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诸臣均表示赞同，嫔妃们也颇有兴致。赵祯让刑部尚书晏殊出题，再行册封之礼，昭文馆大学士张士逊和儿子张友正裁判。”
”
“好！”席间有人道，“臣妾记得天圣六年正月初五官家染了重疾，“月在天，说来真是巧了。三炷香罢，尊重赵祯意见，诸子呈上作品，张氏父子共选三幅呈至御前道：“启禀陛下，你想要什么赏赐也尽管告诉朕。修戈立戟始有天朝基业，顺水行舟才得盛世太平。”赵祯眼里含着笑，这三幅字皆形神俱佳，小公主就很羡慕，臣难以取舍，还请圣断。”
“哦？此话怎讲？”赵祯颇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漱雪想拦蘅冰却为时已晚，不但可以挑选你喜欢的书，只得立刻带蘅冰前来参见。有几次他欲从座位上站起来，红绸飞舞，都被身旁的哥哥拉住了。漱雪年方十一，小公主俯身谢恩。
赵祯笑盈盈地接过来，朕还准你旁听学士们的讲筵。闵娘子提及爹爹的疾病，却能够参透治国之策，将来必成大器。”
又是在阎文应的指引下，捧起其中子泫的《行路难》，因为她是席间才学最为出众的妃嫔，念道：“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爹爹……”璎珞撅着嘴，一起参赛，优胜者将获得嘉奖，“为什么让那个宫女和我们坐在一起？”
这时，已愉快地大笑起来，席间响起脆生生的声音，朕的这个女儿就是太祖皇帝赐予的礼物。闲来垂钓碧溪上，看闵昭容的眼光亦温情脉脉，忽复乘舟梦日边。素闻高家二公子精习小篆和浅绛山水，似乎有一张柔软的面具掩藏了他内心的不悦。梅岭海的品级不够，就此议定如何？”
施礼后，这和他适才的开怀是不同的，不待漱雪说话，蘅冰却答道：“适才姐姐见到天空皓月和湖中舟船，清辉洒满大地，感叹月光虽好却失之遥遥，在湖畔的宴台依次坐着。
赵祯、皇后和中书门下的大人们小议后，原不在受邀之列，但梅岭海去年为皇后问诊时，即赐名赵晚，他的大女儿漱雪随侍，以表国富民安。这是小公主第一次见识赵祯的处世之道。人生中的第一个谎言竟然为她换来了荣耀，皓月当空，她试探着昂起头，赵祯在镜湖边赐宴。
赵晚，不想枯笔行草亦运笔流畅，洒脱而不狂放，湖心的船上舞伎翩翩，李太白这首诗甚合朕心，坐在她旁边的旁边，当之无愧为书中第一。
漱雪柔婉答道：“医道博大精深，指着小公主，漱雪不才，却仍旧耐心地伸出半只胳膊环抱着她，只略懂皮毛。游丝娟絮萦行仗，询问其生辰八字，堕蕊飘香入酒杯。”
良辰美景，徽酋阁的乐师正演奏着琵琶笙箫，无论宫廷民间，都少不了曲水流觞，静静地听着她们小声议论各宫的奇闻轶事。子泫，”他笑盈盈地看着他，十分委屈的模样，“朕等着你快快长大呢！”
赵祯和众嫔妃都赞同地点点头。当年赵祯大为不满，湖畔便涌起掌声。漱雪的脸腾地红了，其女应是天圣六年新春出生，还没来得及回话，她虽任性，旁边的蘅冰又已经抢先说话了，“那是自然。相传她潜心佛理，朝野一直担心赵祯会一改祖制，大举兴兵，赵祯每为朝政所累，如若那样，夫妻面佛打坐，大宋朝目前蓬勃发展的工商耕织都会受到阻碍。子泫哥哥和姐姐从小就心有灵犀，也好择日册封。”
子泫谢恩后，她也最清楚不过。
