风雅。
现在慕容雨好象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文英阁会被推选为历届文英会的主办地,是因为这里气息真的太符合会议的主旨了!仿佛只要到了这里,自身的才华便会被无意识的激发了出来。
在外围转了一圈,慕容雨终没能进得去。明天就要召开文英大会了,眼下的守卫特别森严。
“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怎么也得多看几眼。”慕容雨不甘愿的想着,无奈之下钻进了一旁的柳林中,想从后面再观察一下。
这片林子真大,一眼望不到尽头,在里面东摸西找,不一会儿便就没了方向。
“我真是个笨蛋!”慕容雨相有些无语的对自己说到。怎么说自己也是几次死里逃生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痴呆呢?算了,咬咬牙往前走吧,希望这林子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
走着走着,眼前慢慢出现了一片灰瓦白墙。有了!慕容雨顿时来了精神,想想自己运气也没那么差嘛!这不……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找着了。
正当慕容雨转动着双眼,思考着该如何爬上围墙一览院内风光之时,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身着玄青色锦袍的男人。
那是个削瘦、修长的男人,此时正背对着他,背影在傍晚阳光的影射下,显的格外的寂寥。仿佛是被这股无形的寂寥所吸引,慕容雨一步步慢慢走近了他。
许是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男子慢慢的转过了脸。那是张帅气的脸,微微透着阳光。可是那阳光的背后,却透露出本不该有的忧愁,那种浓浓的的,挥之不去的忧愁。在黄昏余晖照射下里,一个像风一样的忧郁男子。
看着他慕容雨疑惑了,他是谁?为何在他那俊雅帅气的脸上,会有那么深的哀愁?他那漂亮眉宇中,似乎有着许多解不开的结。
看着慕容雨专注的眼神,男子微微一笑,轻柔的说道:“小兄弟,我有这么好看吗?”接着,便淡淡然的看着她。
“啊?”来不及收回思绪,慕容雨听到男子突然对自己这样说道,脸不禁微微一红,连声说道:“没、没有!”
惨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慕容雨心里暗自苦叫,直感到脸上阵阵热意传来,慌乱之下赶紧将头低了下去。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慕容雨极不自在的开口说道:“额……这位兄台也是来观察情势,为明日的文英大会做准备的吗?”
“李庄!”正在慕容雨忙于发问的时候,男子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啊-?哦!我叫慕容雨!”恍然明白过来的她,在得知男子姓名后也自报了家门。
看着眼前满脸涨的通红,又显的有些慌乱的少年,李庄轻笑一声道:“原来是慕容公子!”
听到李庄询问自己,慕容雨将脸抬了抬,尴尬的微笑道:“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叫我慕容雨就行了!看你年长我几岁,这样吧若你不嫌弃,我就称你为李兄好了!”
李庄微微一点头:“好!”
他的笑像轻风一样让人感觉到舒适,只是在这份恬然中又夹杂着郁然。这个像风一样的男子,他究竟是何人?
慕容雨在脑中不断分析思索着,此时李庄低低的开口道:“适才听你说,此番目的是为了明日的文英会,不知做何解啊?”
“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小弟我初来乍到,对京城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昨日在城门口听说明日在此将举办三年一次的文英大会,一时兴起也想来见识一下。这,不现在就是来看看情势,明日心里也好有个底啊!”
一口气讲完,慕容雨回望着李庄,只见他认真的看着自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莫非有什么不妥?此时慕容雨心中警钟大阵,戒备的看着他。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李庄收回视线,轻咳了一下说道:“刚才你说话的神情,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所以一时失态,还请不要见怪!”
“哦?是很重要的朋友,让李兄这么在意?”慕容雨好奇的追问到。
“算是吧!”闻言,他轻轻的抚了下旁边的柳树杆,幽幽地道:“是一个我儿时的玩伴,想来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