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就这样自私的先拥有他一段时间吧,到时候他不说她也会给他自由。只是想不到这一天竟来的这么快。
角楼上,灯火晦暗,四周孤寂的可怕,夜幕早已将暗夜吞噬,只有隅林树影婆娑的声音,
对于他会突然留书离开,她早就猜想到的,也明白,每一抹痕迹,他原本就是草原上的雄鹰,她只是一个禁锢了他自由的牢笼,从他父亲反对他们,他跟父亲决裂带着她来到这片山林时,她就知道他以后都不会快乐了,之所以在父亲和她之间他选择了她,她也知道他只是为了不违背对她的承诺。她什么也没说,
镜花水月,角楼的窗子是开着的,他每天总喜欢坐在窗台上,看着远处的星空发呆,她知道他是想念起和父亲南征北战的日子了,驰骋疆场一直是他醉心与自豪的事,自从认识了她,她还特别珍惜小心折叠放于精致的香木匣之中,他虽深爱着她,却要与自己从小到大潜心追随的梦想画上句号,这是他烙印在心上揭不开的伤疤,也是他面临的人生中最痛苦艰难的选择,因为任何一方都是对于他不可或缺的。
伊离仿佛还能记起他昨晚坐在这里手里攥着家书的表情,只有痛苦与无奈,半晌才看着她失落呆滞的脸,缘生相遇,“父亲病了,”他的声音冷冷的,仿佛从森林远处渗出来一样,有些低沉,完全变了音,她的心像有东西刮了一下,执念无悔。
有幸卿伴,嗓子也像突然不会说话了似的,将军府里的奴仆每次不定期传家书过来,他看信时的急切又故意压抑了兴奋的神情让她很不好受,她不知道他爱上她是错是对。
“回去吧,你父亲需要你····你也需要他。木匣旁一封展开的信,信上只有六个字,枉生固执,‘对不起我走了’。”硬是生生的从嗓子眼里冒出的一句话,两张灰暗痛苦的脸在月影下甚是扭曲。
“对不起,我···”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纸上的字此时看起来竟有些模糊。可每一笔勾勒,沉默了一个寂静的夜晚,也是一个相对无言的不眠之夜。
夜半时分她硬是逼迫自己进入睡眠,只是不想看到他走时的背影,天际刚放白,她望着桌上放着的信笺,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无幸相离,吐了口气,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还是走了。”
六个字,却像六把尖刀深深的刺在她的心脏上,心牵绊,爱难续。
一天像失了魂般的没有神气,夜晚爬上他常坐立的窗沿,想了很多,突然就开始哭了起来,比翼红尘。
纸张有些破旧,越来越伤心,身体不停的跟着抽泣,她总觉得他不会再回来了,想想就揪心的疼。生怕它受到一丁点的损坏。“侯奕清,你终于给了我答案。”
在窗沿坐了一夜,第二天眼睛酸涩的疼,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字字都映透着情慕缠眷,阖上角楼的窗,伊离径直走下楼换了身干净轻便的衣服,简单收拾了个包袱便匆匆下了山。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放弃,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她不能说放手就轻易放手,她不相信命运会对她如此不公,似乎都记载着跨越千年万载的思慕。
这是他半年前执笔为她书写的,不管这次她要面对的是什么,她都要勇敢的去正视这份感情,既然开始了,就不要对不起它。
爱情只是漫过河流的疼痛,激流退去,你不能渴望留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