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天启炎的圣命,手持长鞭的两名侍卫,不敢迟疑,执起长鞭,对准了梓杺,就要挥下。
梓杺面对这一切,包括天启炎的狂怒,只是冷冷的看着,绝美的脸庞写满了坚定。
她的目光太过于冷硬,将天启炎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天启炎的眸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为何,为何你要如此的倔强,对朕服个软,认个错,真的这么难吗?
眼看长鞭就要狠狠的落在梓杺身上,梓杺惨然一笑,微微闭上了双目,做好了准备,承受下一刻痛苦的来临。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梓杺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
而两名侍卫在发现异样之际,却来不急收回鞭子,就这样,长鞭狠狠的抽打在紧紧包裹住梓杺的人身上。
两名侍卫立刻下的魂飞魄散,瘫软的跪在地上,连声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奴才····不是有意的。”
天启炎皱了皱眉,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痛感,明黄色的龙袍也撕开了两道口子,隐隐溢出鲜血。可见用力之大。
“滚出去。”天启炎低声喝道。
两名侍卫立刻如临大赦,逃一般的飞奔而去。
水芙蓉更是睁大双眼望着这一切,她完全不敢相信,皇上会替她挡下这一鞭。
“轰”的一声,梓杺只觉得方才下定的决心,一时间,全体的崩塌了,她无法在狠下心肠去怪他,最终,关键时刻,他还是选择了自己,不是吗?
泪如决堤一般涌出。无需在装着坚强,装着毫不在意,其实心中对他的爱,甘之如饴。
梓杺的眼泪,烫疼了天启炎的心,他只能紧紧的拥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刻,才是最真实的,他才觉得是真正的拥有她。
原来竟是如此在乎,他无法看着她被打,当鞭子对着她落下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整个人都疯了,心,疼的似乎要撕裂一般,所以,他本能冲过来,替她挡下了,似乎身体不受大脑的约束,真的是爱到无法自拔了,爱的太深了。
“杺儿,不要哭,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天启炎下巴抵着梓杺的额头,柔声哄到。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似乎有魔力一般,深深的蛊惑人心。
听着他温柔的话语,梓杺的泪流的更凶了。
梓杺将头深深埋进天启炎怀中,感受着这一刻的幸福,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格外的温暖,整个心觉得十分充实。她双手紧紧的抓住他,抓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她再也不会放手了!
这样的感觉,天启炎亦是感同身受。似乎只有这一刻,才真正的拥有幸福。他真的好贪恋,仿若她身上有股魔力,深深吸引着自己,以至越陷越深。将整个心陷了进去。
水芙蓉心有不甘的望着二人,却不敢打扰,怨毒的眸光紧紧的盯着梓杺,绝色的脸庞抚上一抹阴狠。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林敏君身上。奄奄一息的她,正艰难的向着紧紧相拥的二人爬进,而她的手中竟攥着一柄匕首,看她目露凶光,狰狞的望着天启炎。而他二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毫无察觉。
秀眉一挑,水芙蓉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当林敏君举起匕首,对着天启炎的后背重重的刺下之时,水芙蓉没有推开她而是趴在天启炎背上,替他挡下这一刀。
她是在用命在赌,若是赢了,便是一辈子的荣耀。
果然,天启炎一惊,立刻放开了梓杺。
水芙蓉的娇躯软软的向后倒去,天启炎连忙接住她,将她搂在怀中。
一来二往,本就体力不支的林敏君再一次跌回了地面。
水芙蓉痛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心中却大为得意,想来也是那个老毒妇虚弱不堪,这一刀刺得并不深,绝无性命之忧。但表面上却装的十分的虚弱,“皇上·····臣妾····好痛。”断断续续的说完,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天启炎漆黑的眸子浮上一抹愤怒,对着早已半死不活的林敏君的胸口处,狠狠一踢,林敏君的身子立刻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好远,直到重重的撞在墙上,又反弹了出去。远远的落在一边。
林敏君痛的全身蜷在一起,却呜咽着喊叫不出声音,模样更加凄惨。
天启炎只是对着她冷冷的哼了一声,便横抱起水芙蓉,当他的眸光触及到跌坐在一旁的梓杺,闪过一丝不忍,但最终,没有说什么,抱着水芙蓉,扬长而去。
梓杺麻木的看着这一切,梦碎了,该清醒了。
她闭紧了双眼,沉默了几秒,才缓缓睁开。沐梓杺,你要面对现实,不许逃避,知道吗?她低声呢喃。
随着天启炎的离开,慈安殿的守卫,也一一跟着离去,一直等在殿外的青儿和刘福善焦急的赶了进来。
当他二人看清殿内的情形之时,便分别冲着自己的主子飞奔而去。
青儿连忙将梓杺扶起来,不解的问道:“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皇上抱着那个女人离开了呢?”青儿对水芙蓉无半分好感,所以称那个女人。
刘福善跪在林敏君身边,老泪纵横,哭的好不伤心,他真的想不到皇上会对太后下如此毒手啊。
梓杺摇了摇头,只是说道:“青儿,你去看看她,还有救吗?”
