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陈宇也跟着我穿越了,不大可能,不过那个人的确就是陈宇嘛。难不成是陈宇的前世?陈宇前世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逛窖子。
他们三个人火辣辣地眼光瞪着我,根本就是已经被我迷得口干舌燥,七窍冒烟,不能自制了。那个气质最好的,看起来像是他们老大的家伙,眼中的火都快愤出来了。
这三个危险人物,我得小心了。
我唱完一曲,正要下场,被那个老大给叫住了。
“你,回来。”
“爷是在叫七七么?”我从容地问道。
那老大不答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元宝:“姑娘若是能唱出我说的曲子来,这锭金子就是你的。”
老鸨子一看,赶紧从后台上来笑着道:“大爷您放心,我们七七姑娘什么歌都会唱。”
老大放声大笑:“好,你就唱个眼神的歌来听听。”
眼神的歌?我左思右想,哎呀笨,《你的眼神》这不是最熟的一首歌了吗?
我眼睛都不眨地唱道:
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
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
而你并不露痕迹。
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啊~~~有情天地,
我满心欢喜。
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
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
而你并不露痕迹。
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啊~~~有情天地,
我满心欢喜。
唱罢,我嫣然一笑:“爷,这歌您可满意?”
大哥眼中一点柔光,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把那一锭金子轻轻地放在我的手中。转身道:“十七、老崔,我们走。”
十七,原来陈宇在这辈子叫十七,还是给人家当喽罗的,真惨。
自打大哥来了个点歌的节目以后,老鸨子突发奇想,想出了一个让客人点歌儿的主意。我就倒霉了,每天要想很多歌不说,有的时候不能应付,就得现编。
这一年多以来,十七和他老大倒是经常来捧场。我倒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们,想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天,客人点歌的环节刚刚开始,就有一个找茬儿的。那个死肥胖子拉着我不放,满嘴酒气,薰得我直想吐,我用尽了力气也摆脱不了。十七他们坐在临桌,老大一脸怒火,手里的筷子都折了。我看到他想站起来挺身而出,却被十七给拦住了。我心下一震,还是老大比十七富有正义感,那十七就他妈的是个人渣。
“这位爷,您不是想听歌吗?你不放手七七怎么唱啊?”我陪着笑脸,要知道客人是不能得罪的。
死胖子一脸淫笑,道:“唱。你就给爷唱个鸳鸯的歌儿,咱们俩配成一对儿鸳鸯如何?”
趁他抓得不牢,我轻笑着一转身,逃出他的钳制,笑道:“这位爷,也许七七唱完了,您就觉得七七是只鸭子了,您这鸳鸯还是单飞吧。”
台下一阵哄笑声,死胖子不甘心:“怎么着?爷有的是银子。七七姑娘要是不想唱的话,就把妈妈叫出来,爷得问问,怎么今儿爷来,姑娘就拿了架子。”
“爷既是点了,七七怎么会不唱呢?”我妩媚一笑:“爷点的可是鸳鸯?”
“正是。”
“那么七七就献丑了。”
我将琴师的古筝抢了过来,纤指轻拨,流音无数。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
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明朝清风四飘流。
由来只为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
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
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花花世界,鸳鸯蝴蝶,
在人间已是巅,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温柔同眠。
台下人纷纷一脸“此曲只应天上有”的表情,都忘了鼓
掌了喝采了。
“好个不如温柔同眠,妈妈,这位姑娘身价多少?爷买了。”我顺着话音寻去,不禁目瞪口呆。大哥就像是一座雕像屹立人群,帅气的脸上透着坚定,霸气十足。
老鸨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狮子大开口的机会:“这位爷,我们七七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如今还是处子呢。”
老大的嘴角勾起一丝异样的弧度:“那正好。”
“所以,七七姑娘的身价是三万两。”
三万两?台下一片哗然,要谁拿出这三万两来买人,都是不容易的。他们出来逛窖子、找乐子,花个几十两银子不痛不痒,而且大多都是瞒着家里人在外面胡作非为。这一口气拿出一万两来买个女人,家里的母老虎不得变成河东狮?
老大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抽出三张递给老鸨子,老鸨子张着大嘴,眼光越发贪婪起来。想那老鸨子一定是后悔把价钱出低了吧,无奈话已出口,已无反悔的余地,只得将银子收下。
老大也不理老鸨子,背着手不语,一副天上地下我最大的样子。十七却径直朝我走来:“姑娘,跟爷走吧。”
“等等,你们想买我怎么不问问姑娘我愿不愿意?”
我走到大哥面前轻轻福了福,说:“不知这位爷买七七是何用意?不过七七倒是有句话要说。如果爷的府上缺个侍婢的话,七七倒是乐意跟爷回去。如果爷是想打七七的歪主意的话,请恕七七不卖。”
十七猛地皱起眉头,怒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我早就学会了变心不变脸的绝技,心里虽然不爽,却依然面带微笑:“谢谢这位爷的夸奖。只不过你们老大都没发话,哪有你区区一个喽罗说话的份?”
我语出惊人,连羡慕我半天了的姑娘们都纳闷。老鸨子更是不明白了,凑到我耳朵跟前儿小声说:“你当姑娘当上瘾了不成?多少姑娘想走都没机会呢。”
“难道妈妈舍得放我?”
“是……舍不得啦,不过妈妈我更舍不得这张纸。”老鸨看着手里银票,眉开眼笑。
鸦叫声声,我头顶不禁吊下三条黑线。
老大看着十七,使劲憋着笑。十七疑惑看着老大说:“爷,长得是很像,但性格一点儿也不像,您怎么就认定是了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以后你就知道了。”
老大笑着对我说:“侍婢就侍婢吧,反正爷也得有人给洗袜子。”
洗袜子?我不禁看了看老大的脚丫子,不知道会不会有脚气呀,不会臭的都能薰蚊子了吧?脑子里浮现出一副洗衣图来:我正系个大围裙坐在凳子上,一手大泡狠命地洗着袜子,而周围则尸横遍地,都是些不长眼睛的蚊子……
算了,反正当侍婢总比当姑娘强,我还是跟着他们去吧。
我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装了二件换洗的衣服,便跟着老大他们离开了月红楼。临出门儿,我望着那红底金字儿的匾额,发誓再也不进来了。
“爷,谢谢您肯买我。”我打心眼里感谢大哥。
十七在一旁,冷冷地说:“刚才还装清高,这下又来感谢,真是裱子心,绵里针。”
“十七!”
没等我发火儿,大哥就已经吼上了:“十七,以后凤儿就是自己人,你可不许再这么闹了。”
“凤儿?谁是凤儿?”我一脸糊涂,他们是在谈论我吗?
大哥温柔地看着我说:“以后你不再叫七七,你就叫凤来仪吧。”
“皇……爷,这不合适吧?”十七一脸地不高兴:“凤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不干!”
大哥笑笑说:“算了,也没外人,就直接告诉她好了。”
十七这才严肃地说:“这位就是我雾金天朝的皇上,也就是说当今圣上买了你,以后你就是皇上的贴身侍婢凤来仪。”
那三个字儿,十七说的真不甘心,想必是他心爱的人吧。
“皇上?”我是不是耳朵进水了?皇上买我?头忽然痛得厉害,心痒难耐。我仔细盯着那张脸,不禁冒出想要伸手触摸的念头。
“大胆!”
被十七这么一喝,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伸向了皇上的脸。
“奴婢该死。”
皇上并未生气,只是看着我话里有话地说:“宫里的规矩你倒是不学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