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姐姐冰雪聪明,蕙质兰心,又得王妃亲自传授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学得八九不离十了吧?”桑柔狡黠地转变话题。
兰芷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只是略微学了点儿皮毛,实在不值一提。”
“兰妃姐姐就是谦虚!”桑柔说。
戚夫人笑着附和:“是呀,兰儿一向温婉可人,从不争名夺利,王爷就是喜欢她这一点儿。”
“兰妃姐姐,不如你也弄两道菜来让我们尝尝,好不好?”桑柔紧追不放,涎着脸说,见她还在犹豫,又笑着问戚夫人:“若雪姐姐,你说好不好?”
“好啊!”戚夫人高兴地说,“久闻王妃厨艺高超,可惜你我这等身份哪有福气吃到王妃的拿手菜!现在正好,兰儿成了王妃的高徒,以后咱们姐妹就有口福了!兰儿,你就看在桑柔妹妹这副馋样上,也做两道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若雪姐姐都开了口,兰芷拗不过,只得为难地应承下来:“那就让兰儿试试看吧!不过,今天就算了吧,待兰儿晚上好好琢磨一下,明天再请二位品尝,如何?”
“好,那就说定了,明天我们就等着尝兰儿的厨艺了。”戚夫人含笑头头,看兰儿的目光充满怜惜,“兰儿今天也乏了,早些休息吧!”
兰芷点点头,小心地扶着戚夫人,将她送到苑外。不知道如果明天王妃知道她没听她的吩咐,早早地露出锋芒,会不会生气,不再教她。真是难做人,骑虎难下啊!
得到兰芷的首肯,桑柔两眼放光,眼中有不易察觉的得意一闪而过。
姐妹情深?哼,不知能有多深!
刘嫣两耳不闻窗外事,潜心为兰芷写食谱。现在战乱,如果能到边关走一走,兴许会是离开王府的好机会。听说鸿飞大哥听说受了伤,是不是可以假借探亲的名义远走他乡呢?只要到了边关,去了别的国家谋生,芮琨就找不到她了。而且有战乱作掩护,对于两家的名义也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每日都在思量此事,早起早睡,休养生息,身体好才方便出逃。
王爷不在家,连下人都懒散起来了,谁也没发现,就在今晚子夜时分,又有若有若无的簘声响起,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香兰苑里,有人闻声而动,轻而易举地跃出墙外。
王府外的街上静悄悄的,在淡淡地月色下显得静谧异常。
街头拐角处的阴影下,有两个黑衣人小声交谈着,声音很小很细,几不可闻。
“找我什么事?”
“你的计划呢?”
“马上就进行了。”
“需要我做些什么?”
“拿好这个小瓶子,明天将里面的药倒进早膳里。”
“没问题!”
“小心不要让人发现了,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恩。”
“太子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有!沄国首富慕家开始为朝廷提供财富,而悠去云山庄也为朝廷朝代了不少优质兵器,此举对我国非常不利,太子很生气,你要想办法阻止他们继续提供赞助!”
“我知道了!一定不负太子所托!”
“那就好!”
“那,太子殿下还好吗?”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是!”
持簘的黑衣人拿到小甁子,马上飞身离开,身形修长魁梧。另一名稍显纤细的黑衣人也飞身而去,往与端王府相反的方向而去。他们的轻功,看不出门派,但翩若惊鸿都是上乘绝顶的。
慕庄,作为沄国首富,又乐于行善,在沄国颇具声望,与江湖第一庄悠云山庄齐名。
此刻,慕庄四下已笼罩在一片黑暗中,静悄悄的。惟有摘星楼里还亮着烛光。慕家之主慕老爷子正在吹胡子瞪眼睛地大发雷霆:“你这个不肖子!”
被骂的人正非常不雅的歪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无奈地顽固的父亲:“爹……”
正是慕燊,才回家没几天就被父亲耳提面命地逼着成亲。
“燊儿,你也老大不小了。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希望你早些成家为慕家长房一脉开枝散叶,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为父的心情呢?”慕老爷无奈的放软语气。
慕燊再次打个大哈欠,眼睛三睁三闭,漫不经心地应着:“明天再说,行吗?爹,我很困了!”
“明天?明天我还能见到你的影子吗?”慕老爷冷笑着揭穿宝贝儿子的阴谋。养你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你那几根花花肠子吗?
慕燊无法,只得坐直身子,勉强打起精神来说:“爹,这是各人的缘份。你儿子的红鸾星未动,急也没用啊!“
“动不动还不就在你一句话!”
“爹……”
“这次你说什么也没用!就算不想成亲,也得给我先纳几房小妾来。不给我生两个孙子出来,绝对不还你自由!”
“爹,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儿子?”慕燊抚额哀叹,“为什么爹当初不自己多生几个儿子出来,反而要我多生儿子!”
此言一出,差点儿把慕老爷气得吐血,指着慕燊的手都有些颤抖:“你!你想气死你爹啊!”
慕燊见爹气得手指发颤,忙陪起笑脸:“呃,爹,儿子一时失言,您老不要生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娘会哭晕过去的。”
慕老爷深呼吸几下,才在慕燊的搀扶下坐到软榻上:“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哟!”
“呵呵。”慕燊打着哈哈,“爹你早些休息,儿子保证明天一早准时出现在大厅好好陪陪你和娘,好不好?”
“真的?”慕老爷不信任地斜眼看他。
慕燊见父亲的语气有所松动,忙拍着胸口保证:“当然!如果儿子食言,以后就任由爹处置,绝无怨言。”
“恩,那还差不多!”
里面渐渐没了争吵声,倒是两父子开心的交谈。一声在屋顶上静听黑衣人似乎对他们的话题不再感兴趣,飞身离去。一颗小石子从屋顶咕辘咕辘地滚下来,“咚!”的一声落在摘星楼外地空地上。
慕燊警觉地挥挥衣袖,房门已经为他敞开,飞身出去察看。四下寂静,根本没有人来过。自幼习武的慕燊又飞上屋顶,由高处向下观望,犀利的双眼在夜色的散发着邪恶的光芒。
黑衣人已经躲进了慕燊的居所,望月楼。悄悄推门进去,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并不妄动,只在桌上留下封信,用紫砂茶壶压住,再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