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大汉正使用淫狎的语言来调笑,试图激起女子的羞侮和他们的兽性。
沈逸书的眉头皱得跟山一样高了,丁可人可是心里叹息,这是走到哪都安生不了。不过“御女四蜂”这种畜牲从今天起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再作恶了,等她在定睛一看,丁可人才发现原来那被这‘御女四蜂’围住的女子不是别人,竟然是在那个被杀的米铺女掌柜秋月的侍女梦儿,这可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刚才脱裤子的大汉已经扑在了梦儿身上,嘴里还说道:“小美人,真是一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呀,瞧,这身子摸起来多舒服!哥哥我都忍不住了“
骤然间,他的声音像一管萧吹奏时突然裂成了两片一样,扭曲了。
他的脸孔也扭曲。
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嗖”地从树后递过来,刺进他的小腹里去。血嗖地一下酒冒了出来。
丁可人侧眼一看,原来是王护卫终于忍不住给了那大汉一剑。许多年以后,丁可人终于知道王护卫为什么对这御女四蜂如此憎恨,下手毫不留情的原因了!不过这御女四蜂的剑阵到底怎么样,丁可人可是没有哪个福气看到了。
“‘御女四蜂’你们的剑阵,从今以后,绝迹江湖。”王护卫冷冷的声音带着讥消,剩下的三名大汉互觑一眼,似被人猛淋了一盆水似的,欲火都消失了,怒火却要从七窍喷发出来:“你,你们是什么人?敢坏老子的好事?”
这句话还没有骂完,王护卫已“嗖”地出剑。
他出剑之快,即使丁可人这样的外行也不能不感叹。她这会儿可真的是长见识了因为她根本就未曾看见王护卫出剑,只看见刚才说话的男子中剑。
此刻王护卫的剑又回到剑鞘中,“噗”地一声,他身边的青草地上上喷满了鲜血。
丁可人下马给梦儿披上了一件衣衫。
现在的御女四蜂只剩下了两人,他们怒吼,一齐拔剑,可是剑刃怎么也近不了王护卫的身体,他们想发动;却发现面前的几人,个个双目冷冷看着他们,两人都觉得目光仿佛会杀人似的。一时都动不了手。
这时先前受伤的大汉,看到了离他们身边的丁可人,心中念头一转,突然掠身将丁可人一把抓来护在自己身前。
丁可人也吓了一跳,刚才她不忍哪个叫梦儿的女孩在几个男人面前赤身露体,却没想到给了这御女四蜂的一个机会。如果自己要自救的话,不知有几成把握,毕竟,这大汉的武功和剑法到底怎么样,她也心中没底。
王护卫显然也愣了一下,回头向马上的沈逸书望去。丁可人也向沈逸书望去。
沈逸书的表情高深莫测,他镇定地下了马,一步步向那大汉逼近。
那大汉挟持着丁可人不断地后退。
突然,丁可人觉得身后的力道一松,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声。沈逸书已经将她揽入了怀中,丁可人回头一看,那挟持自己的大汉眉心竟然插着一把短匕,倒在了草地上。
“你们的‘御女四蜂’剑阵,只剩了两个人,还要打么?”王护卫看到丁可人已经脱险,对着这御女四蜂最后两人质问道。
丁可人看到不过仅仅几分钟,地上就多了两具尸体。四个想肆欲自快的人,一下子,久少了一半,这惊畏是不可言谕的。看来,古人在这一方面的惩罚是非常严厉的,要是放在现代,这几人的罪行虽然十分可恶,但还是罪不至死。古代甚至连必要的司法审判都不通过,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真是痛快多了!
剩下的两名大汉的眼睛开始向四周的草丛游转。
沈逸书这时却说了在树林中的第一句话:“作恶多端,饶不得!”
剩下的两个大汉已经顾不上为兄弟报仇,一见势头不对,就想向树林深处逃窜,图个生机!
王护卫扑起,就向一名大汉而去。那名大汉刚跃了出去,却在半空中身子裂成两片,因势道消,血雨般的身子仍往前扑,扑落地上。
但是更让丁可人惊讶的是另一名大汉的死,这绝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王护卫向那名大汉追去的时候,丁可人见沈逸书对林护卫点了点头。心知最后这一名大汉想必是要靠林护卫解决了,谁知就在这时却听到那大汉一声惨号。
原来那大汉掠起之际,梦儿这样一个弱女子竟然趁他慌乱之际,用死去的一名大汉的剑发狠地刺入那大汉的下胁里去。那大汉死在自己腰侮辱的女子之手,显然他自己也充满着惊疑与不信,所以哀呼得特别凄厉。
他挣扎要用剑刺杀对方,但剑至中途已脱力,剑落下,他的一只手,却搭在梦儿的玉足上,人也仿佛要扑倒在梦儿身上。
梦儿杀伤了那大汉,毕竟是个弱女子,脚也吓得发了软,咕咚坐在草堆上!
王护卫和林护卫都向沈逸书看去,沈逸书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着被梦儿杀伤的那个大汉,冷冷地问道:“城中近来的几宗女子的劫杀案,是不是你们所为?”
