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孔明灯,主要是利用灯内燃烧的热力使周围空气温度升高,密度减小上升,从而排出孔明灯中原有空气,使自身重力变小,空气对它的浮力从而把灯笼托起来。
看着缓缓上升着的孔明灯,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徐徐的飘向了天空,而灯的下方则摇曳着那写着“HappyNewYear”的红纸条。纸条轻轻的飘动着,像是在向招手,又象是在告别。
成功了!看着不断上升的孔明灯,慕容雨心中一喜,痴痴地望向天际。
接着第二盏、第三盏……灯也飞向了天际,那红红的火光忽闪忽闪地,象璀璨的明星,又像绚丽的珍珠,承载着慕容雨思亲的梦。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骤然打破了这原本安谧和谐的气氛。
慕容雨不用回头,都知道来者何人!只是,她此时并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意境,只一动不动,抬着头仰望着天空。
“公子,小姐和奴婢们正在放孔明灯呢!”翠竹福了福身子,向楚逸轩回答到。
“孔明灯?”楚逸轩不解的重复了一遍。
于是,翠竹将手中还未点燃的灯送至了他面前,说道:“回公子,这就是孔明灯,是小姐自己做的呢!刚才我们已经放了好几盏上去了呢!公子你看,就是那个!”说着便指了指上空正愈飞愈高的孔明灯。
“这些是你做的?”楚逸轩转过身子面对着慕容雨。
见慕容雨抬头不语,便挥手摒退了所有人。瞬间,若大的园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抬头仰望的人了。
许久,慕容雨低下头来,缓缓地走到一边,径自点起了一盏灯,在它慢慢飞向天际的时候,低低的开口道:“在世界的某个地方,那里的人们,每逢喜庆日子或盛大的节日,都会点起孔明灯来表达他们的美好的心愿。人们在点燃灯前,往往要在灯上写下自己的愿望,与天灯一起冉冉升向苍穹,以祈求心愿能以实现。再后来,则就演变成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有愿望、想祈福,都可以通过孔明灯的方式来寄托。”
微微停了停,慕容雨定定的看着楚逸轩道:“据说这孔明灯,可以将祝福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论你所祈福的那个人此时身在何处,它也一定会将你最美好、最真挚的祝福带到他们的身旁!楚公子,你有没有想要祝福的人?此处还有几盏灯,你如果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个。”
慕容雨说完,便再次仰起了头,不再言语了。现在的她,只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想被任何外物所打扰,虽然她很不高兴看见楚逸轩,但此时她并不想和他起什么冲突,至少今天不想。
也许是看累了,慕容雨索性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眼前浮现出一幅幅曾经生活的画面:从懂事后的委屈到长大后的辛酸,期间有开心的,不开心的;有幸福的,不幸福的;有甜蜜欢笑着的,也有心碎哭泣着的……
突然想起了一张脸,是了!那张曾令她痛不欲生的脸,不知此时的他正在些干什么?应该已经结婚了吧!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的离去?他会心痛吗?会为我哭泣吗?还是他根本就不会在意,说不定还会嘲笑自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呢!
可是韦健,你知道吗?我还念着你,即便在你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后,我仍然忘不了你!
睁开眼睛,慕容雨伸出手,慢慢的点燃了这最后一盏孔明灯,百感交集的默默对自己说道:韦健,纵然放不下你,但我依然决定要忘记你。我们的爱是从这孔明灯开始的,最后也就以这孔明灯结束吧!就让这飞翔的孔明灯,鉴证着我们这段缘起缘灭的爱吧!
眼泪慢慢的从眼眶中流出,滴落在慕容雨白皙的手背上,一滴、两滴……像珍珠断了线般那样一发不可收拾。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此时慕容雨的心是彻彻底底地死了……
楚逸轩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儿,看着她悲伤难过的样子,第一次感到了慌张,强压着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他只能这样久久的凝望着她。
仿佛是注意到了楚逸轩灼热的目光,慕容雨忙用手拭掉了眼角的泪水,然后转身对楚逸轩歉意一笑,随即看了看桌台,说道:“真不好意思,刚才还说让你一盏,转眼间就被全我放完了。”
望着她被泪水划湿过的脸蛋,此时正因为她的笑容而显出淡淡的红氲,显的越发娇美动人。楚逸轩的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猛然撞击了一下,这一击惊的他说语不成声:“没,没关系。”
慕容雨愣愣地看着楚逸轩,心中颇为费解:这个人自出现后,不是对她冷言嘲讽,就是对她百般凌辱,恶言相向,还从没见他对自己这样好脾气的说过话,莫不是他今天转了性?
慕容雨狐疑的看着楚逸轩,突然灵光一闪:哎呀,自己怎么那么笨啊,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定是受了自己那番话的影响哎,正缅怀过去的时候却被自己打断了。
哎,明明说好要给人家一个祈福的机会,现在又偏偏被自己给落空了。想到这里,慕容雨低低的叹了口气,向楚逸轩问道:“楚公子这番,可是有心上人?”
楚逸轩听言心中一紧,身体也不由一震,双眼直直的看着慕容雨。
“楚公子有想爱而不能爱的人吗?”
见楚逸轩紧抿双唇,慕容雨又径自说道:“刚才我对你失了一次言,你若不嫌弃,我就给你弹奏一曲权当弥补吧!”说完转身便向屋里走去。
不一会儿,慕容雨便手捧七弦古琴走了出来。
将琴轻轻的放置在桌面上,慕容雨抬头柔声对楚逸轩说道:“楚公子请坐!”
见楚逸轩依言坐下,慕容雨直笑道:“楚公子,今日我突然很想唱歌。就已歌声替上刚才的失言吧!不过我唱的不是很好,你可别见怪。可不要又像那日那样多加挖苦,权当一听罢了。”
“好!”略略一点头。见楚逸轩答应,慕容雨便开始拨弄起了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