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拧着眉地提醒她说:“太后娘娘平时都是不管后妃之间的事的,怎么这回给你送了个药,让你给皇后?假如这盒子真的有问题的话,就是问了太后,太后也不会承认,那么姐姐可就是替罪羊了。试问,到时候有谁会相信这盒子不是你的?”
仪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楞了半天才道:“我这就给休书给我爹,你们拿着信去找我爹吧。”
拿了仪妃的手书,我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去。事情解决完了,我才开始想皇后发疯的事。
如果仪妃说的是实话,那也就是说太后让仪妃给皇后送药,本来皇后是不会用仪妃的药的,可太后就抓住了皇后想变漂亮的心理,料定了皇后一定会经不住诱惑,以身试药。结果皇后打开窗子,然后把药盒对向月光想拿暗格里的说明,没料想外面早就有一个“鬼”在等着她。那药盒本来就是夜明的,再加上在月光下那个小镜子会反光,正好向暗处的人指明了皇后所在的位置,那鬼便准确无误地出现在皇后面前,把她吓疯了。之后由于素儿发现的快,大伙儿赶了来,那鬼来不及逃远,又恰逢我们发现了他,便索性将一身装扮扔在了假山后的草丛里,然后假意是受了太后的差遣来看情况的。
事情已经差不多被我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太后让素与皇后不相往来的仪妃去送药,如果查了出来,太后再来个一无所知,那么仪妃便成了替罪羊。而那个会反光的盒子正巧给鬼帮了大忙,不然黑暗之中,那贵栓要是找错了对象,可就坏了大事了。不得不承认,太后的计谋十分巧妙,只不过太后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为何太后忽然性情大变呢,难道那太后深藏不露,而我们却一直没看出来?
虽然我百思不得其解,事情的大概却已经知晓,想那太后必然有自己的盘算。当日贵栓把包袱丢了,太后便知道可能有人怀疑她了,所以她顶住压力,走了一步险棋,没将贵栓灭口。太后的诚府那么深,看来我以后要加倍小心了。
水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气还没喘利索,嗑嗑拌拌地说:“娘娘,木公公让我来通知娘娘,太后给皇上喝了药,还把她的外甥女给送进皇上寝宫了。”
“太后?”我一脸的不敢相信。难道太后要让她的外甥女进宫?我当下明白了,她是想让她的外甥女进宫当皇后,但皇后在那占着位子,所以她不得不把皇后弄得疯疯癲癲的,好让人取而代之。
在太后的心中,皇后代表的是一个国家,而缪月如始终是个相貌丑陋之人,这令太后耿耿于怀。她的三个儿子都是因为我才吵闹不休,甚至有一个还过早地死了,她心中必然是恨我的。况且我还是个不洁之人,若是我做了皇后,定会让人笑掉大牙。而仪妃,竟然在太后面前说我的不是,恐怕也让太后寒了心,这样的一个是非小人也是没有做皇后的德才的。于是她便想方设法地把皇后弄下台,然后把自己的外甥女弄了进来,好让她当上皇后。看来要想在这后宫找到一个纯白之人,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木公公告诉我这个信息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前去阻止不成?我早就是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若是太后知道我坏了她的好事,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除了我的。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能力去救楚桓?太后是他的亲娘,是不会害他的,况且太后也只是给他送了个女人去,干脆就让我家楚桓占占便宜吧。
打定了主意,我便笑着让水儿替我铺床,自己则躺在床上鼾然入梦。
“娘娘,仪妃娘娘来了。”
我忙把手中的茶碗放下,道:“快请。”
她终于沉不住气了么?我倒要看看她今天是干什么来的。
“妹妹,你可真有兴致。”仪妃一进门,便一脸不解地看着我说:“难道妹妹真的一点都不介怀么?”
我笑着说:“皇上本来就是大家的,跟谁在一起,对于你我来说不都是一样的嘛。”
仪妃摒退的奴婢,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她坐到我跟前儿,一脸神秘地说:“妹妹,你当日跟我说的话果然不无道理,当时我也只是纳闷,所以才写了信给我爹,如今看来,这太后果然有自己的打算。”
我呵呵一笑道:“妹妹那天失礼了,姐姐可千万不要在意。”
仪妃忙道:“姐姐还得谢谢妹妹呢,若是真到太后那儿评理去,估计姐姐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怎么会?不会的……”我只能跟她装傻充楞。
“妹妹,姐姐也知道自己与皇后之位无缘,也想跟妹妹学学,安下心来当个妃子就心满意足了。只是,这太后娘娘连续几天把她的外甥女送到皇上的寝宫里不说,听说还天天给皇上喝药,这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呀。”仪妃一脸担心地说:“皇上的身子可别给糟蹋坏了。”
仪妃说的不无道理,据水儿的情报说,楚桓最近几天天天在寝宫里陪着那个可儿表妹,连早朝都不去了。楚桓的为人我最清楚,他向来以国事这重,如今荒废了朝政,难不成是身子不舒服?
我隐着心中的猜测笑道:“姐姐放宽心,那太后是皇上的娘,哪有当娘的害自己儿子的道理。”
仪妃见我这般释怀,便也没再说什么,坐坐便走了。
仪妃一走,我越想越不放心,便叫水儿去把廖敬廷找来。我将详细的情况跟廖敬廷一说,他也大感疑惑。
我一见廖敬廷的表情,知道事情不妙,急急问道:“姐夫,难道太后此举,对皇上的身体真的有损吗?”
廖敬廷拧着眉头道:“这个现在还不清楚,我们首先得知道太后给皇上喝的是什么药。不过照微臣看来,应该不会是什么猛药。”
我不禁一声苦笑:“要知道药方谈何容易?恐怕就是药渣也不好弄来。”
“你还懂得看药渣?”廖敬廷那表情,显示是对我更加地心悦诚服了。
“我哪懂看什么药渣,只是你们当太医的,想要辨认什么药,不都得看药渣吗?”
廖敬廷点了点头道:“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只是这个方法微臣不敢用。”
“什么方法?”
“尝药。”廖敬廷神秘兮兮地说:“只要让微臣尝上一口那个药,十有八九都会猜出来。但是……”
“但是什么?”我迫不及待地说:“你放心,弄点药还是不成问题的,回头让崔公公留意一下,把皇上喝剩的底子弄点来就成了。”
“微臣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廖敬廷吞吞吐吐地说:“微臣是怕……怕……”
我瞪着眼,怒道:“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廖敬廷一脸无奈地说:“娘娘,这尝药,顾名思义就是微臣得把这药喝下去……你三姐她……”
廖敬廷说到这儿,脸色微红,我一看他那表情,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原来他是怕喝了之后没地儿泄火去。
我捂着嘴大笑了起来:“姐夫放心,到时我帮你找一个俊俏的小娘子如何?”
廖敬廷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了,气得上来给了我一后脑勺,教训道:“小姨子帮姐夫找女人,我这还是头一回听说,看我不告诉你姐姐。”
我一脸不悦地说:“那就没别的办法了?”
廖敬廷歪着脑袋说:“还有一个办法,不过你得容我一天的时间。”
“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