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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印辰悦本来正准备和游伽一起吃饭的,突然收到宋凡发来的短信:如果不想你的孩子有事,请速来五味茶道的清风斋。

看到信息的内容,印辰悦第一反应就是游伽怀孕了,并正在受着宋凡的威胁,怕她和孩子受到伤害,于是立刻奔下楼来,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幕。

地上的周梦姗两手沾满了血,脸色煞白,表情痛苦异常,见到印辰悦的那一刻,她仿佛在无尽的沙漠里突然突遇了一方绿洲:“辰悦,救我,我好痛……”

印辰悦心里顿时如万浪在淘,看着地上那一滩越积越多的血,他的神经完全错乱了,刚才宋凡明明有说孩子是他的,可是孩子的母亲却是周梦姗,让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睛接着又移到游伽身上,但见她面色也是一样的惨白,身体仿佛有些站不稳,眼睛里闪着伤痛,让他真真有些心疼,然而他明白现在最需要安慰的人不是她,而是正倒在地上的周梦姗。

印辰悦没有问任何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而是快步走到周梦姗身边,将她抱了起来,接着走向门外,然而在经过游伽身边的那一刻,他的脚步有片刻的停留,但也只有那么一秒,接着就出了清风斋。

缕缕的茶香夹杂着寒骨的血腥味把本来就沉闷的空间填得更加的压抑。游伽一脸惨白的扶着桌边,两腿有些发软,她知道虽然宋凡嫁祸她,但是印辰悦一定不会责怪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两人都相互信任,不需要作什么解释,只因为彼此深爱,这种污蔑对他们的感情完全起不了作用,但是那个死去的孩子也许会成为他们之间再也跨不去的一道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可以如此没有人性。”许久,游伽才用沙哑的声音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如果不是宋凡,那个孩子就不会有事,不管是不是印辰悦的,那都是一条生命,可是她却眼睁睁的目睹它死在宋凡的手下,一点办法也没有。从周梦姗的言语中,她能够听得出她是多么在意那个孩子,这也让游伽很自然的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虽然都是一样的失去,可是那毕竟是一次意外,相比较起来打击自然少一些。

宋凡的脸立刻变得阴暗而深沉,一步一步的靠近游伽,两只眼睛里冒着星火,墨黑的眉毛全部拧紧:“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游伽,是我对你的爱在你眼里太低践了,还是你习惯了用我的给予来提高自己的优越感?”

游伽猛然间一愣,完全不知道宋凡说这些所谓何意,她何曾有过那个的心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习惯了用你的给予提高自己的优越感,我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我一直都把你当哥哥,一直尊重你。”

“当哥哥,尊重?哼。”宋凡撇了撇嘴,接着拉出一抹冷笑:“尊重?你也懂得什么叫尊重?你不过喜欢那种被人围宠的感觉,你有设身处地的想过我的感受吗?一直以来你都是心安理得的接受我的关心和爱护,却从来不顾我内心的想法和感受,你心情不好会来找我诉苦,你不高兴可以拿我解气,我从来没有任何怨言,只因为我爱你,你让我不要逼你,我给你两个月的考虑,你让我不联系你,我连信息都没有发过一条,可是那两个月里你有真正考虑过吗?你不接受我可以,你不爱我也行,可是你有必要一次一次将我玩得团团转,一次一次的践踏我的尊严吗?”

也许学法律的人都有一套缜密的逻辑,宋凡说出这些话以后,游伽瞬间感觉好像真的是自己错了,她一直只把他当哥哥,所以很少会去了解他内心的想法,因为没有必要。问宋凡要两个月的时间只是不想盲目的接受,当发现印辰悦也爱着自己的时候,就没有再考虑自己和他之间的事情,因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然而没有想到这所有的一切会对他造成那么大的冲击,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应该用这么极端的手段,为什么一定要弄死那个孩子?

“就算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欠了你的,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待那个孩子,你不怕作孽吗?”泪水早已漫上她通红的双眸,声音也哽咽起来。

“作孽?如果要作孽那也是你作的孽?”宋凡心里顿时升上一抹报复的快感,两眼的光线直戳游伽的瞳孔:“印辰悦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现在周梦姗流产了,你觉得他还有可能会和你在一起吗?”

