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杺也听了,不禁在心里大为感叹,这位太后,要是在现代,典型的女强人,跟自己有一拼。话说自己自从穿越到这来以后,好像与与从前的生活完全背道而驰。回想起从前,在商场上驰骋的日子,那才叫充实,哪象现在,整个一米虫,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一天闲得无聊,快要闷得发疯了。
“如此一来来,表哥岂不免去了后顾之忧,朕可要恭喜表哥了。”天启炎端起酒杯,唇边挂着暖暖的笑意。
天启夜淡然一笑,随即明了天启炎话中之意,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笑着说道:“朕谢过表弟的一番情意,自此,世上再无天启夜,有的只是夜灵帝夜兮奕。”
天启炎眼含笑意,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一国之君,天启夜是天封国的皇子,而夜兮奕是夜灵国的君主,二者只存其一。
其实天启炎并不知道,天启夜之所以想要与他划清界限,还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梓杺有些不服气的扁了扁嘴,明明就是一个人,弄得这么复杂做什么?真是搞不懂,她转头看了看张素雅,她似乎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听着二人谈话。
想来,她也听够了天启夜,不,应该叫他夜兮奕,的故事,心中对于素雅在幽州的那段,不免更加的紧张起来。
“素雅姐,他们都说完了,该轮到你说了吧。”梓杺晃了晃她的手臂,问道。
“是啊,张姑娘,说说吧,杺儿这些日子不知道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天启炎也温声附和道,自从她知晓张素雅为了自己和杺儿所付出的一切,便对她肃然起敬。
张素雅温婉的笑了笑,右手轻轻附上了梓杺的左手,似乎是在寻求力量,柔和甜美的嗓音淡淡响起:“杺儿将那两样东西交给我之后,虽然我与皇上同在一个队伍里,想要单独相处,却是难上加难,加之皇上对杺儿有怨气,对我这个杺儿的好姐妹自是好感不起来了,我三番五次的欲言又止不但没有引起皇上的注意,反倒惹来了水芙蓉的起疑。”说到这里,张素雅握着梓杺的手渐渐收紧。
梓杺发现她的身体微微发颤,想来当时定受了不少的苦楚,于是便紧紧的回握着她,给与她无言的支持。
顿了顿,张素雅才开口说道:“水芙蓉是有些心机的,她也曾试探过我,却都被我唐突过去了,就在抵达幽州的几日后的一个清晨,我刚起床,便别人从背后打晕了,杺儿给我的那两样东西我从不曾看过,只是一直贴身藏着,也被人一并搜了去。当我再次醒来之时,便是在一家青楼之中,水芙蓉派出的杀手,见我还有几分姿色,便将我卖到了青楼。素雅自小便栖身于风月场所,自然应对自如,后来几番打听才知道,那里竟然是夜灵国,更加没有想到的便是,一次外出,竟偶遇到微服私访的皇上,所以这次,皇上回天封国,才会顺道将我带回。”
虽然张素雅在青楼的那段日子,她只是一语带过,但梓杺也能想象得到,那对她来说,有着怎样的伤害?都是因为自己,她才会惹来这无妄之灾。想想内心不禁更加的愧疚起来。
“杺儿,不必难过,一切都是注定的,怨不得别人的。”张素雅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淡笑着说道。
对于这样一个心胸开阔的古代女子,梓杺感到汗颜,她这份胸襟气魄,自己未必可以做的到,而且她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那样一双淡定的水眸,温软的笑意,若没有一份豁达的心境,不可能会伪装的这么逼真。
对于张素雅,她只能用佩服,欣赏,还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知己难寻啊。
“感激的话,不必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张素雅狡黠的冲梓杺眨了眨眼睛,把她想要说的话,硬生生截了过去。
梓杺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暗叹,她二人果真很合拍,以后连说话都省了,彼此一个眼神,就什么都清楚了。
俗话说,相见恨晚啊,就是形容她俩这种情形吧。
天启炎没有说话,也没打扰她们姐妹相处,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眸中盈着深深的宠溺和爱恋。
夜兮奕亦是安静的坐在一边,但一双黑眸却若有所思的落在了天启炎身上。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夜已经很深了,梓杺仍旧拉着张素雅,说东道西,问长问短的说个不停。
二位男士也沉得住气,一直陪在一旁。
天启炎看了看天色,忍不住温声说道:“杺儿,你该休息了,即便你不累,宝宝也该累了。再者表哥和张姑娘舟车劳顿,也该安歇了。”
梓杺伸了伸懒腰,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貌似是不早了,如果按现代来计算,得快十二点了,缓缓的站起来道:“是该散了,好好休息啊,素雅姐,你也是,夜,”夜了半天,也没想来夜什么来着,只好吞了回去了。然后继续陪着笑脸。
“来人,送夜灵帝和张姑娘回宫休息。”天启炎站起身,对着亭外不远处的几名宫人吩咐道。
见状,夜兮奕和张素雅分别起身告辞,尔后随着宫人一一离去。
梓杺也觉得累了,懒懒的靠在了身后的栏杆上,不想活动。
“杺儿,走了,回寝室休息吧。”天启炎安排好二人,转过身,才发现梓杺早已靠在了栏杆上,闭着眼打起了瞌睡。
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啊,摇了摇头,将她拦腰横抱在怀里,向殿内走去。
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龙床上,替她脱去了外衣,然后盖上薄被,这才与她并排躺在一起,闭上眼睛,安然的睡去。
幸福有的时候便是如此简单。如此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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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炎早朝临走时,叮嘱宫人们不可将梓杺吵醒,这两个月来,因为孕期反应,加上心气郁结。她难得这么安稳的睡过一次觉,这全都要归功于张素雅的归来,才使得她豁然开朗,不必在背负着过重的心理负担。
梓杺这一觉,竟睡到第二天的下午。
安睡在龙床上的梓杺,轻轻翻过侧身,睁开迷蒙的水眸,懒懒的打了一个呵欠,随口唤道,“青儿,青儿。”半天没有人应声,梓杺立即坐起身,这才想起,青儿随着赵添和出宫义诊了,要下午才会回来。
刚想起身下床,只见内室的门被打开了,一抹倩影匆匆闪了进来,“小姐,你叫我?”青儿的声音有些急促,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
“嗯。”梓杺还有些迷糊,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以后,瞪大了双眼,“你怎么?回宫了?”
