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邪到两人面前,深深的行了一礼,“皇上,去陵城的莫将军回来了,有要事禀告!”
西陵叶寒点点头,径直拉起初夏的手:“我们也该回去了!”
初夏安静的跟随在他的身边,但是回眸望见,日邪,却见他不停的想自己使眼色。
“国事要紧,你先回去吧,我想再转转,有日邪陪着我,你放心!”
西陵叶寒微微的犹豫,抬眸望见初夏坚定的眼,只得答应。
日邪站在初夏的身边,周围是熙熙攘攘热闹的人群,猛地,不远处有人放烟花,那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的烟花在黝黑的天际盛开,无比的美丽。
“好美!”初夏低声的赞叹。
“烟花易冷!”简短的几个字缓缓的逸出日邪削薄的唇。
初夏一愣,脑海之中猛然蹦出周杰伦那故作沧桑的声音,她低低的吟起那绝美的旋律,“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日邪静静的站在她的身旁,一双眸光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
“西陵叶阳离开陵城了!”
“咦?”初夏停住轻哼声转眸望着他。
日邪淡淡的别开眼,“安阳王已经决定御驾亲征,大批军队顶多三日便会到达,百万雄师,你认为西陵叶寒能够抵挡的住吗?安阳王这次是孤注一掷了,连最疼爱的西陵叶阳离家出走都不理会。”
初夏眸光一颤,转眸望着身后狂欢的人们,或许,就连他们也恐怕,这种幸福像那烟火一般,留不住。
日邪突地上前抓住了初夏的双手:“跟我走好不好?初夏,西陵叶寒是抵挡不住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安阳王的势力,他的黑武士,太可怕,他的手段,太阴狠……跟我走,初夏,我带你回南疆去,你不是曾经说过,你要去南疆的吗?”
初夏抬起眼来愣愣的望着他,南疆国……曾经她想一个人浪迹天涯的时候,想过,那儿毕竟是灵儿娘的故乡,可是现在……初夏转脸望着那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百姓,现在她有了比去南疆更重要,更充实的事情,哪怕是以卵击石,她也要陪在西陵叶寒的身边,这是她的宿命。
“日邪,你走吧,你是南疆人,这儿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走吧!”初夏低低的开口,神情异常的平静,“但是我不会离开,这儿有我的使命,我必须肩负起来。”
日邪猛地抓住她的肩头用力的摇晃着:“什么使命?什么责任?你爱西陵叶寒是吗?你想与他一起死是吗?初夏,你醒醒吧,你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啊,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彻夜不眠在厢房之中劳作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情吗?我好想将你从那个房间里拖出来,狠狠的打一顿,你是女人,就应该描眉画眼,等着男人在外面拼搏,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为什么?你以为西陵叶寒是真的爱你吗?现在他是在利用你而已?你知道流传在坊间的传闻吗?你是铭朝的蝶妃,凌瑞雪早已经将你的身份公诸于世,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抓住你这个,曾经铭朝的太子最宠爱的蝶妃去邀功?去请赏?你,别傻了,就算西陵叶寒最后取得了胜利,她身旁那个位置也不是你的,凌瑞雪利用神教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个位置,只可能是凌瑞雪的!”
日邪大声的喊着,大力的摇晃着,他气疯了,他要摇醒这个傻女人,只知道闷着头在房间里捣鼓,外面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所有的功劳都被凌瑞雪一人夺走。
初夏平静的望着他,“现在大局未定,是团结的时候,而不是分裂,猜忌的时候,日邪,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
日邪的眸光中流露出一抹痛苦:“你在自欺欺人!”
初夏别过眼,她不想再与日邪争辩什么,她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无愧于心。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西陵叶寒的书房之中还亮着灯。他一定是接到了安阳王御驾亲征的消息。初夏在外徘徊了许久,最后一个人进了厢房。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卑微,不够,但是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安安静静的坐下来,熟练的拿起工具,初夏垂下眼……这时,突地,有种很怪异的声音响起来,悉悉索索的,仿佛……“谁?”初夏猛然站起身来,望向厢房里最阴暗的角落,那儿放着一些被褥,初夏在疲惫之时,就会在上面小憩一会,而方才的声音,也是从那儿传来的。
“到底是谁?”烛光太暗,初夏只看见一个黑影窝在上面。
心中一动,难道又是觊觎火药配方的贼?初夏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大喊一声:“滚出来,竟敢偷到姑奶奶……咦?”她猛然顿住,纵然男子蓬头垢面,纵然男子衣衫褴褛,纵然男子身体削瘦的像根竹竿似的,但是初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前世今生都不断纠缠在一起的男人——西陵叶阳!
