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公到。”门外传来侍从大声通报。
只见圣上身边的内务总管余连海端着一个精致的木匣走进大堂,见着几位大臣在便略微点头行了礼,随即恭敬的看向正堂的侯厉琦,“侯将军,今日侯蔺两家喜结良缘,圣上因着要见宝林国王子,抽不出身来道贺,便命奴才前来献上贺礼。”
侯厉绮笑着点点头,“余公公辛苦了,您回去禀报圣上,末将和小儿多谢圣上无限恩泽。”
“侯将军的话奴才一定会如实转达。”余连海忙打开木匣,“圣上虽不能亲身前来,但让奴才转赐,说是恭贺两位新人新婚燕尔,永结同心。特此赠送双生玉璃璜佩一对,希望两位喜欢。”
看了眼匣子内的璜佩,果然是上等璜玉打造而成,做工精细,花样隽美。侯厉绮高兴地接过匣子,心里一阵澎湃,礼物贵贱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圣上这么大张旗鼓的安排人送贺礼来,可见圣上对于将军府和太傅府的联合是无上赞同的。
“侯将军,圣上还有吩咐,为了让您知道圣上对今日婚事的祝贺,说是两位新人的喜酒他是一定要喝到口的。”身后的随行小太监立马端着一个锦托呈上来,锦托内放着一枚空的玉制酒杯。“劳烦侯将军了。”
看着空酒杯立马会意的侯将军忙吩咐着一旁的家仆,“给圣上上酒。”
片刻钟,家仆端来一坛珍贵菊花酿,酒是由侯厉绮亲手倒入玉杯的。余连海满意的笑笑。“谢谢侯将军的喜酒,圣上还在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就不多停留了。告辞。”
送走余公公,在场的嘉宾,每个人心里各自有着想法。一旁的李墨裔不禁嘴角上扬,圣上这次的算盘打得可真有意思。
“吉时已到,新人开始行礼。”司仪见吉时已到,连忙提醒新人该要拜堂了。
两个人此时心里都是波澜壮阔,难以平复。侯奕清用眼角不停的四处张望着,急切又害怕的寻找着,不知道她今天来了没有。
蔺素问红绸下只能看见站在她面前的他的衣摆,和那双黑面白底的锦靴。她的心从上了花轿的那一刻急剧跳动就不曾平缓下来。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红绸,紧张的不能自已。
在确定了没有看见她的失落里,他完成了这辈子最对不起她的事。
三礼已毕,一切终成定局。或许以后他都不能够再想起她。
角落里,悄悄混进来躲在人群后面的伊离,眼睛一直不曾从喜堂上离开过,没有哭也没有闹。
周围没有人发觉到神色异常的她,如此大喜之日,旁人也是无暇去顾及身边的无关紧要的旁人吧。毕竟堂上穿着喜服的两人才是今天的主角儿。伊离紧紧的靠着身后的柱子站着,若没有了支撑,她怕自己随时都会倒下去。
祝你幸福。苦涩的笑笑,转身拄着木拐艰难的挪着出了热闹的厅堂。
虽屋内人声嘈杂,但是习武之人的听觉总是高于常人,听着一点点轻微敲打着地面的木杖声,李墨裔抬眼朝门口看去,只见一抹颤抖失落的背影正朝喜堂外走,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