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扣扣,轻微的脚步声从入口处传来,初夏猛然张开眼睛,一抹犀利的光闪过瞳眸。她迅速的没入水中,抬眸,迎上一双黯绿如樱花般美丽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初夏将身子藏在水下,有些后悔脱得太干净,哪怕留件肚兜,内衣也好啊!
西陵叶阳只是笑轻笑着望着美丽岛极致,性感到极致的初夏,那双幽绿的瞳眸因为某种饥渴而变得格外的深沉魅惑。
“把衣服递给我!”初夏不敢迎视那双炽热浓烈的眼睛,再次向水里缩了缩,或许是动作太大了,她不小心踩在了台阶上,顿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沉向池中,立即喝了两口水,顿时涨红了脸,猛烈咳嗽了两声。
“初夏!”西陵叶阳大喊一声,猛地跳下了清源池,紧接着,初夏就感觉到一双大手将她从水中托了出来。
“啊!”初夏惊叫一声,直觉的转过身子,但是却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西陵叶阳轻喘了一口气,他只觉得身体里某个深处有一把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无法遏制地越燃越烈,身体里几乎所有的水分都在这仿佛永不熄灭的烈火里消失殆尽。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嗓子却变得又干又哑带着烟熏火燎的气息令人窒息般难受……
他的手突然开始移动,修长优美的手指缓缓拂过她细滑婀娜的腰,眷恋的盘旋留恋。
初夏浑身僵硬被他抱在怀中,嘴角激烈的抽搐着:“叶阳,不要开玩笑,快点放开我,我好冷!”
“冷?”西陵叶阳喃喃的开口,突然抱着她走向清源池的中心。
“叶阳,你……”初夏惊恐的大叫,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不等初夏细想,她全身猛然被浸入了温热的池水中,紧接着,毫无预兆的,轻柔有力的,温柔细致的被吻了上去。
源源不断的空气从男人的口中哺出,连同男子柔滑细腻的舌……初夏挣扎着,如瀑的黑发与男子白色的长袍纠缠在一起,性感到极致,奢靡到极致。
“不……”初夏想推开他,但是偏偏被他吻得热烘烘,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来。
当被男人欣长的男性体魄压在池沿上,当他双手肆无忌惮的在她光滑的躯体上游走的时候,当她浑身瘫软,毫无力气的时候,初夏知道,这样下去,有些事情迟早会发生。不知道为何,在这一瞬间,初夏的脑海之中又猛然蹦出了傻子王爷的脸,仿佛,他瞪着那又圆又大的眼睛无比哀怨的望着她。
初夏的身子猛然之间僵硬,她猛然将叶阳推开,翻过身子,将背背对着西陵叶阳:“不,不能这样,我说过,给我时间!”
西陵叶阳微微的愣怔着,黯绿的眼底闪过一抹无可奈何,他抬起眼帘,眸光游移在女子性感光洁的背上,最后猛然别开眼,将身上的长袍脱下丢给初夏:“穿上吧!”
初夏低垂着眼帘,头也不回的取过长袍覆盖在身上。身后已经响起哗哗的水声,应该是西陵叶阳上岸了。
“来人,给娘娘拿衣衫来!”她听到了他淡然低沉的声音。
很快帘幔轻动,一阵窸窣之声,月奴毕恭毕敬的跪在了地上:“回禀太子殿下,衣衫已经准备妥当!”
西陵叶阳回眸深深的看了初夏一眼,“伺候娘娘更衣!”
“是!可是太子,您这样出去会着凉的,不如先让奴婢……”月奴脸红心跳的望了浑身湿透的西陵叶阳一眼,小声建议道。
西陵叶阳的眼眸闪烁着如同黑夜一般深沉的颜色:“做好你的分内事!”
月奴委屈的咬了唇,眼睁睁的看着男子欣长而单薄的身躯消失在帘幕处,那身影,竟然说不出的落寞与孤单。
回眸,月奴望着初夏的背影盛满了怨恨,她咬咬牙,将一些白粉轻轻的撒入受伤的衣衫里。
初夏趴在池壁上,小脸埋在藕白的手臂中,小脸涨红着,似乎并没有从刚才的激情与震撼中回过神来。
“娘娘,奴婢为娘娘更衣!”月奴低声道,假装恭敬的垂脸站在池边。
初夏肩膀一动,头也不会的低声道:“放在那儿吧,你出去!”
月奴不悦的皱皱眉,狠狠的将衣服抛下,话语却无比的恭敬:“那奴婢就将衣服放在这儿了,娘娘还是快些上来的好,千万不要着凉!”
初夏伏在池壁上点点头。
冷笑一声,月奴转身出了清源池,却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帘幕旁,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初夏。
一下子寂静极了,只有炭火噼啵的声音偶尔会打破这一室宁静。
初夏缓缓的回过身子,微闭着眼帘,将整个身子全部浸入温热的池水中,脑中在矛盾着挣扎着。叶阳的痴情,让她几乎欲罢不能,偏偏她的心中还有着对傻子的执念,怎么办?怎么办?