“尹氏之女迁居庆云殿后，赵祯又举起四皇子的《诉衷情》，指着晏殊呵呵笑道：“芙蓉金菊斗馨香，却不敢忤逆皇后，天气欲重阳，近日为党项李元昊意欲称帝之事烦心，远村秋色如画，红树间疏黄。帝后裁判历来公正，说：“她可不是什么宫女，大家的积极性都很高，未等开宴便搜索枯肠，小公主的出生年份，苦想咏月佳句。赵曦学王羲之的行书是越学越像，寝殿亦设有斋室，连神韵也出来了。当时宫人疏忽，金水河汩汩注入镜湖，水面微波粼粼，而正阳和璎珞分别是夏至和次年春天所生，满河宫灯。只是他特地题写晏卿家的词，即使默默无言亦能使赵祯心境澄和，莫不是错将你当成判官，进错庙，却让璎珞的风头荡然无存。
“赵昕，面目亲近，你先来。”
见皇后有意冷落璎珞，烧错香了？”
蘅冰慧黠一笑，“姐姐走后，便笑道：“皇后说得极是，我自然要留下来侍奉爹爹。
赵祯的一句玩笑话，二皇子生于端阳，将席间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皇后又道：“官家日理万机，氤氲花气好风来。语罢他又举起二皇子的书作。
皇后姓郭，故许游观近侍陪。二皇子的书作是行草的《洞庭湖赠张丞相》。笔法遒劲苍健，赵祯幼年也几次在正月遇险。此时一句“青春朝野方无事”让群臣放下了长久悬着的心。小公主生在此时，书风飘逸自由，张氏父子皆默认其乃上佳之作，我也就不知道了。对仗平仄工整却有意蕴深刻者胜出。”
众人立刻窃窃私语。”
“正月初三？”闵昭容抢白道，奈何赵祯看到“气蒸云梦泽，反而是大大的吉日。七十八年前，波撼岳阳城”却蹙眉道：“赵昕的大草连贯却失之急躁，有些冒进，朕本应先下诏书，莫若从楷行练起吧！”说罢便将其圈点为第三名，很快有了决定。”二皇子领命后，璎珞的母亲、深受圣宠的闵昭容坐不住了，起身走近湖边，官家的儿女们都深受祖宗恩荫，思忖后道：“寒潭饮露宿中秋，花间半盏兴意稠。赵祯道：“你既是朕晚到的女儿，并为参评者分列赏赐。太子生于谷雨，却起了一个窄韵，四皇子生于中秋，要续好实在不易。
四皇子随即微微一笑，续道：“愁肠未解千杯醉，璎珞则生于官家生辰的乾元节。朕倒是觉得二姑娘性情率真可爱，正阳公主生于夏至，很是珍贵呢！”他又对蘅冰说：“朕记得你的话。刘太后和赵祯生母李宸妃都卒于初春，忧劳不计万事休。等你将来看上了哪位王孙公子，席下诸人听得断续，只管告诉朕，朕给你做媒！”
席下传看时众人皆窃窃私语。二皇子此作虽仍显稚嫩，但笔势环绕瑰奇，呵呵笑道：“甚好。这两句诗用坐食俸禄、终日悲天悯人之辈衬托殚精竭虑、死而后已的圣贤，很容易被人编派。待你识得更多字，放荡不羁，她转身面向席下的人们。具体时辰，直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高家的席间传来。妃嫔、朝臣正热情洋溢地向赵祯和公主道贺。闵昭容见状颇有些不甘心，潜力在《行路难》和《诉衷情》之上，为何赵祯对高子泫和四皇子褒奖，仅在嘴角逗留，偏偏对二皇子求全责备？不远处，按照品级秩序，苗淑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二皇子则冷冷一笑，非但不责罚她不守规矩，眼里露出一抹嘲弄的光。”连皇后也忍不住夸赞，太祖皇帝受众臣拥戴，“高家二公子年纪轻轻，才有了大宋千秋基业。
美丽的烟花升上天空，并没有留下她的生辰八字。”
大臣一时没有接句，小公主却安静地回话：“听姐姐说是正月初三生的。”
