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竟然没去陪皇后,在我这悦聆殿里过了一夜,这要是传出去,恐怕皇后又该记恨我了。
约好今天要陪兰卡初去逛御花园,我兴兴地去兰馨殿找她,她早就在等着我了。
“姐姐怎么才来?”
“呵呵,早上有事耽搁了,我们走吧。”我拉着兰卡初,水儿和庆儿在后面跟着。
“姐姐,听说昨天皇上在姐姐那儿过夜?”
“你怎么知道?”我开始警觉起来,连兰卡初都知道的事,恐怕已经是人人皆知了。所谓树大招风,皇后的生日皇上都没去陪她,又何况我之前得罪过皇后,看来我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早上听庆儿说的。”
我没吱声,心里已经开始隐隐觉得不安了。
本来挺好的心情,被兰卡初的一番话给扰乱了,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心底就像压了块石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跟兰卡初说身体不适,就先行回去了。
我屁股还没坐热,就看见庆儿急勿勿地跑了来,说是兰卡初出事了。原来,我刚走,太后就把兰初召到慈缘殿去了,说是有人在兰馨殿发现了扎满银针人偶,上面写的是太后的生辰八字。
我一下子就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诅咒太后,这可是要杀头的啊,
庆儿哭得稀里哗啦,央求我去救救兰卡初。事不宜迟,我赶紧带着水儿和庆儿赶往慈缘殿。
等我到了兹缘殿,兰卡初正跪在殿中向太后求情,而皇上、皇后、丽妃也都在。
“兰妃,哀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加害于我?”太后怒气冲天,声音大的连房顶都差点掀了去。
兰卡初吓得跪在地上,哭道:“臣妾不敢,真的不是臣妾。”
“母后,兰妃一向贤良温婉,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请母后明查。”皇上在一旁想方设法地替兰卡初脱罪。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跪在地上:“母后息怒,容臣妾向母后禀明。”
“煤妃,这事儿你知道?”太后奇怪地问。
“回母后,臣妾不知道做这个人偶的是谁,但臣妾觉得事情十分可疑。”
“哦?”
“请母后想一想,这个人偶诅咒的方法向来都是中原人士的所为,兰妃是从西藏来的,况且年纪又小,莫说她做不出这东西,恐怕她连听都没听过吧。”
太后的脸色渐缓,可见我的说词是比较符合逻辑的。
丽妃也趁势跪在我的旁边,向太后进言说:“煤妃说的是,想必这西藏来的小丫头是不懂这些的。”
“兰妃,你给哀家从实招来,这人偶是谁给你的?”太后厉声道:“你别告诉哀家你不知道。”
“没有人给臣妾,这个人偶的来历臣妾的确不知。”
“这东西的确是从兰馨殿搜出来的。如果不是兰妃的所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太后问。
丽妃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只有和兰妃要好的人或者能够自由在兰馨殿出入的人才能轻而易举地将人偶藏在兰馨殿而不被查觉。”
我一下子就蒙了,这话里话外分明是说我才是做人偶诅咒太后的凶手,而目的是要陷害兰卡初。
局面越来越混乱,而早就吓呆了的兰卡初也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姐姐,难道是你?”
“我?”我看着兰卡初,亏我待你那么好,连你也怀疑我么?我不禁心寒。
“姐姐,真的是你?”兰卡初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以为姐姐你对我好,原来都是装的?”
“不是我,怎么会是我呢?每天都有人给你打扫房间,怎么都没有看到人偶呢?”
“可是今天早上姐姐你明明来找我呀。”
“我是去找你逛御花园,我在你那儿也没多呆,而且也没有离开过你,怎么会有时间去放人偶呢?”
我求救地望着楚桓,他正用琢磨不透的眼光看着我,这么半天,他竟然没有替我求情。
“煤妃,莫不是你看着兰妃受宠,心有不甘才会出此下策的吧?”丽妃突然抓着我的衣领,哭道:“你要咒就咒我好了,怎么可以去咒太后?”
“真的不是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被这突来的变故弄的昏头转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况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我彻底地心灰意冷了。
太后一见是我,气得昏了过去,木公公赶紧把太后扶进后殿。
“皇上,枉太后恩宠煤妃,她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望皇上秉公处置。”皇后终于逮到了机会,想趁机除掉我,丽妃在一旁也像在看耍猴戏一般阴笑着。
“煤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楚桓威严地问。
“臣妾没有做过。”
“单凭你一句没做过,就想让皇上相信你吗?”丽妃咄咄逼人,看来她是非要杀我不可了。
“若皇上不信,臣妾也无话可说,只求一死。”我也是一脸悲愤,俨然一副英雄就义前的大义凛然的模样。忽然,皇后的头上一闪,我发现丽妃头上的金钗竟然和她的一样。
楚桓的眼中满是疼惜,他犹豫了半天,终于宣布了最后的判决。我闭着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此事疑点颇多,暂将煤妃押至天牢,仔细看管,待查明原委,再做判决。”
我被二个侍卫从慈缘殿拉了出去,远远的我听见皇后的声音,她在埋怨皇上处事不公,请求皇上依法处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