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轻轻地打开房门,失了魂似的进屋。却看见正好睡醒的我坐在床上伸懒腰,不由得心里一紧:“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明显感觉到慕容轩身体僵硬起来,看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道:“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只是不该看到的春宫图我也看到了。”
“啊?”慕容轩的脸一直红到脖子,眼中却燃起怒火:“该死的,你不是……”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笑着说:“这种事很平常嘛,倒不如你今天再去色诱一下,搞不好明天我们就能上路了。”
“你……”慕容轩的深瞳蒙上一丝怒色,随即又黯淡下来,顿了半天才问:“你真不介意?”
我认真告诉他:“我不会介意的,这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不要把它想得很龌龊、很下贱。”
慕容轩满眼欣赏地看着我,估计说这话的我是古今第一人。
我起身倒了一杯茶,喝下去解了渴才问:“事情怎么样了?你就没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那个牡丹出来给我们作证?”
慕容轩红着脸,盯了我半天,估计他是怕我把他想成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牡丹如果替我们作了证,她就无处可去了。”慕容轩绷着脸说:“她说从咱们一来,她就知道咱们绝对不是一般的卖唱的。第一,从咱们的服饰上来看,咱们不是迫于生计的人;第二,老鸨子也嘱咐过她,不要和我们走得太近,因为老鸨子认出你就是那日来嫖妓被老爷子抓走的那个人。”
“老鸨子认出我来了?”我心里一惊,暗道不好。
慕容轩道:“老鸨子干这行干了这么多年,眼睛毒得很,是男是女一眼便知,更何况我们那日来了就直接要找牡丹,让她对我们的模样更是入目三分,多加留意了。”
“这样可就不好办了。”我疑惑地问:“她既然知道我是女的,一开始不点破就算了,现在我们又来她这翠红楼,想必她已经知道我们是奔着牡丹来的,为什么她竟不动声色地收留我们?莫不是我们所有的行动早已在她的掌控之中?”
慕容轩咬了咬嘴唇,眼神更加深沉。
“极有可能。料想那老鸨子虽然是那个县令的人,她只要看好牡丹不给她捅娄子,其它的事恐怕她也是不愿意介入的。我们给她赚了那么多钱,想必她也舍不得我们,所以只要我们不动手,她一定不会有所动作。”
我着急了,再不想个万全之策,恐怕没日子去雾灵了。不过,我倒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老鸨子不让牡丹和我们走得太近,那为什么牡丹还主动与慕容轩暗自来往?再有,这老鸨子对牡丹必定有所监视,哪会不知道牡丹的一举一动,她不来阻止,反而纵容,这又是为何?第三,我能想到的问题,想必慕容轩也早就想到了。不懂的是,他明知事有蹊跷,还犹如无阻的苍蝇,顶头乱撞,难道不怕老鸨子暗中通知那县令吗?如果第一个问题的解释可以说成是牡丹对慕容轩动了情,那么第二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慕容轩,瞬间功夫,这个人在我的眼中已经变得深不可测,我忽然意识到他早就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慕容轩了。他一定发生了一些故事,遭遇了一些变故才会如此吧。不管是何原因,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但有些贴心体己的话不能再和他说了。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吗?我们总不能这么耗着不是?”
慕容轩咬咬牙说:“容我再想想。”
我回了屋,把床单给撤了下来。妈的,肯定脏死了。吃了午饭,慕容轩来找我对曲儿,我也是称身体不舒服应付了一下,就让他走了。大概是昨天那个药性还没完全解,我的头还是昏昏的,无奈,倒头又和周公约会去了,一直到晚饭的时间,被慕容轩给敲醒了,才揉着眼起来。
拖着疲乏的身子表演完毕,赶紧回到屋里想要休息,慕容轩竟跟了进来,嚷着要跟我换房间,原因是那个采花贼对我的住处了若指掌,不能再让他得了便宜去。我只好嘟嚷着嘴,跑到隔壁慕容轩的屋里睡,可惜了我新换的床单。
半夜睡不着,竖起耳朵一听,好像隔壁有轻微的打斗声,难不成那个采花贼又来了?
我勿勿批了件衣服,走到房门口趴在门上偷听,就听见那个怒不可遏的声音来自楚桓。我一脚踹开门,借着手上的烛火一照,果然是楚桓。
“你们两个闹什么?”我一边用手上的烛火去引燃桌上的烛台,一边不解地问:“大哥这么晚来有什么事么?”
楚桓铁青着脸说:“还不是怕那个偷腥的猫儿晚上寻着味儿再来?我从窗子翻进来,借着月光一看,躺在床上的果然是个男人,心下以为是那个猫儿,所以就动起手来。”
慕容轩说:“我也以为是那个采花贼不甘心,再来偷,所以也未手软。”
这两个可爱的男人,一个跟我换房间,一个大老远的从客栈赶来保护我,呵呵,我真幸运。我盯了他们一眼,道:“那么大哥就到小妹房里来,慕容轩也早些歇息吧。”
楚桓跟着我来到房间,刚把门关上,他就一把抱住我。
“你知道刚才我真恨不得杀了他,我以为他……”
“你以为他是那个采花贼?”我笑着说:“其实慕容轩也是怕那个坏蛋再来,才跟我换了房间。”
楚桓冷哼了一声,道:“我们怀疑那个慕容轩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他潜伏在我们身边不知道有何目的。”
“什么?”我一把推开他的怀抱,大吃一惊。瞒了半天还是让他知道了的话,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今天我和凤将军研究了一天,觉得如昨天那个情况,他居然把你送回了客栈,有点不可思议。”
想到昨天,我的脸不禁又红了,我心虚地说:“人家是君子,又不是小人。”
楚桓不理我继续说:“怪就怪在这种毒只有男女交合才可以解,他不给你解毒倒把你送回去,难不成让叔叔和哥哥与你乱伦解毒不成?”
“呃……”好像他说的也对。
“而且他一直对你有意,在当时的情况下,你中了淫毒,定会以一副浪荡非常的样子去勾引他。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怎么会经受住你的诱惑,还把你送回客栈?除非是他知道你是朕的妃子,才不敢轻举妄动。”
“我那天真有那么……浪荡?”忽略的其他的问题,我一门心思都在昨天我中毒以后的事情上。我心虚地小声问道:“你说的会不会夸张一点啊?”
楚桓一脸坏笑:“要不要朕给你学学看?”
我脸一阵绯红,烧得厉害。那楚桓竟然不顾帝王形象,在那儿搔首弄姿起来。
他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前摸来摸去,脸上一副媚态:“不要走,来嘛,快来呀……”
我昨天真那样了?好像是。我臊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我一世英明啊,毁在了那个可恶的采花贼手里。
楚桓正没完没了地学着我各种浪荡姿势和言语,以示我那天有多么地风骚入骨,我也是心虚地敢怒不敢言。
“大哥,你还在吧?”慕容轩不打招呼地推开门,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目瞪口呆。
楚桓也被这突出其来的变故惊住了,脸色一暗,转过身去,我看到他的耳朵都烧红了。
慕容轩咽了咽口水,尴尬地说:“大哥,你的剑落我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