游伽终于明白了宋凡这么做的目的,全身不由得颤抖,嘴唇也是苍白无血:“宋凡,你真的好可怕,简直太可怕了。”

宋凡的情绪没有受到控制,瞪着一双火红的眼睛,提起游伽的手愤愤的说道:“可怕?这都是你逼我的,既然我得不到,那就干脆一起毁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和印辰悦还怎么心安理得。”也许是因为对他们两都太了解,所以宋凡敢笃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都会心存隔阂,就算再爱,也很难释然的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他敢断定周梦姗不会告诉印辰悦实情,因为每一个女人内心都是脆弱的,也是自私的,在这个时候有印辰悦这么好的一根蔓藤她不可能会放弃。

游伽使劲全身的力气挣脱宋凡的手,接着跌跌撞撞的冲出了清风斋。

印辰悦抱着周梦姗一口气奔到街边,拦了一辆出租。

虽然身下依然很痛,血流的速度也还没有停止,但是躺在印辰悦的怀里,周梦姗却感觉无比的温馨和温暖,对比宋凡的无情,她发现游伽是那么的幸运,抬眼见印辰悦一脸焦急的穿过前排座位看着档风玻璃前的路,一阵感动,环在他脖子上的手便搂得更紧了,此刻她突然想,要是这个男人是她的该有多好,可是为什么世界上所有的好事情都被游伽占尽了呢?她有那么好的家庭,有那么疼她的哥哥,上天又给了她那样的长相和才学,为什么还要赐给她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再则凭借她如此优渥的条件,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不可以把这个男人让给她呢?而且原本这个男人就是属于她的,如果不是游伽从中插上一脚,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她不会因为空虚而去泡吧,不会因为醉酒而失身,更不会如此凄惨的失去孩子,既然这一切都是游伽造成的,那她把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有孩子的时候宋凡都那样子对她,现在没有了孩子,没有了羁绊,宋凡就更不会对她再负任何责任,想着这些,周梦姗潜藏在内心对印辰悦爱又一并涌出。既然都是不爱自己的,那为什么不选一个自己爱的呢?这样的绝世好男人就算得不到他的爱,守着他也比和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在一起强啊?于是一个自私的决定就这么下在了心里……

看到周梦姗被护士们推入救护室,印辰悦终于瘫在了楼道的休息椅上,两手撑着头神经一时间还缓不过来,只觉得脑袋好重,内心异常杂乱,先前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断全部如剪切的画面,一张一张飘过他的眼前,周梦姗痛苦的表情,求助的眼神,游伽面上的慌张,眼里的酸楚,把他的脑子搅得混混沌沌,理不出个头绪来,直到救护室的门再次打开。

“医生,她怎么样?”明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是印辰悦还是站了起来,面上露出些许关心之色。

“大人没什么事,稍作调养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孩子没有保住,抱歉。”仍旧是一贯的职业口气。

印辰悦向医生道了一声谢,便进到周梦姗所在的病房。

进到病房,但见病床上的周梦姗脸上依然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两只眼睛里还闪着没有退去的泪光,嘴唇干涩泛白,表情看上去非常消沉。

看到印辰悦进来,周梦姗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辰悦,谢谢你。”

印辰悦坐到床边,沉了一下眉,迟疑了许久才问了一个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孩子真的是我的?”周梦姗的性格他了解,对于这种事情她不会胡编乱造,只是他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原则也是有底线的,当她的心被脆弱和伤害摧毁的时候,所有的原则也都会变成摧枯拉朽的烂章废节。

周梦姗的心怦怦直跳,输着液的手立刻握成拳头,作了好一番挣扎,终于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碰过周梦姗,又怎么可能让她怀孕。

周梦姗微微的侧过脸,不敢看印辰悦的眼睛,怕自己的演技不好,被印辰悦识破,努力的掩藏起那份心虚:“就是你喝醉的那个晚上。”这是她唯一想到的一次,好在真有那么一次他处于不清不楚的状态。

印辰悦全身抖动了一下,但是并不完全相信于是又问道:“可是你上次不是说我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吗?”就是因为周梦姗当时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所以他才没有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隐瞒,就只有一条路走到底:“因为知道你心里爱的人是游伽,所以怕你心里有负担,又怕你把我赶出去,所以只好瞒着你,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怀孕。”周梦姗声音很轻,极力的想给印辰悦制造出一种她为他作出了多大牺牲的错觉。

听得这话,印辰悦面上有些意动,纵然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也不得不相信,虽然周梦姗是学艺术的,但是她一直很看重女人的贞操,就如她的画一样,清爽干净,没有一点污渍。因为周梦姗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说女人应该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留到新婚之夜,所以那个时候,他就没有产生过要越雷池的想法,也是从那时起,周梦姗便在他的脑子里刻上了保守的烙印。故而现在当听得周梦姗说孩子是他的的时候,纵然仍旧免不了怀疑,最终还是被那根深蒂固的思想给堵了回去。

“既然有了孩子,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突然之间得知这个消息,让他如何去面对游伽,如何去和她作解释,她是那么相信他只有她一个女人。