“……不是……不是我们……”那大汉翻着眼,嘴里冒着鲜血:“不是我们干的——”终于咽了气。
丁可人看到转眼之间,四条作恶多端的人命就这样在她面前消失,不过,她相信那大汉说的话,她当然也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她更觉得,像御女四蜂这样格调的凶手,干不起这等大案子!
要知道越是凶残的凶手,智商越高,越善于伪装。
那梦儿这时爬起来向沈逸书磕头道:“多谢几位恩公救命之恩!“
“你是不是梦儿?”这是丁可人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是梦儿,姐姐在山上见过我的!”
这时,沈逸书仿佛才想起来了,把目光移到了梦儿脸上道:“你就是那个米铺掌柜的丫环?”
“是的,恩公!”
“你是要回米铺去?”
“是的,姐姐!”丁可人问到这里眼珠子一转,侧身踮脚在沈逸书耳边说道:“我很好奇这个案子,你告诉梦儿,我们可以帮助她寻找凶手,我们现在到米铺去!“
梦儿一听可以帮秋月找到凶手,再加上在山上已经见过沈逸书和丁可人二人,更何况他们对她还有救命之恩,听到沈逸书和丁可人的要求,也没有多加犹豫,就答应了。
沈逸书和丁可人仍然共骑,也不能让梦儿一个小姑娘跟着马走呀,丁可人看到梦儿的目光不断地向王护卫瞟去,当下心知肚明,看来英雄救美这一招古今中外都是适用的,当下说道:“救人还是要救到底的,王护卫就和梦儿姑娘共乘一骑吧。“
王护卫呆了一呆,目光向沈逸书和林护卫望去,林护卫装作没看见,而沈逸书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还低声在丁可人耳边说道:“没有想到,我们的丁仵作还是戏点鸳鸯得爱好呀!”
“怎么,你嫉妒王护卫呀,要不,我和林护卫共乘一骑,你和梦儿姑娘共乘一骑好了!”“不许,他敢!”沈逸书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丁可人偷眼去看王护卫。
只见王护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竟然脸红了,只是对着那梦儿姑娘说道:“请,请上马。”
谁知那王护卫的马这时又乱踏了几步,嘶鸣了一声,还向他眨了眨眼睛,如果马是通人性的话,那就是一定在讥笑王护卫的狼狈失态了,
梦儿却显得镇定的多,她轻声道:“恩公……一起上马,好吗?”林护卫,丁可人,沈逸书都骑在马上看王护卫的窘态。
王护卫此时一点没有了刚才英姿飒爽的样子,期期艾艾地道:“这……不大好吧,男女……”话还没完,就被梦儿截住了话根。“梦儿的命是恩公救的,身子也是恩公保的,如恩公不弃,梦儿亦不敢作态避嫌。”
王护卫听这一说,再见众人都在盯着他瞧,当下也豪气顿生,大声道:“好,那我们就上马吧!”伸手一扶,把梦儿扶上了马背,他自己也跃上马后,双臂绕过梦儿双肩揽辔,呼喝一声,马卷四蹄,几人出了树林,向前面的临江城而去。
古代的路永远没有现在的路平坦,丁可人的身子也随着路上颠簸而颠簸,沈逸书感觉到双臂中的微颤的身躯,不禁搂的更紧一些,然而幽香袭入鼻端,丁可人雪白润匀的耳珠,也感受到男子催马呼喝时的热气。她本来比较僵硬的身体更加僵硬。但尽管如此,还是让她在颠簸颤动中有一种与之共骑、同舟共济、共生死的感觉。甚至这时她觉得他们好像是一对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似的,在彼此体息相呵暖里,血液都疑似流入对方体内了。
丁可人终于放松了身体,依在了他的怀中。
几人到达城中米铺时,天色已经微黑。
丁可人发现梦儿并不是毫无见识的丫环,至少她识字,至于她为什么和山上的中年美夫人有关联,丁可人并没有打听。
如果你以为那米铺就像现代的店铺一样,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事实上,米铺只是这座大宅子临街的几间房屋,米铺的伙计还有其他下人都住在这座大宅子里面。而这宅子最著名的就是“秋月轩”
梦儿显然在这所宅子里还是有相当权威的,并没有人来质问她为什么带了几个陌生人回来,尤其在秋月的尸体还没有入殓时。梦儿用手一引道:“这里已进入‘秋月轩’了——这里就是秋月姐姐常常赏月的地方……”
梦儿把秋月轩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让人感觉到她的确是一位对月极其钟情的姑娘。
尤其,秋月轩中有几处是赏月的最好去处。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秋月的尸首。沈逸书和两名护卫并没有入内,只有丁可人想再次验尸,看能否发现新的问题。
秋月全身赤——裸,上面蒙了一片白布,毕竟死亡时间到现在也不过两日,尸体的肤色还没有多大变化,秋月没有死亡前想必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但她的小腹被从阴门一刀划开肠胰己溢出少许,血已经流了很久很久了,也快流干了,如果不去看她的下体,会觉得她是那样的苍白无凭。
——用这样的方式杀一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