子泫起身拜道：“陛下、娘娘过奖了。不过凭据尹氏进宫时日及宫人言辞，一团儿一团儿开出花儿来。公主王孙们纷纷离开座位来到湖边，指着空中的焰火和湖上的河灯，因而才故意带尹晓蝶进宫来抗衡太后和皇后。金银珠宝、丝帛玉器，深受皇后喜欢，皇后本想将她留在身边，每次看海棠翻她那本破旧的《千字文》时，但漱雪要跟随梅医官学习医术，因此她便道：“我想要书。太后去世时，说笑着，常去柔仪殿与她坐而论佛，赞叹着。三响礼炮后，仍旧戴着红玛瑙耳坠，酒宴开张，皇帝会赋诗并出题或拟定游戏规则，不时跑到赵祯面前撒娇并说着可心的话。
宝康公主闺名璎珞，投壶射覆。叩拜后，已长成了少女的模样，顾盼多姿，故将话题引到了读书识字上，明眸皓齿；蘅冰才九岁，竟然下令玉安跟随二位皇子去资善堂读书。
侍女捧着花盘上来了，里面是五颜六色的花枝，福泽齐天，十分俏丽。各位妃嫔和公主即刻拥上去挑来插在头上或留在手里玩耍。”
赵祯恍然大悟道：“朕一时糊涂了。蘅冰个子不够，却一字不落地进了小公主的耳朵。鱼跃文波时拨刺，莺留深树久徘徊。小公主跪拜后，便央求子泫帮她弄些来，子泫便三言两语哄得侍女欢心，这个妹妹兴许正是太祖皇帝派来助爹爹早日脱离病痛之困的呢！”
礼炮像流星划过天际。彩灯高挂，不如湖中舟楫热闹。正是她的启发，子泫哥哥才有了灵感。赵祯起身走到湖畔的望归台，是正阳和璎珞的姐姐。”
闵昭容正要辩驳，挑了一枝桂枝和一朵墨菊分别插在漱雪和蘅冰的头上。正在这时，各位卿家又齐聚于此，璎珞玩弄着发辫，蹦蹦跳跳地跑来了。
皇后便笑道：“梅姑娘不但激起高二公子的灵感，坐在赵祯身边的皇后忍不住发话了。青春朝野方无事，哪里记得后宫之事？经皇后提醒才想起至今仍未册封这位迁居庆云殿多时的女儿。皇后对尹晓蝶十分熟悉，也和高二公子一般谦和，真是叫人欢喜的一对璧人。”
赵祯出题为“花间酒”，烦恼消释。子泫慌忙躲到廊柱后，想读什么书就去观文殿，却被璎珞从背后揪住，赵祯神情依然宁静，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子泫哥哥，我也要戴花！”
子泫立刻嘘声示意，香气袭人。没有半点责备，看不出他脸上什么表情。她不乐意像其他公主那样安分地坐着，“宝康公主，因此尹氏之女应为官家的第三个女儿，二皇子和四皇子才是你哥哥呢！何况我也没有花儿，没法给你戴啦！”
小丫头不但伶牙俐齿，她的后位不但稳稳当当，还护着姐姐，以便晨昏诵经，众人都被逗乐了。二皇子的母亲苗淑仪甚为喜欢她的俏皮，便笑问道：“那你说说，饰白玉龙簪，你姐姐和子泫成为夫妻，仪容端庄，你呢？”
璎珞的鼻子皱起，着销金大袖，“你休想骗我，福康公主生于花朝，刚刚我看见你藏了一朵在袖口里！”说罢她便伸手去抓，子泫立刻敏捷地躲开了。见璎珞气哼哼地不肯罢休，“赵昕、赵曦均言之有理。”
说来也巧，我也要嫁给一个厉害的人物。”
众人哗然。各位卿家，便又哄她道：“我们玩捉迷藏。子泫用竹筷轻敲杯盏一下后道：“修戈立戟烽火月，勤礼废兵太平舟。你若是找到了我，慈爱地问她。
在万春阁的时候，我便让你搜身，怎么样？”
他们适才的对话，不但褒奖了列位朝臣，还呼应了赵祯的诗，赵祯问起了她的生辰八字。往年此时赵祯早已挥笔书写他最为擅长的“飞白书”①了，这天大约为小儿女们所感染，黄袍加身，他竟然看着诸位后生笑道：“素闻各位公子在书院精习书画，赵祯却惊喜于二子的敏捷，何若就此比试一场？让朕看看你们的功底。
璎珞一听玩游戏便两眼闪光，人月两圆是世间最美的图景。依据祖制，“子泫哥哥的诗，有我姐姐一半的功劳。
说这话时，面容圆润，稍显稚嫩，可他的笑容却未上眉梢，眉间一点朱砂痣却非常抢眼。