月奴匆匆的走向殿外。
殿外,红梅树上皆是积雪,一树梅花一树雪,风过,片片缤纷如蝶,落在脸颊上点点沁凉。在那红的似火,白的耀眼的红梅树下,蓦然出现了一个秀场苍茫的身影,逆光而立,身边仿佛有五色光彩奔走流淌,泄泄溶溶,交织如缕。
“太子殿下……”月奴低头俯身,因为心虚,她用力攥紧了衣角。
“你看见了什么?”
“啊?”月奴一惊,抬眸,对上男人的眸光,那眸光,好象冬日冷感的阳光,慵懒而淡漠,又仿佛秋夜里淡淡的星光,疏离而遥远,黯绿低沉,永远望不到边。
“蝶妃是娘娘,她的事情哪怕是一点一滴,一针一线,都不能与任何人说!”他冷然一笑,“你应该出身梅家吧?十年前,梅石饶贪赃枉法,家财没收,你才会进宫的吧?”
月奴一惊,立即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月奴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任何人问起,月奴都会这么说,望太子殿下开恩!”
“很好!”淡淡的两个字吐出男子削薄的唇。
良久,月奴才敢抬眸,哪里还有男子的身影,只有那一树梅花冷冷的飘落。
月奴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半个时辰之后,月奴敛眼低眉的站在旱巴里的面前。
“你确定?”旱巴里怀疑的开口。
“是,统领大人,奴婢没有半句假话,奴婢亲自为娘娘更得衣,娘娘的身上确实没有任何的配饰,奴婢也没有瞧出什么异样!”月奴的语气异常的笃定。
“好,我知道了,记住,有什么异常情况报告给我,皇上会重重的赏赐你的!”
“是,统领大人!”月奴回身,神色复杂的离开。
还是不习惯古代的发型,初夏又随意的将黑瀑般的长发系了两个麻花辫耷拉在肩膀上。
望着镜子,手中抚摸着盈绿宝石,初夏陷入了沉思。没有想到雪舞临走之前给的那块玉石与她项链上的玉石是一对,而且两者竟然像磁铁一般,可以吸在一起,那碧绿玉石中的红纹闭合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心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灵儿娘也是皇族吗?楼正春曾经说过,灵儿娘与南疆国云氏有莫大的关系,那么云氏与皇族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普通百姓,日邪又怎么会不知道?或许是知道不说?
一想起日邪,初夏就情不自禁的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日邪能不能躲过黑武士的追击,但愿他吉人天相吧!
还有楼正春,到底是谁带走了他?是安阳王吗?她多次试探西陵叶阳,都没有得到一个答案。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所隐瞒?这隐瞒与楼灵儿的身世有关联吗?
初夏不安的在房内踱着步子,猛然,她顿住,眸光异常的望了自己的身子一眼,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感觉燥热不堪,仿佛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烧一般,内心深处仿佛渴望有人抚摸自己一般。
媚药!?一个词语迅速的闪过初夏的脑海,她眸光一凛,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是谁?西陵叶阳吗?难道他相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得到她?不,不会!初夏攥紧了衣襟,拼命的吸气,呼气,让自己慢慢的冷静下来。如果不是西陵叶阳会是谁?
趴在床上,初夏想要运功克制体内的药性,但是却事与愿违,仿佛越是运动,身体也热,身子越软,最后连抬手臂都费劲了。
“太子殿下驾到!”猛然,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初夏一怔,浑身打了一个寒战。西陵叶阳来了?难道真的是他!?
一股凉意从头到脚笼罩了初夏。
“太子殿下!”月奴站在殿外,恭敬的俯身行礼。
“娘娘休息了吗?”西陵叶阳低低的开口,神色有些异样。他刚从天牢中回来,楼正春已经奄奄一息了,父皇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很快就会要他的命。
“回太子殿下,娘娘还没有休息!”月奴上前为西陵叶阳打开房门。
西陵叶阳信步踏入殿内,突然,他站住,眸光一颤,迅速的扫过整个房间。深冬,所有房间的窗户都是密闭的,取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开窗呢,而如今,殿内却冷风飒飒,朝向后面的一扇窗户大开。
“初夏!”一抹不安迅速的掠过西陵叶阳的心头,他呼啸一声,四大黑影倏然而至,那是隐藏在暗处保安景阳殿安全的暗卫。
“主子有什么吩咐!”四人皆都跪地。
“有人进来过?”西陵叶阳眸色一沉,低声道。
四人对望一眼,立即明白了西陵叶阳所问何事,但是他们是暗卫,只负责保护西陵叶阳安全,绝对不会分心做任何事情。“禀主子,无人!”
西陵叶阳脸色更沉了。无人,那就是初夏自己走的了,她为什么又要离开他!?