周梦姗只得作出一副十分忍让的样子:“因为后来想通了,毕竟你爱的人不是我,如果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你一定会很为难,但是我很想留下它,所以没敢告诉你。”

印辰悦心里有些微微抽痛,眼睛里也漫上了由于酸楚而凝成的血丝:“那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宋凡会在?孩子又是怎么没有的?”倘若那个孩子尚存,或许很多事情还可以弄个明白,然而如今一切都死无对证。

“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就把这事告诉了宋凡,今天是宋凡约我去请风斋的,但是我不知道游伽也在,当宋凡把这个消息告诉游伽的时候,她情绪有些激动,然后就一询问我,我一时间没有站稳就摔在了地上,不过辰悦,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你千万不要责怪她,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也只能怪那孩子命不好。”周梦姗说这些话的时候,手不由自主的抓在了印辰悦的胳膊上,显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样子。

印辰悦心里翻滚着浪花,将周梦姗的手退下,然后轻声说道:“好了,你先休息吧。”说完就要起身。

然而在印辰悦刚要站起来的时候,周梦姗五指突然扣住他的腕,泪水哗哗的落在了被单上,一双含水目可怜楚楚的看着印辰悦:“辰悦,你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好吗?我害怕。”

但见周梦姗微肿的眼眶,印辰悦心里也泛着酸,然而现在他心里更多的是痛:“我只是想出去透秀气,你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的。”

听得那两个字,周梦姗心里稍有了片刻的安慰,尽管过不了良心那一关,但是现在他却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于是抓紧的五指又缓缓的松开,但是一双渴望的眸子却依然没有离开他的背影。

扣上房门,印辰悦便独自一人走到楼道的尽头,揣着一肚子的酸楚望着窗户外面已经萧条的秋景,无尽的凄凉爬上心头,原以为会如游伽所言,一切的苦难都已经划上了句号,却不曾想到苦尽甘来的时候还有这样一道过不去的坎,也许他们真的是没有办法走到一起了。

心中是无限的疾苦,无助与无能为力,因而只得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缓解内心的矛盾和痛苦。

然而那袅袅的白烟根本没有办法将他内心的烦闷扫尽,无奈之下只得掐灭,接着身体的重心下垂,背便紧紧的贴在了墙壁上。思考了许久,他终于作下了这一生最痛苦的决定:娶周梦姗。虽然他不爱她,但是他不能欠她的,更不能带着对她的伤害和内疚过一辈子,那样就算他和游伽能在一起,也不能心安理得,如果此生真的要负一个人,他宁愿负的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在印辰悦作好决定准备转身之时,却发现游伽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有泪过的痕迹,神色也有些黯然,看得他甚是心疼,可是现在他却只能痛在心里,只因为决定放手。

“她怎么样了?”游伽也是经过了许久的思虑才鼓起勇气来到医院的,不是怕印辰悦误会她,而是怕得到自己害怕知道的答案。

“没什么大事,就是孩子没保住。”印辰悦的语气很淡,但是里面藏着无限的伤感和痛楚。

游加怔了一下,低下眉眼,虽然印辰悦的语气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可是她心里还是装着那么一丝的期翼:“真的是你的?”

印辰悦犹豫了很久,才缓缓的动着唇:“其实我也不能肯定,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是的,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而且这种情事她应该不会乱说的。”

游伽没有作声,只用两只拳头死死的握着包包的提手,最后还是拿出勇气抬起了头:“你怀疑我吗?”一个男人两次遭遇同一种痛苦,那种感觉一定生不如死,而此刻她更想知道的是自己在他心目中究竟有多重,也可以让已经下了决定的心安慰一些。

印辰悦摇着头:“伽伽,不论你做过什么,做错过什么,我都不会怀疑你,也不会怪你。”

游伽欣慰的点了点头,但没有告诉印辰悦这件事是宋凡所为,因为说不说都一样,孩子是印辰悦的就表明了他们之间不再可能,再则说出来只会让他和宋凡之间的恩怨再加深一重,所以也当是为宋凡保留着最后一丝人格,因为毕竟是她欠他的。

