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你有事说话,别哭了成吗?”梓杺现在有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小姐,老爷,夫人······”青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梓杺一听她提及双亲,不由的一惊,爹和娘?怎么了?算了?别在这跟她废话了,自己去瞧瞧得了。
不顾一切冲进院落,梓杺这才惊觉,沐家上上下下,无论是家丁丫鬟,还是杂役车夫,竟然都聚集在前院当中,并且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四周围满了大内侍卫,越过众人,梓杺冲进了大厅。
只见沐云毅夫妇双双跪在中央,而二人身后,还跪着身着素衣的张素雅。
大堂之上,皇帝天鸿飞和皇后林敏君高高在上,太子天启烈和天启炎居于两侧,恭谨的站在一旁。
梓杺扫过众人,将目光投在了跪在地上的三人身上,她走过去,依次将双亲和张素雅扶起来。三人迟疑了一下,最终站了起来。
这时梓杺才缓缓的开口:“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梓杺的语气不卑不亢,波澜不惊,让人捉摸不透。
林敏君先是一怔,尔后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大胆刁民,在圣驾前,岂可如此无礼!”
梓杺淡淡一笑,:“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梓杺并非刁民,而是皇上亲封,太子殿下未来的侧妃,也算皇室中人,况且,今日之事,发生在我沐家,梓杺身为沐家女儿,难道连缘由都不可以问一下吗?”梓杺冷冷的倪视着皇后,丝毫不相让。
皇后听闻,气的脸色发青,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沐家私藏龙袍,犯了谋逆之罪!”一旁的天启炎悠然说道,他的声音淡然如风,但此刻在梓杺听来,却是这般的可恶。
梓杺抬首,眼光锐利的直视天启炎,似乎要看穿他一般。
天启炎丝毫不畏惧,同样回望着梓杺。
梓杺心中一痛,他变了,真的变了,他的眸光不在是自己所熟悉,不在是清澈见底的泉水,而是深沉的深不见底,让人看不懂,也看不清,天启炎,是否,这才是真正的你!
私藏龙袍,谋逆之罪,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梓杺不再看他,只是向着老皇帝,恭敬的问道:“皇上,请您明察,我沐氏一族,对皇帝陛下,忠贞不二之心,可昭日月!”
梓杺有些迷惑,为何到现在,父亲和母亲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站立在一旁。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天鸿飞微微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听进了梓杺的劝谏。
“皇上,这龙袍乃是侍卫在沐家搜到的,人赃并获,皇上切勿听他人嗦摆啊!”林敏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俱声泪下的说道,而脸上则是大公无私的神色,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天封国的江山社稷,没有半分的私心。
梓杺看的直反胃,心里也如明镜一般了,想必今日之事,完全是皇后一党策划,为的便是,拔去自己身后的靠山。或者应该是说沐家富甲天下,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可令她不解的是,为何皇后不将沐家收为己用,反而要一力铲除呢?
梓杺的目光落在沐云毅身上,莫非皇后已经找过父亲了,只是自己不知道,想必她一定是碰了钉子,才会对沐家仇恨至此。
“皇后起来吧。”天鸿飞叹了口气,将林敏君扶了起来。
林敏君端庄的坐下,一脸挑衅的望着梓杺,意思是,你们沐家完了。
“父皇,依儿臣之见,沐叔父多年来与父皇交好,对国库更是多次慷慨解囊,仅凭一件龙袍,难以定罪,但是为防患于未然,不如将沐家所有资产全数充公,上交国库,岂不一举两得!”说话的人,是天启炎,依旧那么的云淡风清,风度翩翩。
一句沐叔父拉近了彼此的关系,梓杺感激的望了他一眼。
天启炎却好似没看到一半,将眸光投向了一变。
梓杺悻然的收回目光,心中说不出的落寞。
“好,炎儿所言极是,云毅,你可愿意?”天鸿飞的目光落在了沐云毅身上。
梓杺心中虽有万般不解,但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父亲的下文。
“草民谨遵皇帝陛下圣谕。”沐云毅躬身应道,没有一丝的不舍,反而显得十分的豁达。
“好,不愧是朕的好兄弟,沐云毅舍身贡献名下全部资产,对天封国做出如斯贡献,朕即日册封沐云毅为云王,赐封地,幽州。其夫人为一品夫人,云王妃。其女沐梓杺为瑞仪郡主。择日赶往封地,不得有误!”
一言出,语惊四座。
但最吃惊的,要数梓杺和皇后林敏君。方才听到沐家财产充公之时,她心中大喜,虽不溢于言表,但也颇为得意,可现在,一脸震惊,面如死灰。
梓杺呢?怔怔的站在一边,说不出话来。这?究竟是怎么了?她望了一眼父亲和娘亲,二人则是一脸的平静,再看天启炎,表情也无多大变化。而天启烈,自她进门之时,便没有开口说过话。
梓杺真想默哀三秒钟,以示对皇后的同情,她怎会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陷害之计高明,岂料人家早已知晓,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不过可惜了沐家的财产啊,全都归了国库。
“臣沐云毅谢主隆恩!”沐云毅俯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梓杺随着娘亲也一并跪下了,这老皇帝也下老本了,竟然将父亲封了王,天封国只有三位王爷,便是他们兄弟三人,不料,父亲竟成了第一位异姓王爷。
“皇上,万万不可啊!若是沐家真有谋反之心,天封国的江山岂不是岌岌可危了吗?”皇后此时已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急声反对。
“皇后,难道你对朕的决策有异议?”老皇帝登时拉下了脸庞,厉声问道。
林敏君还想辩解,一旁的天启烈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违心的说道:“臣妾不敢。”
天鸿飞这才满意的转过脸去,不再理会皇后。
“父皇,翼王不久便要携带家眷赶往封地,可瑞仪郡主,父皇已经她赐婚与儿臣,正所谓出嫁从夫,父皇可否为儿臣主婚,择日迎娶她过门!”
天启烈的话,如同投了一颗炸弹一般,令众人全都为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