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崔羽儿,一个被父母卖掉,又接着被转卖无数次的女孩。挨冻受饿,挨打挨骂似乎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原本我以为被牙婆(专门从事接洽买卖的人)他们打就算了,还可以在同伴中找到关心。可是,我想错了,他们不仅没有帮我,还一次又一次地出卖我,让我被打的次数不断地增加。
一次过后,我告诉自己,一定是我哪里做错了,才会让别人这样的讨厌;
两次过后,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改过来,所以别人才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
可是当第三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是他们妒忌我,害怕我会抢走他们所有关注,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陷害我,既然他们这样对我,我又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呆在原地受他们欺负呢!
揽镜自照,我开始注视自己的美丽,我要变成最美的女人,然后把我所受的苦全部百倍、千倍地还给他们。当我生出这种想法后,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不管被卖到哪里,我都不留痕迹地跟所有人拉开距离,以此断绝所有被陷害的可能。
十二岁那一年的冬天,我记得雪下得很大,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最纯洁的白色,那时我穿着单薄的衣衫用我的美丽让牙婆赚了大大的一笔银子,而我被卖进的地方却是所有女人都视之为火坑的妓院。在这里,嫖客和妓女挑笑打骂的声音不绝于耳。刚开始,我懂得去隐藏自己的美丽,甘心做一个侍候别人的小丫环。就算没有地位,除了要干好份内的事,还要哄得侍候的姑娘开心也无所谓。因为我还没有足够的本事去飞翔,所以我只能强忍着所有的痛苦去学会怎么在这个地方生存。于是,我不时偷窥,从各个姑娘身上学会他们的生存之道。
原本我以为自己可以单纯地当个丫环,安渡一生。但事实让我明白,来了这里,我就没了选择的权力,我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任意的打骂、侮辱中,我比任何人都想得清楚,在这个肮脏的地方,除非是花魁,不然我没有选择生存的权力,只能像最低等的妓女那样,是男人就要侍候。
十四岁那年,我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美丽不再是一把灰,一件粗布麻衣能够隐藏的。老鸨会把心思会打到我的身上,我一点都不奇怪,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她打的主意是这样的低劣。哼!让人强[奸]我,以防我反抗。不知道是他们太小看我了,还是我已经成长到可以选择了,总之我幸运的是我逃脱了,可那个男人的脸却成了我日日夜夜的恶梦。
后来,我费尽心思说动老鸨,让她培养我,不负所望,用我辛苦和血泪换来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这个称号让多少男人为了我而疯狂,老鸨日进斗金,对我也算是百依百顺,如此,我学会了用美丽来给自己找出路。
原本,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在这个妓院里,我凭着我的美丽找到了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也找到了让我觉得可以安渡晚年的依靠。前一个男人带我离开了这个所谓的万恶之地,后一个男人对极尽宠爱,就算我要的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地摘给我。这样的日子是稳定而平静的,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当另外一个女人出现时,会同时抢走这两个男人的心。
前一个为了她对我弃之如癖,后一个男人为了她对我不理不睬。
我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吗?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对我?我承认叶雪菲真的很美,她的美不同于我的美,如果说我是艳丽的牡丹,那么呢!她的美太过于漂渺,那五官精致,身材窈窕,还有那种不惹世俗尘埃的纯净之感,仿若白莲,只能远观,不可近玩。她的出现让我想到觉得上天不公,为什么有了我,还在有她,就算有她,又为何要把我牵扯在一起,更让我觉得不平的是,为什么我就是注定的输家。
自从有了她,我学会妒忌,也学会了恨,可事实上伤害了她的同时我也结束掉了我平静安逸的生活,辗转奔波间,我来到炎国,以色驰人来养活自己。我要赌,赌有一天他们会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放开我的手。
在炎国的日子,我过得很难受,除了忍受掌柜不停的骚扰和众多男子的淫秽的目光外,我还要省吃俭用,以防那天又出现新的状况。
每一天,侍候完大厅里无数慕名而来的男人后,我总会坐在靠窗的地方遥望春之国,希望他能早点来,但我忘了他们根本说法没有注意过我的行踪,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叶雪菲在这里,而正因为她在这里,我遇见了我生命中的第三个男人,这个男人我曾经见过两次,那时我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想法,只是把他当做普通客人一样看待。可是这次相遇之后,他对叶雪菲的感情和执着让我不可自拔地深陷在他感情的泥沼中。有的时候,我会分不清自己是因为肉体的关系才想改变两人的一切,还是因为我迫切地希望能有一份感情真真正正地属于我。
总之,在日后的日子里,我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他为了叶雪菲而疯狂,即使她从来没有回过头,他也不肯回头看一眼默默站在身后的我。
我很恨叶雪菲,也细细思量过我和她之间的不同,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找不到自己输给她的原因,如果真要找出一点,那么我只能说,我没有她那样真心。她对待所有的人用得是真心真意,而我就像东方彻所说的那样,带着目的和欲望在接近每一个男人。我也有想过改,可是当黑暗渗透了我的骨髓,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摆脱,如此一来,我只能告诉自己,好好地去爱这个男人,不再想别的,也不再找什么所谓后路。
飞蛾扑火也只此一次,成与不成,都是命。
但我更清楚,只要有叶雪菲在,我们之间的纠缠就永远不会有停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