“只是伽伽,这次我可能……”后面的话被卡在喉咙,怎么也发不出来,只有眼睛里泛着红,为了避免里面的液体流出来,印辰悦只得把脸撇向了一旁。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和那么努力才挤出来的字,游伽心底自然是一阵酸痛,但也只得释然的掩藏起那份悲痛:“没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其实就算你不这么做,我也会让你这么做,因为这辈子我宁愿你欠我的,也不要你欠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在来医院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倘若周梦姗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印辰悦的,她会选择放手,因为她懂他,她也知道只要她稍作逼迫,他会守在她的身边,可是那样他会一辈子都不快乐,一辈子都生活在愧疚之中,她不希望他一生都背着包袱生活,更不希望他们带着这样沉重的负担在一起,那样即便爱得再深也没有任何幸福可言,与其爱得痛苦,倒不如放手,也许把对彼此的爱放在心里才是最好的结果,再则她不想让他带着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歉疚和自己在一起。

“对不起,伽伽。”如果早知道有这种事情发生,他不会去做那些事情感动她,不会去恳求她的原谅,不会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爱,也不会贪恋着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如果可以重来,他宁愿她一直恨他,至少她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明明彼此深爱却不能在一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不会怪你,因为这样的你才是我最爱的。”说这些话的时候,那温热的泪终于还是流出了眼眶。

看到游伽的泪水,印辰悦的眼睛也不由得红了,可是毕竟是个男人,最后还是硬生生的被他给憋了回去:“我现在终于知道父亲的那份痛苦了,一直以为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可是没有想到还是走了那条老路,想不到那样的悲剧又在我们身上重演了。”原以为会和游伽把父亲没有谱写完的爱情故事划一个句号,却不曾想到又是一个悲剧的结局。

游伽抹开脸上的泪:“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如果注定是这样的结果,也要开心的接受,因为毕竟我们爱过,我想既然你父亲一直坚守着那份感情,就说明他从来没有后悔过,所以就算是悲剧我们也不要后悔。”

“不,我不后悔。”印辰悦很坚定的回答:“我只是在想,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如果真的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为什么要让我们相遇,又为什么要让我们相爱?”

见印辰悦有些情绪失控,游伽内心刚刚筑起的一道防火墙也在瞬间崩塌:“辰悦,你不要说了。”说完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伽伽,让我最后再抱你一次,好吗?”没有等待回答,一把就将游伽拉入了怀里。

游伽将脸埋在印辰悦的胸前,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似乎想要把他的气息全部的放入记忆里。

两人静静的相拥着,谁也没有动,时间就这么静静的流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游伽终于整理好情绪,将脸抬起,身体与印辰悦相贴着:“辰悦,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几个条件?”

印辰悦低下头,看着游伽两片沾着泪水的睫毛下一双期待的眼睛,然后沉沉的点了点头,现在不论她要他为她做什么,他都会答应。

“什么条件,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你。”

“第一,我走以后,你不要和我联系,不要找我,不要打听关于我的任何信息。”

印辰悦心头一疼,但很快就用沉重的声音回答道:“好。”

“第二,你要娶她,努力的尝试着去爱她,不要再让她受伤。”这句话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

许久才听到一句话:“我不会让她受伤的。”他的爱都已经给了她,所以再也给不了别人了。

游伽没有计较,而用仅剩的力气说出了最后的一个条件:“第三,从今天开始,你要学着忘记我,忘记我们在一起的快乐,也忘记对彼此的伤害。”

听到这句话,印辰悦的心如万蚁在钻,但口头上还是答道:“好。”可以忘记快乐,忘记伤害,但却永远不可能忘记他对她的爱:“还有吗?”

“没有了。”

“你要我这做这么多,那你也要帮我做几件事。”

游伽知道印辰悦一定也是要她做这些事情,于是立刻阻止:“不带这样的,最后让我一次好不好?”

印辰悦抑制住眼眶里的那一抹红,心里却是异常的酸痛:“你不觉得这样很自私吗?”凭什么这些都要他答应,难道就不可以平等一些吗?

“女人生来就是自私的,特别是我这样的女人,所以……”游伽吸了一下鼻子,接着将印辰悦推开,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好了,我该走了,男人一定要说话算话。”说完便转过了身

“那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好吗?”对着游伽的背,印辰悦恳求道。

游伽咬了咬嘴唇,知道拗不过他,只得点了点头。

“从你迈步起就不能停下,不许回头,不许流泪。”他害怕她的驻足会让唤起他心底的自私,他怕她的泪水会摧毁他心里并不坚固的决定,所以他希望她比自己决然。

游伽没有回答,而缓缓的抬起脚,第一次发现原来走路都这么困难,每迈出一步,她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但是她仍然一步一步往前迈着,不敢回头,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回头,他们积攒下来的勇气会全部溃堤,她不能让他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之中,也知道他是在她身上找勇气,所以不论心里有多痛,她都忍着没有回头,泪水在脸上写下两道痕迹,模糊了视线,浸湿了衣衫,但是她没有去擦,任由它流着。