身后,月奴听见声响,偷偷的伸出头来,蓦然,脸色大变,正待转身,便被西陵叶阳呵斥住。
“月奴,你难道没有听明白我今天说的话吗?”大步上前,冷冷的将月奴提在手中。
月奴摇摇头,跪了下来:“月奴明白,关于蝶妃娘娘,月奴一句都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
“是吗?”西陵叶阳怀疑的开口。
银牙一咬,月奴知道这是向太子禀明心意的最好机会,如若不是楼初夏,可能太子永远不知道,他的寝宫之中还有月奴这一个人。
“太子,月奴看您辛苦,月奴就自作主张,在蝶妃娘娘的衣衫之上……”
“说下去!”西陵叶阳淡淡的笑着,黯绿的眸子越来越深。
似乎得到了鼓励,月奴猛地抬起了脑袋,贪婪的望着太子那俊美的容颜:“月奴在娘娘的衣衫之上撒了一些情药……”
“情药?你如何得来?”西陵叶阳的笑容更加深刻了。
“月奴以前曾经伺候过梅妃娘娘,那情药是南疆国进贡的,皇上曾经赏了一些给梅妃娘娘……是无毒的,只是会让人心乱情迷而已,月奴是想要帮太子,太子您,太辛苦!”月奴一个头磕在地上。
西陵叶阳突然轻笑出声:“月奴,你做的好啊!”
月奴心中一颤,不敢抬眸看男子的脸,一时之间也拿不准太子这话时赞她还是……于是只是跪在地上:“月奴该死,月奴自作主张,还请太子责罚!”
缓缓的抬起眼帘,西陵叶阳那双黯绿的眼睛美丽的不像话:“你是该死!”
月奴一怔,猛地抬头看向男子。
男子如樱花一般绚丽的唇角挂着残忍的微笑。
“太子,不,太子!”侍卫进来拉起月奴,“太子饶命啊,月奴是为了太子啊,太子……”
西陵叶阳淡淡的上前,那白皙修长又略带苍白手指轻轻的抬起了她的下颌。
月奴怔怔的看着他,顷刻之间,她只觉得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淡化模糊黯然失色,天光洇染成一层薄而浅的底景,唯有面前的男人,光流色彩如同潮水拥覆过来,鲜艳夺目,顺着他的面目轮廓蜿蜒流淌。
这就是她心爱的男人,从来都没有这一刻如此的接近过,仿佛,连他的呼吸都感觉的到!
她痴痴的望着他。
西陵叶阳突然温柔的一笑:“本太子的女人,自己会去争取,轮得到你一个卑贱的奴婢吗?”
月奴绝望的闭上眼睛。
这就是她暗恋的男人,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他残忍,他嗜血,他冷酷,对任何人没有怜悯之情,却独独对那个女人痴情。
为什么!?
不管是不是西陵叶阳所为,这个时候,她都不愿意面对西陵叶阳。不愿意去怀疑一个对她如此挚爱的男子,但是事实却摆在了面前,她确实是中了媚药。这个皇宫之中,所有人都忌惮西陇叶阳太子的身份,如果没有他的命令,有几个人敢动她!?
初夏蹲在御花园的墙壁去,摇摇头,不去想了,方才跑的急,运功反而激发了媚药的药性,如今,身后这三米的院墙在她面前也如同铁壁栅栏,想要翻上去,怕是难了!
远处有火光与人声,如果她猜得不错,一定是西陵叶阳派出来的人!初夏蜷缩了身子,拼命的将自己隐藏在那枯萎的蔷薇花下,屏神静气,希翼能够躲过这一劫。
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砰的一声,初夏回眸去看,竟然有一个黑衣人翻墙进入了朝阳殿的范围。
“该死的!”初夏低低的咒了一声,这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时候闯皇宫不行,偏偏这个时候,而且与她藏身的地方如此的接近,如果被发现……初夏暗暗的用力,此时她已经浑身瘫软,别说越墙施展轻功,恐怕连走几步都困难!
暗夜中,那黑影见到远处的火光似乎有些犹豫,正待起身离去,猛然之间,从角落之中冲出四个黑衣人,明晃晃的寒剑泛着凌厉的光攻向那个黑影。
初夏一愣,原来她的藏身之地早已经在黑衣武士的监视之内,只是恐怕这四位是负责朝阳殿安全的,对别的事并不多关心。
只是这样一来,五人缠斗在一起,发出响声,立即被搜找初夏的侍卫发现。
火把的光迅速的向这边移动过来。
初夏匍匐在冰冷的地上,冰雪的寒冷暂时缓解了她内心的烦躁,她想要起身,却没有想到脚下一软,噗的一声栽倒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与黑衣武士缠斗的黑影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时,火把与人声逐渐靠近,趁着火光,黑影将初夏的狼狈与处境全部瞧在眼中。
哄的一声,黑影似是猛然用了十成功力,接下了四名黑衣武士的剑招,然后反手将四人震得退了一大步,趁着这空挡,黑影迅速的转身,快如流星一般,回身将初夏抱在怀中,翻上城墙。
身后,四名黑衣武士紧跟而至,四把寒剑刺向黑影。
初夏被黑影抱在怀中,自然而然也成为黑衣武士攻击的对象之一。
黑衣双手抱着初夏,身后大空,亦无手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