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侯奕清诀别之后,伤心的伊离独自一个人像游魂一般走在大街上,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身体有些麻木,耳边也嗡嗡作响,脑袋像是裂开一般的难受。
前面看热闹的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伊离立马把目光看向前方吵闹的人群。
“玄姻啊,今儿个我心情很不好呢,你来我家陪陪我吧。我可爱听你弹琴了呢。”一个满面猥琐的中年男子正拉扯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女子身上背着一把古筝,正推攘着中年男子的手,一脸的不悦。
“黄公子,这大庭广众之下,胁迫一介女子,岂不是辱了您高贵的形象,玄姻今日真的不适,改天专门入府献艺如何。”
玄姻的推拒让黄公子很是不爽,但周围这么多人,如果轻易听从一个卑微的艺妓之言,岂不是失了面子。便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你不过就是烟雨楼的一个艺妓,脸上还长着这么骇人的胎记,本公子今儿个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玄姻立马伸手遮挡住额角的红色胎记,心里颇不是滋味。
看到这一幕的伊离顿觉来气,她最讨厌这种看不起人的人了,居然还撕着别人的伤疤来看,句句刺在人的伤口上。一时火大的她抑制不住的拨开人群上前狠狠地揍了那个讨人厌的家伙。那家伙挨不住几记拳头便求饶的灰溜溜逃走了。
“你没事吧?”伊离急忙询问面前这个受她搭救的年轻女子,玄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没事,多谢姑娘搭救。”
“哎呀,举手之劳啦,不用客气,我只是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恶霸而已,这种人真应该送他去官府让他吃几天牢饭,打他一顿都算便宜他了。而且刚才那种情况,谁都会帮忙的啦。”
“可是刚才就只有你帮忙,别人都只是看热闹的而已,像我们这种身份卑贱的人,只能是任人欺凌玩赏而已。”玄姻无奈的低叹一口气,然后转而抬起头,“姑娘住哪里,玄姻是烟雨楼的艺妓,若····若姑娘不嫌弃,玄姻想请姑娘去喝点清茶,以示感谢。”
伊离也不图她答谢,本来就是稍微动动胳膊动动腿的小事,但是眼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能遇上个跟她说说话的人不容易,便没有推辞的答应随她去了烟雨楼。
进了烟雨楼,玄姻便直接把伊离带去了二楼她的房间。
“你叫玄姻是吗,是真名还是花名呢。”伊离也不客气的径直在房内的茶桌旁坐下,抬眼随口一问。
玄姻给她倒了杯茶,嘴角略微苦涩的笑笑,“既入了红尘,又何来的真名花名。”
伊离觉得她身上的红尘怨气太重,每句话都透着苍凉,整个人形同枯槁的残叶,只是随风飘零,永远不在意自己将终归何处。
伊离起身走至窗沿,看着烟雨楼外一个个穿着正经的富家公子和刚好赚了钱的商贾摊贩满面笑颜的由着烟雨楼的姑娘领进烟雨楼,顿觉可笑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