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想管你呀,你看看你现在,不就一个男人嘛,非得把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你心里才好受吗。”
回头怒对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往外涌,“你凭什么说我,你以为你是谁,我是生是死都不是你能管得着的吧。”靠着木桩瘫软下去,忍了一天的眼泪像决堤般的收不住。
皱着眉头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泪人模样,让他觉得既可怜又可气。
“跟我回王府吧。”将手伸到他面前,“帮人帮到底,你的伤需要好好治疗,等你的伤复原了,你想去哪就去哪,随时离开都行。”
伊离擦了擦泪,抬眼看了看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高兴啊。”李墨裔扬嘴一笑,“但是你那小脑袋瓜可千万别乱想,什么我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我对你有意思爱上你了之类的蠢想法,放心,我李墨裔不是···瞎子···”他带着很玩味的笑意上下打量着她一眼,随即笑着往前走去。
“···?喂,李墨裔,你什么意思啊。”听出来他话的伊离大声对着他的背影咆哮,“你是在损我吗,有本事你跟我站住。”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回誉王府的路上,伊离还在伤心地抽泣着,小小的身体随着抽泣不停的颤抖着。对面座上的李墨裔无奈的抱着手靠着车壁,睁着一双大眼睛在看她哭。他好说歹说才让她上了马车,一上了车就看她一直在哭,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他把她怎么了。
“喂,您老能停会吗,你哭了这么久不觉着累吗,真弄不懂你们女人怎么这么爱哭。”他这辈子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看她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觉得头都大的。
抬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我哭也碍着你事吗。看不下去就让我下车,要不就把你耳朵闭起来。”
“得得得,你继续哭行了吧,我装作听不见。”无奈的斜了她一眼,慌忙用手把耳朵捂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啧啧,生气的女人真可怕。”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继续,继续。”
马车出了郊外,已经进了城区,天色已经有些晦暗了,城墙上早已上了夜灯,李墨裔掀起一旁的车帘,看了看车外,突然转头看向她,“喂,我问你个事啊。你回不回答都可以。”
“嗯。”
“你第一次受伤躲在王府外被我撞见的那一天,能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受伤的吗。”突然想起那一晚在王府外的墙角发现她的情景,她当时害怕无助与佯装坚强的眼神让他印象很深刻。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二十年前他被困在火房里的时候,当时他也是如她那般无助害怕。
一想起自己大仇还没报,伊离就觉得很惭愧,很难过,很对不起枉死的姑姑。“是司马玉藤,我那晚去刺杀他了。只可惜我杀不了他,他身边有那么多高手,我根本就靠近不了他。”
见事情与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李墨裔眉头紧皱,“你为何要杀他?”
“他杀了我姑姑,我要报仇。”伊离眼中闪着愤怒,手中的拳握的紧紧的,“我是个孤儿,在我五岁那年璟姑姑就收养了我,她和我一样都只是孤苦的一个人了,我们便相依为命,璟姑姑很疼我,她叫我习字练剑。”脸上随即又浮现痛苦之色,“我永远不会忘记半年前,我推开门看见璟姑姑躺在院子里,胸口插着那把刻着司马玉藤四字的短刀的情景,这一幕也时常出现在我梦里,我经常会半夜被吓醒,璟姑姑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亲人,她的突然离开让我很恐慌,害怕。我每晚每晚不敢睡觉,我害怕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像是又一次被遗弃一般,直到我遇见奕清,他的微笑,让我感觉很温暖。他是除了璟姑姑之外,唯一一个在我害怕无助的时候在我身边给我温暖和勇气的人。我以为他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现在看来,我不应该对任何人任何事抱有希望,那只会让自己拥有更大的失落感。”
心里有些苦涩,想着她这些年受着的这些委屈,竟也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从袖中掏出手帕递与她,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