直到游伽的背影消失,印辰悦才将紧随的眸子收回,只是心却依然痛着,苦着,任凭那卷酸浪拍打着五脏六腑。

恍惚了好一阵,才将情绪理好,接着推开了周梦姗病房的门。

病床的周梦姗正发着愣看着窗外,脸上似乎有一层阴郁,见印辰悦回来,那游牧在外的眸子立刻收了回来:“回来了。”面上泛起小媳妇等丈夫的欢跃。

“嗯,有没有感觉好点。”印辰悦将心底的痛压下,替周梦姗拽了拽被子,然后将她裸露在外的另一只手放进被子里:“你身子虚,别着凉了。”

截然不同的态度,截然不同的语调,让周梦姗立刻觉得幸福之极,如果这辈子能在这样一个男人的呵护下生活,就算没有爱又如何?只是现在她还不能笃定印辰悦心里究竟打算怎么办?虽然他说要负责,但是对待感情人都是自私的,他能舍得下对游伽的那份爱吗?

想到这里,周梦姗很聪明的选择了以退为进的方式,用吊着点滴的手将印辰悦抓住:“辰悦,其实你不用对我内疚的,你那么爱游伽,你们应该在一起的,现在孩子已经没有了,所以你们也不要有负担,你去找她吧,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们两人的。”

印辰悦再次把周梦姗的手拿下,语气依旧温柔,只是里面藏着无限的伤痛:“别瞎想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这样的答案周梦姗觉得突然,但并没感觉意外,虽然心里高兴,但是表面功夫还是得圆好:“辰悦,你这样做那游伽怎么办,我……”周梦姗假装一阵哽咽,作出一副愧疚而着急的模样。

“别说话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好好休息吧。”对待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他除了能够给予她关心,别无其他。

有些事情再做就显得太过了,所以周梦姗见好就收,没有再执着,因为知道印辰悦做好的决定就不会改变,所以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养病,虽然以前没有想过要用如此不耻的办法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但是当高傲的身姿被拉下,当玉洁的身体被糟践,曾经的不屑已经成了改变她命运的指南针。

风微凉,似乎已经显露出了初冬苗头,游伽一手搭在车窗,头伏在手臂上,眼睛随着车速掠过车道旁已经突兀的梧桐枝丫,原来不知不觉间冬天就快来了,游伽想着,细数着日子,原来自己已经在这个城市经历了两个季节的轮换,心头染上一阵酸意,先前每次说到要离开的时候,总有一些突发的事情阻止,现在当她终于下定决心留下来的时候,却让她不得不离开。

到达别墅的时候,午后的斜阳已经渐下,挂在了西边,没有任何温度可言,如游伽的心一般沉冷。

原本是准备和叶离一家告别的,可是刚进屋子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伽伽,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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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问你和那男人多久了,和那男人,你们上过几次了,现在总该明白了吧?”已经记不起多久没有关心过我的丈夫,竟然在某天抓着我的手腕狠狠地侮辱我的人格,他那双凌厉的眼睛,让我的心没由来的痛。一夜未归的妻子,他作为一个王爷,怒了,只是,那是否代表着他还在意就没有人能知道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只是,我已经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了,只是,——好像,——已经无法挽回了!”心狠狠地撕裂着,我不知道我的身体有多无力,只是,我的声音,我自己都感觉到了吃力,我就那么直视着他,我不知道我通过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什么,只是,我就是不想离开他的眼睛。而他,似乎也震惊着,望着我这双失败感强烈的眼睛,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悲哀。某天晚上,“怎么?很不情愿?可是,请你不要忘了,不管我们是怎么成亲的,不管我们是如何度过的,你,都是我康狸的女人!”再也没有了下文,他狠狠地把我按在了床上,用力的撕裂了我的衣衫,一夜的缠绵,一夜的空虚,无止境的。。。。。。只是,我,却越来越渴望自由,不想被圈养在他那个华丽的王府。。。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巫医邪妃

    巫医邪妃

    狡诈叔婶抢了她爹的侯位?她握着一纸圣旨,冒天下大不讳抛头露面,招婿入赘。恶毒堂姐抢了她的未婚夫?就算是她不屑要的渣男,她也不会留给仇人。世人都知晓她寄人篱下,臭名昭著,蠢笨痴傻不堪,更被人在及笄之前退婚。世人都只知晓他地位尊贵,冷峻无双,杀伐铁血,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侄子,大晏百姓心中歌颂的常胜战神。可谁知,她一笑倾城,勾魂夺魄,人前是无人问津的侯府嫡女,背后却是行踪诡秘巫宫之主,一手巫术可起死回生。他背负仇恨,面冷心冷,掌控着整国家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