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的我,走至窗前,望着窗外那浓浓的夜色。朗月当空,一阵微风吹过,树枝随风轻摆,沙沙作响。
皇后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素儿,晚上的时候你没跟皇后娘娘一起,你去哪儿了?”
素儿低着头说:“今天仪妃娘娘送了药来,娘娘本来是不想用的。可是她受不了可以变漂亮的诱惑,所以就把奴婢遣了出去,说要一个人试药。奴婢没敢走远,就在门口儿守着,结果就听见娘娘喊有鬼。等奴婢进去的时候,娘娘已经疯疯癲癲地开始说胡话了。”
楚桓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皇后,拧着眉头说:“今晚,朕就留在这里陪月如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我又转头问向太医道:“太医,您看这皇后醒过来会不会疯疯癲癲的伤人?皇上在这儿,莫要伤了皇上才是?”
太医想了想说:“微臣不敢肯定,不过微臣可以让皇后多睡上一会儿。明儿皇上早朝之前,娘娘是不会醒转过来的。”
我点了点头道:“有劳太医”
既然楚桓坚持要留在慧宁殿陪皇后,我和水儿还有福海只得先回悦聆殿。
远处响起一阵勿勿的脚步声,一点灯光或明或暗地渐渐向我们靠近。直到走近了,我才看清,原来是闻迅赶来的仪妃。
哼,她又来猫哭耗子了不成。
“姐姐这急勿勿地可是去看皇后娘娘?”我先发制人,冷笑着说:“妹妹劝姐姐还是不要去了,皇上正在那儿陪着皇后,若是姐姐去了,恐怕皇后娘娘又得指着姐姐喊鬼了。”
“皇后真有那么严重?”仪妃一脸担忧,看不出是真是假。
我没好气地讽刺道:“皇后严不严重,想必姐姐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仪妃的脸上笼上怒色,狠狠地盯着我,失声咆哮:“你这是什么意思?”
“唉”,我叹了口气道:“皇后这么一疯,倒是应了某些人的心思,不久的将来,这皇后又该重选了。”
“你怀疑本宫?”
“姐姐别乱想啊。”我一脸惊慌地说:“这后宫里想当皇后的大有人在,妹妹可没说是姐姐。”
仪妃似乎有些不耐烦,无心与我斗嘴,不住地向里张望:“里面的情况如何?”
难不成她就这么沉不住气,急急想知道皇后到底死了没有。我故意大声说:“皇后娘娘的情况很好,姐姐就不要进去打扰皇上和皇后了,还是早点回宫歇着吧。天晚了,妹妹怕鬼怪们出来,路上吓着姐姐。”
我不屑与她纠缠,狠狠盯了她一眼,便带着水儿和福海离去了。
看来这仪妃对皇后之位是志在必得,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竟然把皇后给吓疯了。可她究竟用什么方法让皇后见了鬼呢?
“娘娘,你看。”
我猛一抬头,顺着福海手指的方向,看见前面假山处有个人影晃动。
“福海,过去看看。”我从福海手里抢过灯笼,一路照着慢慢向假山走去。
“娘娘,咱还是不要过去了吧,万一是鬼呢?”水儿吓得哆哆嗦嗦地说:“娘娘,奴婢……害怕。”
我故意冲着假山大声喊道:“怕什么?倘若真的是鬼,本宫倒要看看它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我拿着灯笼,一点一点地向假山靠近。突然从暗中窜出一个人来,跪在地上,吓了我一大跳,慌忙间竟把手里的灯笼给扔了。还是福海手疾眼快,将灯笼给拾了起来。
“奴才叩见娘娘。”
我定了定心神,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清楚。”
那人抬起头来,我借着灯光仔细一看,这不是太后身边的贵栓吗?
我纳闷地问道:“深更半夜地,你在这儿干什么?”
“回娘娘,太后娘娘听说皇后娘娘受了惊,特意派奴才来看看情况。走着走着,奴才就想……方便,于是便躲到这没人的地方,想就近方便。请娘娘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
“那你知道皇后什么情况了吗?”