青儿一边笑,一边说道:“小姐,这都已经下午了,我和赵太医还有如月小姐早就回宫了。”
“下午了?”梓杺觉得大脑有些短路,自己竟睡了这么久?真是难得睡的这么舒服呢。
正当她出神之际,青儿早已出去端了洗脸水,再次返回室内了。
“小姐,洗把脸。”青儿将木盆放在一边的木凳上,拧了拧温水中的洗脸帕,放在梓杺手上。
“谢谢。”梓杺习惯性的说道,然后接过洗脸帕,摊开在脸上擦了一圈,然后重新递还给青儿。
“小姐,如月小姐和素雅小姐来了好一会了,听说你睡着,便一直在外间等候,不曾离开。”青儿一边将帕子放回到木盆中,一面说道。
“是吗?那不早点叫醒我。”梓杺一边穿戴衣物,一边语带歉意的说,毕竟让人家等了这么久,有些过意不去。
腹中饥肠辘辘,此刻也顾不上,匆匆的梳妆好,便来到了大厅。
张素雅和如月正坐在大厅中品着茶,谈笑风生,见如一阵风而来的梓杺,都不禁有些惊讶。
“杺儿,起床了?”半年的光景,如月依旧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明**人。
“嗯,你们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呢?”梓杺坐在二人不远处,语气微带责怪。
张素雅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笑着说:“听如月和青儿说,你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香的,好容易睡个安稳觉,哪里还敢吵醒你,当然由着你睡到自然醒了。”
梓杺微微颔首,以示谢意,然后放在嘴边请嘬了一口,“是啊,也不知道怎么的?自怀孕一月至现在,吃什么,吐什么,饿得难受,却又吃不下,那种滋味着实不好受。”梓杺一手抚着小腹,微微皱眉道。“说也奇怪了,素雅姐回来,竟好了,你可真成了我的福星了。”说完,拉过张素雅的手,一脸感激的模样。
“你哪里是孕吐缘故,师父说,你这是心气郁结,才会坐立不安,如今素雅姐回来,解了你的心结,自然会好些了。”如月面含笑意,悉心解释着。
三人正说着,天启炎从殿外走了进来。见到张素雅和如月都在,俊颜浮上一抹微笑,“聊的什么,这么开心?”