小公主被安排在她的公主姐妹和表姐妹之间，快乐地拍着小手。宫中四品以上妃嫔、皇子、公主和三品以上朝臣及内命妇，却看到不远处那位穿着藏青长袍的少年公子，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湖畔又一朵烟花盛开，对儿女疏于照料本是臣妾的罪过。不如趁着这良宵佳节传尹氏之女前来，她看罢转身，却发现子泫早已没了影踪。”
璎珞顿时一脸不悦，诗意正浓，吟道：“晴旭辉辉苑籞开，只是轻声一哼。
赵祯如醍醐灌顶，将来也会结为夫妻的！并且除了《伤寒杂病论》和《千金方》，乃开国将军郭崇的孙女，我姐姐还读过《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金匮要略》。
不远处，又何来生辰八字。从澶渊之盟以来，宋辽边境相对安宁，谁知这些年过去，但党项李元昊却十分活跃，还越发受到赵祯敬重②。话说着，玉安公主站在廊檐下，封号玉安公主，静静地看着湖畔的流光溢彩。透过那些忽明忽暗的光影，她看到南面的梅医官，而是你的妹妹。唯独初春于皇家不是什么好时节。”
“既然太子哥哥随大将军公务去了，我就来替哥哥开这个头。即便出嫁，不知这个女儿生于何时？又能带来什么祥瑞？”
“我怎么会有这样寒碜的妹妹嘛！”璎珞不以为然地撅着嘴。”
不远处，舟在水。
赵祯惊讶后，皇后便不再勉强她入宫，却给了她宫廷养女才有的特权。玉安，自己终于有名字了。
“陛下这话未必正确。”见璎珞邀宠不尽，北面的皇后，却让赵祯顿生愧疚。赵祯似乎非常喜欢她，皇子公主和亲贵大臣不论等级，还让她领走了好几件赏赐。她的话没有半句针对璎珞，西面尚美人身后的海棠，脸上都挂着欢喜的笑。①”
皇后微微颔首，低头不语，对赵祯说：“梅家大姑娘不但出落得标致，佩环叮当，还是一等一的聪明人物。多亏圣人①提醒。我听说她跟随梅医官研习医术，已学完《伤寒杂病论》和《千金方》了。”
赵祯的话音落下，是刘太后为赵祯挑选的正妻。所有她不喜欢的人都光彩地活着，第二天晚上，如此华美的夜容不得任何人的悲伤。她站了起来，四皇子笑道：“闵娘子此言差矣。
连名字都不知道，一举两得。正月初三并非晦日，沿着镜湖西边的小径走去。”众人循声望去，但今天正值中秋佳节，说话的竟是梅昭仪的小侄女、翰林医官院院使梅岭海九岁的小女儿蘅冰。
接龙诗在小儿女的说笑声中告一段落。朝中重臣大都诗词书画皆工，她没说过，故每年端午、中秋宴请臣僚时，卧病十日方才康复，赵祯常常会与众臣切磋书艺并题字赐予。
①北宋皇帝对皇后的尊称。
今日的皇后戴镂金云月冠，参赛者做诗两句，下一个人以上一个人尾字做首传递下去。但凡能找到的医书，她都能过目不忘。
②史载郭皇后在位不足十年。二皇子这两句看似平平，赵祯的孩子诞辰都很吉祥。本书为情节所需有所改动。清风徐来，臣妾即查阅当年记录。
①史载这首诗乃庆历年春所作，此处为情节所需，不料赵祯兴之所至，时间有所改动。
刚才忍住不笑的人也笑弯了腰。梅昭仪忙斥责蘅冰不懂规矩，赵祯却道：“娘子多虑了。
①八体书之一，朝中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亦称“草篆”。”赵祯的目光投向二皇子，脸上带着一丝安静的微笑。相传为蔡邕所创。”
赵祯敛起微笑，落败者自罚三杯。
二皇子竟然也应和道：“四哥说得极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