贵栓忙道:“看主子们的神态,便知道皇后娘娘没什么大碍,奴才这就回去复命。”
“嗯,去吧。”我目送着贵栓离去,这才叫过福海:“你在周围仔细给本宫找找,弄不好这小子是顺了宫里的东西想夹带出去。”
福海听了我的话,仔细地在周围搜索着。找了半晌,他果然拿着一个包袱从黑暗中走出来。
“娘娘,大有收获。”福海将包袱高高举起,得意地说:“娘娘,您看。”
我接过包袱一拎,没有预想的那般沉重。管它是什么,先回悦聆殿再说。
勿勿忙忙地回了悦聆殿,身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痒得不行,用手一抓,便留下一条挠痕,苏儿和安儿赶紧拿出袪养水来替我擦。
“福海,快把包袱打开看看。”
福海将包袱一扯,一件白袍和一顶假发便滚了出来。
“娘娘,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鬼呀。”福海抓起假发就带在头上,摇头晃脑地说:“这样的鬼,奴才也能装得来。”
这难道是贵栓藏下的么?如果是,那么他定是受太后的指使,扮成鬼来吓皇后的了,那我还真是错怪仪妃了。可太后为什么这么做呢?她不是一向很和蔼慈祥的吗?
“这件事情谁也不要往外说,知道吗?”我厉声厉色地说:“倘若让本宫知道了,定然让他人头落地。”
我以前哪有这么严厉地警告过他们,无非是定不饶恕这类的,如今我却用了人头落地四个字。听我为么一说,奴才们都感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跪在地上点头发誓,绝不外泄。
躺在床上的我,久久不能入睡,这一切的一切简直是太奇怪了。先是仪妃,无缘无故地给皇后送药,接着又发生皇后被吓疯的事,然后就是贵栓藏的这个包袱,真希望是我最近精神不好,出现了幻觉?
我转着眼珠,忽然发现屋里竟然闪着一道莹莹绿光,不禁吓了一跳。顺着光看去,才发现那是从皇后那拾来的药盒是夜明的,白天吸了光,晚上正好散发。我赶紧让水儿掌灯,拿过药盒仔细地看着。
仪妃说这盒子有暗格,暗格到底在哪儿呢?我仔细研究着,发觉这个盒子像极了普通的香粉盒,从结构上来讲,根本没有空间做暗格。我心下好奇,便按仪妃的话,将窗户打开,让月光照在盒子上。
等了半天,这盒子并没有预期般露出什么暗格。难道是角度不对?我试着一点一点地调整角度,忽然从盒上反出一片刺眼的亮光,随着我手的移动瞬间消失。
我看着盒子,这才注意到它上面的装饰,竟然很像现代的镜子,虽然只有很小的一块,但足以反光。西域的东西果然神奇,这么早就有镜子了,说不定仪妃所说的复活之事,也是真的。
没什么大发现,我便将盒子放置一边,继续躺在床上郁闷。
想那贵栓一定会回去找这个包袱的,若他发现包袱没了,一定会怀疑在我的身上。若是被太后知道是我拿了包袱,肯定不会放过我。
心里有事儿,所以一夜没睡好,天不亮就让水儿唤进福海来。
“福海,你去太后那打听一下贵栓的情况。水儿,你找个可靠的丫头去仪妃那儿打听打听这药的来历,听仪妃说是她哥哥弄来的,本宫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我不紧不慢地吩咐着:“安儿,你去皇后那儿看看皇后的情况,顺便把那些银子给素儿送去,让她好好侍候皇后,不得疏忽。”
奴才们依着吩咐去了,我便如老样子,躺在椅子上喝茶。
最先回来的是安儿,听她说皇后的情况好了很多,只是
还是疯疯癲癲地不认人。接着福海也来报说贵栓那儿并没什么异样。只有水儿派的丫头带来的消息最为让我震惊,那就是仪妃的哥哥早就死了。
那仪妃的哥哥早就死了,为什么她又编出个哥哥来?她的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还有这扮鬼的事儿,若是太后做的,贵栓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呆在德缘殿,按理说早就应该灭了口才对呀,难道是我猜错了?我真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