“给皇上请安。”二人站起身,匆匆行礼。
天启炎挥了挥手,“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说罢,便坐到梓杺身边。
“炎儿,传膳吧,我有些饿了。”梓杺晃了晃天启炎的胳膊,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的说道。
天启炎见她这副小女人娇羞的模样,不禁喜上眉梢,大手一拉轻轻将他揽在怀里,柔声说道:“杺儿乖,朕马上带你去太和殿,今日设宴款待夜灵帝和兮如公主,时辰马上到了。”
梓杺安静的坐在天启炎腿上,看了看天,果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不知不觉,竟到了黄昏时分。
太和殿
各式各样的灯笼高高悬挂在殿内上空,宣照的室内犹如白日。宽敞大厅内四周摆着桌宴,陆续有不少官员携带者家眷已经安然入座。
过了不久,天启炎携同梓杺,如月,素雅,夜兮奕以及兮如公主一齐出现在大厅。
众人连忙俯下身,高声呼道:“臣等恭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启炎淡然一笑,“众卿不必多礼。”语毕携带着梓杺走向正座。
而夜兮奕,兮如公主,素雅,如月,也一一入座。
梓杺坐在争位置上,环顾着四周,霍霍,还真是不得了呢?说是携带家眷,一个个竟都把如花似玉的女儿带了出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华衣美服都穿在了身上,还一脸花痴相的望着天启炎,更有甚者,甚至朝他抛弃了媚眼。奶奶的,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她的男人,简直是不想活了。
梓杺明白,后宫向来是稳定朝堂重臣之心的桥梁,天启炎废除了选秀,变相等于废除了后宫,因着他并没有过多的妃嫔,所以大臣们也说不出什么,但却仍旧不死心,加之皇后身怀有孕,借此机会,这才都将家里的女儿带了出来,希望可以得到皇上的垂青。直接接近宫里,也好稳固自己的势力。
感受到梓杺的气氛,天启炎大手轻轻握住她的柔荑,一脸温柔的望着她。
梓杺这才收回愤怒的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到桌上的美食当中,腹中的空虚感更加的强烈,于是也不顾那些骚包女人了,填报自己的肚子和喂饱腹中孩儿最重要。
梓杺两眼放光,低头奋战在美食当中。
众人都一脸大惊失色,皇上病危下令,开席,皇后娘娘怎么就动筷子了。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天启炎并未在意,幽深的瞳仁中尽是满满的宠溺。深深的望了她半饷,才抬头淡淡的说道:“众卿家不必拘礼,尽情享用便是。”
一声令下,宴会算是正是开始,一时间,鼓乐声响起,一群舞姬纷纷涌入舞池内,开始表演歌舞。
大臣们的嬉笑声,女子的欢笑声,充斥在整个太和殿上空,气氛也开始融洽起来。
“素闻如月郡主才艺双绝,今日可否展示一二。”突然,一道温和的男性嗓音徐徐传来。
梓杺大脑一阵短路,尔后抬起头,有些愤恨的望着声源地,一脸邪笑的夜兮奕。
他明明知道如月的出身,何苦去接她的疮疤。
梓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视线转到如月身上了。如月并没有太大的震动,反而柔和一笑:“夜灵帝过奖了,如月出身卑微,才艺双绝不敢当,只算得上是粗通音律吧,若是夜灵帝不嫌弃,如月便献丑了。”
天启炎当下附和道,“有劳义妹献艺为大家助兴了。”
如月起身,淡然一笑,便下去准备了。
不多时,如月便返回大厅中,身上仍旧穿着方才的鹅黄色宫装,只是手中多了一把琵琶。
曼妙窈窕的身姿轻盈的移步到大厅中央,此时,舞姬们已经出舞池,也已经有人搬来一张椅子。如月优雅的落座到椅上。
抱着琵琶。素手在上面拨动了几个音弦,微微调了音,便轻弹了起来。
悠扬凄婉的音乐袅袅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如月清脆宜人的嗓音,低吟浅唱着:
天茫茫水茫茫,望断天涯人在何方?
记得当出芳草斜阳,雨后新荷出吐芬芳;
缘定三生多少痴狂,自君别后山高水长;
魂兮梦兮不曾想往,天上人间无限思量!
天悠悠水悠悠,柔情似水往事难留!
惜守长亭相对凝眸,烛影摇晃多少温柔;
前生有约今生难求自君别后几度春秋;
魂兮梦兮有志难愁,天上人间不见不休!
随着一曲结束,众人不禁失了魂,就连梓杺也深深的为之沉醉,如月唱的是还珠格格第三部里的片尾曲,自君别后。
这首歌太过于忧伤,诉说了一个痴心女子等待着离别的爱人。
如月的嗓音凄美动人,唱出的语调更是悲凉。使得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只是这首歌,在这种场合之下,有些不适合。
从她的清愁的神情之中,梓杺不禁暗自猜测,如月,是否有了心上人?
“好,义妹的艺技果然不俗。”天启炎首先鼓起掌来,唇角带着隐隐的笑意,却不大眼底,仿佛只是机械性的称赞罢了。
梓杺明白,天启炎虽然将如月留在宫中,却一直刻意回避,生怕自己会误会?他的这份苦心,她都知道,并且铭记于心。
紧接着,雷霆般的掌声响起,众大臣都随口附和着称赞,什么如月郡主才貌双全,嗓音甜美,之类的恭维之话。
这些话,如月早就听得多,听得惯了,这是淡淡的回道:“众位大人过奖了,如月不敢当。”说完便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梓杺隐隐有些担忧,若是她没看错,当如月的目光触及到天启炎眸中平静无奇的那一刻,眸光瞬时黯淡了下去。
难道,如月的心上人是炎儿?会不会是自己想错了,对,一定是自己想错了,梓杺心中默念着。
不等她反应过来,另一道柔媚的嗓音便突兀的打断了她的思路,“这点雕虫小技还拿出来献丑,真真笑死人了!”
是谁?梓杺蹙起眉宇,竟然说出这等狂妄的大话来闹场!真是岂有此理。过分之极,梓杺不耐的看向声音的源处。
待看清那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