他紧紧的合着眼,气息微弱,就像是秋风中随风飘落的树叶,随时有毙命的可能。
“叶阳!”初夏低低的环他,回应她的只有那浅浅的,若有若无的呼吸。
砰的一声,初夏怒气冲冲的踢开了末敬腾的房门,身后还跟着不断解释的仆人。
“楼姑娘,庄主真的是在忙……呃!”那人与初夏一起僵立在门边。
又圆又大的床上,帘幔是粉的,床单是粉的,就连被子都是粉的,整个一纷纷的卡哇伊的世界,最震撼的是,此刻末敬腾正衣衫不整的仰面躺在床上,身上是红影**的身子,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奢靡淫乱的气氛。
“对不起,对不起,庄主,老奴什么都没有看到!”顾不上阻拦初夏,那人急急的跑了。
初夏愣愣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这脚是进去还是离开。
红影与末敬腾……
“初夏,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一拉衣衫,将红影推开一旁,末敬腾鞋子都顾不上穿,径直冲到初夏的面前。
他的胸前还有几朵明显的草莓印,很性感,很张扬。
红影则冷冷的躺会床上,只是象征性的扯了扯上身的锦纱,一眨不眨的望着焦急解释的末敬腾。
初夏淡然的别过眼不去看他,“好好的待她!”
末敬腾更是焦急了,他拉住初夏的手,正要开口,就见面前红影一晃,女人已经站在两人的面前,将他们两人分开。
初夏真的感觉这样的情势有些好笑,她的母亲,竟然会以为她会跟她抢男人!
“我想请你救一个人,我在大厅等你!”低低的说了两句,初夏转身离开。
一刻钟之后,末敬腾脸色难看的出现在大厅,他的身边,像粘糕一般粘着红影。
“拿着你的药箱跟我来,但是你保证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末敬腾点点头,一边已经有仆人递上药箱。
末敬腾是认识西陵叶阳的,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末敬腾猛地冷哼了一声。
他不会忘记焚庄之仇!
“请救他一命,我们可以交换!”初夏低低的开口。
“什么都行吗?我如果要你呢?”末敬腾的眸光猛地热烈起来。
初夏一愣,转眸望向红影:“你已经有了她,我说过,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如果你始乱终弃,就算是你不救西陵叶阳,我也会取你性命!”
末敬腾猛然像一只撒了气的皮球,“我跟红影只是……”
“我能够看出她对你的情意,末敬腾,不要辜负她!”初夏低声说着,上前背起西陵叶阳。
“你带他去哪?他病得不轻!”末敬腾拦住她。
“我去找大夫,你不救自然有人救!”初夏绝强的开口。
“好了好了,真的服了你,我来我来!”末敬腾示意初夏放下来,一边把着脉一边低低的解释,“根本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我刚才只是在为红影疗伤而已……”
“他怎么样?”初夏淡淡的打断他。
“红影对什么都好奇,也贪玩,一不小心我们就滚到了床上……”
“他不能死!”
“我真的不喜欢红影,她跟小孩子似的……”
“叶阳……”
最后,末敬腾终于闭上了嘴巴,认命的,默默的为叶阳把脉。
末敬腾走了,留下了大批的营养药,他说西陵叶阳只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饥饿加上劳累,而且他的身上还有被人虐待过的痕迹。
这一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他又怎么这么巧的找到了她做炸药的厢房?
房房间里没有水,初夏正要起身为他去取些水来,突然,房外传来异动,而且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皇上,我亲眼所见,刺客就是进了楼姑娘的厢房!”是益华的声音,伴着焦急。
“将厢房包围起来!”是西陵叶寒的声音。
初夏站在当地一怔,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无数的火光蔓延在房前。
烛光潋滟中,初夏望见了凌瑞雪得意的眼神,益华面上的惊恐,还有西陵叶寒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