青儿没有说什么,默默走到林敏君身边,替她检查伤势。
她的确伤的不轻,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舌头被残忍的割去,恐怕这辈子无法在开口说话。脸上的刀伤虽多,但不算很深,都不算严重,只是会留下疤痕,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最致命的打击。最要命的便是胸口处所受的内伤,即便是医好了,恐怕也会折寿三五年。
“放心吧,她死不了。”青儿背对着梓杺,说道。尔后看着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的刘福善,吩咐道:“你去找一些医治外伤的药和纱布。”
刘福善连忙点头,起身走向内室。
不一会,便端着托盘,返了回来。
二人一齐将林敏君抬起,放在一旁的软塌之上。此时的林敏君,早已昏迷不醒。
青儿便开始处理她身上的伤口。
望着她身上犹如破布一般零零散散挂在身上勉强蔽体衣物,梓杺秀眉一挑,拿起剪子,迅速而又熟练的全部剪开,随意看了眼托盘,却吃了一惊,托盘中盛放的尽是疗伤圣药,应有尽有。
过了好久,青儿才直起腰,站起身来。
梓杺见状,忙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净的手帕,替她细细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青儿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外伤基本处理好了,我在开几个方子,按方吃药,不久就会痊愈的。”
梓杺点了点头,心中却无限惆怅,林敏君醒来,若是见自己这副模样,能否撑得下去呢?若是她死了,她又怎么对得起天启烈呢?
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她又何苦平添烦恼呢?
与此同时,水芙蓉的福瑞殿正处于一片混乱。
水芙蓉侧躺在床榻上,绝色的面庞煞白的毫无一丝血色。
几名太医围在床边,一齐诊治,副院判王道眉头紧锁,不时的与其他几位商量着什么?
天启炎安之若素的坐在一旁的红木圆桌前,他已经换下方才的血衣,一点也看不出受伤的模样,他优雅的端起侍女刚刚奉上的茶水,轻嘬了一口。
“怎么样?爱卿们可有结论了?如何医治啊?”天启炎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口气却淡然如风,似乎像在讨论多么愉快的事情。
可这太医们耳中听来,却犹如催命符一般。吓得面无人色。
王道战战兢兢的走到天启炎身边,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回道:“启禀皇上,容妃娘娘的伤势并不严重,亦不致命。但由于容妃娘娘身怀龙种,所以很多药,微臣还要在斟酌一下,放可开方。”
天启炎微微一笑,并无怒色:“这么说来,容妃腹中的龙种亦无损伤了?”
王道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是的。”
“那便好,容妃的伤,便交给你全权负责,记得,切勿伤了龙种。否则朕为你是问!”说完,便优雅的站起身,转身而去,没有再看床榻上的人一眼。
一直背对着天启炎的水蔷薇,眼角溢出了两滴晶莹的泪珠,她缓缓的张开眼睛,眸中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沐梓杺,你为什么如此阴魂不散,你明明已经嫁给天启烈了,为何还要与我争皇上的爱,我水芙蓉对天发誓,一定要让你不得善终!
天启炎离开福瑞殿,便径直向着锁心殿的方向走去。
水芙蓉那点心思,瞒不过他,想让自己成她的恩情,这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过响了。他又不傻,怎么会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当时虽然局面很混乱,而自己也很冲动,那因为毕竟水芙蓉怀着自己的孩子,万一出了纰漏,后果不堪设想,但这也不代表着自己就可以被她耍的团团转,林敏君想要行刺自己,他早就感觉到了,其实那一刻就算水芙蓉不冲过来,他亦可以躲开。这次她是枉做小人了!所以受点苦楚也是应该的。
转眼之间,他已经来到锁心殿外,抬首望着三个苍劲有力却又笔迹熟悉的字体。
他轻蹙俊眉,眉宇间浮上隐隐的妒火,有些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