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似乎是我搞错了。逐渐冷静下来的我终于看清,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像想象中似的在床上或是抱在一起干某件事情,而是楚桓的手受伤了,那个女人在给他包扎。我的脸不禁红了起来,自己真是急昏了头,大白天的在工地,谁会干这种事儿。话又说回来,你包扎就包扎呗,非得嗯嗯啊啊地叫唤,害得我误会了。
我杀猪似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场面十分尴尬。慕容轩略带笑意地说:“这位想必就是王妃了吧?我们这位工友受了点小伤,正在治疗,请王妃不要怪罪才是。”
我哪有心思跟慕容轩闲聊,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那女人吓得跪在地上说:“王妃饶命,小女是来给劳工们送饭的,正巧这位公子的手受伤了,所以小女才顺便给包扎一下。”
楚桓坐在地上,笑着举了举受伤的手,我这才缓和了脸色。
“那你的手没大碍吧?还能干活吗?”我口气生硬地说:“不要耽误了给本王妃建戏台的工程进度。”
楚桓略微瞪了瞪眼说:“这点伤不碍事的,不过这里没什么药,还得劳请这位姑娘去找凤大夫拿点药来。”
凤大夫?呵呵,我知道了,原来这个女人是我们的帮手,假借送饭之名,当起了楚桓对外的联络员,她这是要出去送信了。不过楚桓为了私通消息,故意把手弄伤好像有点太冒险了,万一下手重了,落个终身残疾可就麻烦了。为了不耽误楚桓的大计,我赶紧点点头道:“你快去吧,别忘了多拿些药回来,以免将来别的工人再受伤。”
那女人千恩万谢地走了,好像我给了她多大的恩惠似的。
我再转过身来看着慕容轩和其他的工人,怒道:“受伤的不用干活儿,没受伤的还在这儿偷懒吗?”
慕容轩摇着头,笑着和大伙儿散去了。
工头儿楞楞地站在外边,看着我呼来喝去的表演。我将他招呼进来道:“工头儿,这个人手受伤了,可以让他休息两天,不用干活了。天怪热的,大家干活很辛苦,让大家休息半个时辰再干。你再去买些西瓜来,把冰弄碎了洒在西瓜上,端上来给大伙儿解解渴。”
工头儿一脸为难之色道:“王妃,这进度原本就跟不上,这会儿又歇半个时辰,耽误了工期王爷可是要怪罪的。”
“本王妃叫你去你就去,出什么事由本王妃担着。”
工头儿见我意志坚决,不敢说话,点着头下去了。不一会,凉丝丝的冰镇西瓜就端来了。
“大家快休息了”,我招集了工人嚷道:“大家都累坏了吧,本王妃特意叫人做了冰镇西瓜,给大家消暑解渴的。”
累累巴巴的工人们无不露出感激之色。
我摆了个小摊子,亲自切着西瓜,一块一块地分给他们:“从现在起休息半个时辰,大家慢点吃,西瓜还有很多,不够再来拿。”
大老远的,就看到昭王急勿勿地赶来了,估计是那个工头儿派人去请的吧。反正我西瓜也分了,也让大伙歇了,他能把我怎么样。我假装没看见,依然像卖菜的大妈似的吆喝着:“快来吃,冰镇的大西瓜。”
昭王来到摊前,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拖,拖到离人群有个十米左右远的地方才放手。
他两眼一眯笑道:“怎么着,王妃当腻歪了,想弄个卖瓜的小贩儿当当不成?玩儿你也得挑挑地界儿,这是工地。”
我眨巴着眼,看着他说:“王爷怎么这么没见地?这大热的天,你让工人们拼死拼活的干,效率上不去,还弄得怨声载道的。”
“怨声载道?”昭王扫了扫远处的工人们:“本王花钱请他们来干活,我出银子他们出力,他们还有什么资格抱怨?”
我歪头道:“难道王爷没听说过暴政之下出乱民这句话吗?王爷要懂得怀柔之道才对嘛,你看现在都在歇着,一会儿你看他们卖不卖力气。”
我不再理他,回到工人堆儿里笑着说:“趁大家休息之机,我考考大家如何?”
一个工人说:“咱们都是粗人,认不得几个字儿,王妃不是有意地想看咱们笑话儿吗?”
我笑着说:“这位大哥说得是。可是我今天考大家的题目纯粹是为了找找乐子。干活儿太枯燥了,让大家换个气氛也乐呵乐呵,再说我出的题就是饱读诗书的人也未必答得出来。”
我斜眼看了看昭王说:“王爷有没有兴趣陪我们一起玩玩儿?”
“好!”工人们一听我邀请了王爷参加,兴致高涨起来,拍着手欢迎,弄得王爷不得不命人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参加我们的测验。
我咳嗽一声道:“小明的爹娘一共生了三个孩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老三叫什么?”
“我知道。”一个工友举着手说:“老三叫三毛。”
“错。”我笑着说:“老三当然叫小明了。”
四周响起一片笑声。一个工人说:“王妃的题目有意思,这些题只要咱们多转个弯儿,都能答上来。”
昭王看着我大舒一口气,估计他刚才要是答了,准会丢人。楚桓和慕容轩坐在远处的角落,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真可惜,要不是为了避人耳目,尽量少出头,他们也能参加了。
我接着出第二道题说:“把大象装柜子里需要分几部?”
在坐的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嚷道:“大象怎么可能装柜子里,那得多大的柜子啊?”
我笑而不答。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站出来说:“分三部,把柜门打开,再把大象装进去,最后把柜门关上。”
我打了一个响指道:“答对。”
大家如同大梦初醒一般,道:“原来这么简单啊,下一题我们一定能答出来。”
我踱着步子,一脸审犯人的表情说:“这下一题,专门请王爷回答。”
昭王紧张地看着我,刚刚那两道题他已经答不出了,生怕这次被我给涮了,失了面子。
“王爷,这道题很简单。”我安慰了他一下,便开始学着单田芳的腔调说:“一天王爷出门在外,结果遇到一匹恶狼。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您撒腿就跑,可狼在后面紧追不舍,正好把您逼到一座独木桥上。屋漏偏缝连天雨呀,桥的另一头儿又来了一只鬼。情急之下,您往身上一摸,糟糕,身上只有一支箭,这可怎么好呢?为了活命,您必须得射出一箭去,请问王爷这支箭是射狼还是射鬼呀?”
昭王自信满满地冷笑道:“那鬼根本是虚的魂魄而已,射也射不中,本王当然是射狼了。”
老远的,楚桓的脸上抹上了一丝笑容,而我也强忍着笑说:“王爷原来是色狼。”
伴着下面的一阵狂笑声,昭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满眼怒火地看着我,似乎要把我吞了。也是,这么多人面前让王爷难堪,我脑子想什么呢,为了逞一时之快,结果又给自己惹祸了。
楚桓脸担心地看着我,看来他对他的弟弟还是想当了解的。我用一副永别了的眼神望向大家说:“各位大哥,为了让大家高兴,小女得罪了王爷,还望大家早日将戏台建成,以慰小女在天之灵啊。”
说完,我还假装地用手绢擦了擦眼泪。昭王怒着脸,将我往身上一扛,回头冲着工头儿说:“休息够了就开工吧。”
我在他肩上,还不忘冲着工人们做鬼脸,大呼小叫地说:“等我有时间再来找你们玩儿。”
“你再敢来捣乱,本王绝不饶你。”冷不丁昭王的大手在我的屁股上狠狠一拍:“看本王回去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