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脸色一僵,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愈加多彩;贱人,当他们要饭的,还没人吃才拿来。
“墨先生、苏小姐请坐!”许父警觉失了该有礼数,连忙对墨熠和苏米做了个请的手势,岔开话题,“多谢两位前来看望小女,小女不懂事之处,还望两位见谅。”
苏米眼瞟角落的两把椅子,眸色一变,“那里!盛夫人可是盛先生的贤内助,怎会得罪我们呢?许总多礼了。”
白皙地小手拉了拉墨熠的衣角,墨熠立刻会意,捏了捏她的肩头,“盛夫人既然无事,那么墨某先行一步。”说完,揽着苏米作势要离去。
“墨先生这就要走?”许父精明的双眸一闪,连忙出声道;墨熠扭头笑看许父,“小米不喜医院,心理阴影了。”出口之语,让人嚼不出其话真假;却带着暗示之意。
许父目光闪烁,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多留两位,两位慢走。”说完,便见墨熠向许父微微点头,似对长辈般的敬重,“那么告辞了。”
揽着怀中人儿的心头走出病房,司机二人,也想许父恭敬而僵硬的点头;旋身离去,轻轻带上病房门,使其与外界隔绝。
许父见房门轻轻带上,这才道,“外界传闻果真不假,墨熠的心思极其沉重……”那双精明的眼变得悠远深长。
“爹地,女儿不甘心,他们明明是故意的;还来假惺惺,名为探望我,实际是来嘲笑我的吧!”许微虚弱的对父亲道,不满之意溢于言表;羸弱的模样,让许母着实心疼,“是啊!苏米那得意的笑,我都看在眼里。”
坐在许微床边,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着。
“你们是不是了做什么对不起苏米的事儿?”许父锐利的目光在盛泽与许微脸上流转,似要看穿他们一般;若真是如微微所言,苏米回来抢盛泽,这么长时间苏米也没有任何动静。
除了那次的报纸事件,那也是墨熠默许的;而盛泽与微微都对苏米明显有所退避的态度,让他不得不起疑。
许微眼底呈现慌乱之色,逃避着父亲探究的目光;下意识的望着盛泽。
盛泽呼吸一窒,旋即,淡定自若,“爸,您别多想,我们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她在新婚之夜便出轨的事儿,可是全A市的人都知道。”
“是吗?她看着我和你妈的时候,目色平和;清澈见底,你来告诉我,苏米为何独独对你们有针对之意?”许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皱着眉,摊摊双手;一阵见血的找出事情漏洞。
当初女儿找他们,说有人冤枉他谋杀苏氏夫妇,又无法开脱;要他们为他找个替罪羊,他们也未多心,女儿要求的事,他们多半都会答应。
找个替罪羊何等简单的事!他们自然不会让女儿不高兴;可,如今看来,这件事不简单,还牵扯出墨先生,事情越来越复杂。
许母也是一怔,抬头看了看丈夫的脸色,细细嚼着他分析出来的漏洞,也发觉不对,目光落在盛泽脸上;若微微所说是真,那苏米已经有了墨熠这座大山靠着,没必要再来抢盛泽。
“爹地,您不相信我们?”许微抬起苍白羸弱的脸,望着父亲,语气之中参杂着不悦与质问;盛泽眸色一闪,伸手抓着许微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许微猛然缩回手,见父亲与母亲都以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们,心头一阵发堵,“爹地、妈咪,我们才是一家人;为什么要为一个外人来质问你们的女儿?”他们是陷害了苏米、是让她人财两失,家破人亡。
可,那又如何,那是她自找的,她聪明些;就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只能说她蠢……贱人永远是贱人。
想至此,许微双眼一眯,阴霾闪过眼底。
“哎……你们,三思而行。”许父见女儿不愿说,更加不知悔改,心头还在算计;重重叹息一声,“往后,你受了委屈也不要回家哭给我们看,为父的不会再过问你的事。”
说完,便起身走出病房,许微神色一慌,伸手想抓住父亲,却只留住了空气;许母伸出手,将她白皙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你爹地现在正在气头上,别担心,我回去会劝劝他的;你好好养胎,给盛家生个大胖孙子,明天许卿那个小贱人要回来了。”
“她要回来?我怎么不知道?”许微紧皱眉头,一瞬不瞬的望着母亲;那个总是占据爹地关爱的妹妹。
许母啐了一口,紧紧抓着她的手,“你知道有什么用?你父亲想将家业交给那小贱人打理;你争气点,别让我失望。”那小贱人,总有人保护,让她无计可施。
“怎么会?我嫁给阿泽,那家业理所当然该有阿泽来打理啊!”许微皱着眉,弱弱的道,“那小贱人是别人的女儿,您将她带大,也不见得对您有多好;若她当家了,您还有好日子过吗?”
“所以,你给我争气点,早点把身子养好;学着如何管理企业,才不会被她尽数得去。”
“知道了,妈咪,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许微点点头,心头搁着事儿,疲倦的闭上眼;手上却紧紧拉着母亲的手。
盛泽沉默低着头,听着她们母女旁若无人的交谈,不由陷入沉思;片刻,方才抬头,“妈,您在这里陪着微微,我公司还有点事,得回去一趟。”找了个借口,不给她们询问的机会,便已起身出了病房。
许母满目气愤,望着紧闭的病房土花色门板,“盛泽这是什么态度?”愤愤然开口,昨天是如此,今日还是如此。
许微睫毛轻颤,眼角溢出泪痕,无声流淌,哽咽道,“妈咪,阿泽是不是讨厌我了?以前即使我生一点小病,他也会陪着我的。”现在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也好像不闻不问似的。
从昨日半夜醒来,便不见他,妈咪一直守着她;早上才带了粥到医院来看她,却从未问过孩子。
“也许,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妈咪会帮你的;你安心养好身子,别哭了啊!乖。”许母强制镇定,不复先前的愤怒,安抚着情绪失控的女儿;从柜上抽了张纸巾为她拭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