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好嘛,就送你们去好了。”尽管没有回头,但也感觉到后面一双可怜的眼睛正在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子凌本就意志不坚,原本就是负气离了京城,现在的相遇让他认定了前面的路,此生能助她、帮她就了无遗憾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子凌嘛,好啦,小果,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子凌,是我的好朋友,这位呢,叫小果,是我的家人。”
子凌回头对小果呲呲牙,小果呢则对他怒瞪两眼,把南宫倾颜和玉影给逗乐了。
一路之上,有了子凌的相伴,南宫倾颜少了一份忧虑,多了一份开心。
静寂的皇宫之内,在最没有人去的冷宫之中,有一间阴暗而潮湿的柴房里,关着一个人。
“放我出去。”南宫芙蓉华丽的衣衫已脏乱破损,一头乌黑的发也因少了清洗和梳理而显得凌乱难看。
屋子里时时会跑出来的老鼠,常常叫南宫芙蓉惊叫不已。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不找皇上了,我真的不找了。”苦苦地向门缝之外的两个看守婆子哀求着,全然没有了初来时的张狂和狠决。
“别理她,我们继续。”
“这个珠子少说也得值个几百两呢,这回可真是赚到了,皇后娘娘派给我们这么一份好差事,有钱赚不说,还清闲的紧,只是这女人成天喊叫得让人心烦。”
“唉,我看呀,咱们从她身上能拿的都拿到手了,也不知道皇后到底要如何处置于她,你说说,会不会把她……”这个婆子对着另一个比划着向脖子划了一下,暗示着南宫芙蓉会有的下场。
“保不定哟,这如花的人若被……真是可惜了,此次皇后也防范的紧,否则,咱俩收了这女子的手饰,少说也会为她给家里去报个信,可是,若不是你机灵,发现还有人盯着我们,我们说不定早早地就为着她而丢了小命了。”
“是啊,原本为她跑一趟也没什么,可这皇后看来是要非置她于死地的,看的这么严,就连你我都盯着,我们收了财物,没人来管,我说啊,等这人走了,我们就主动的向皇后娘娘求情去,把收的东西一一摆给皇后看,我想皇后也不会为了这点小钱而全收了回去,还是多多少少会给咱们赏点的,也不枉我们看守这女人多少天了。”
“嗯,就这么办,怪只怪她偷了皇后的腰牌进宫来勾引皇上,幸好皇后一早就堵住了她,要不,就凭她这样的姿色和手段,不封个妃的话,也会封个美人当当的。”
“是啊,是啊,她刚关进来时,先是张狂的骂我们,后又收买我们,再来就是利诱威逼,拿皇上压我们。唉,真是好惜了了这个好胆色和美色了。就怕,有朝一日她没死,皇上宠上了她,那咱们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放心吧,皇后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你不知道啊,她每日里吃的饭菜里都放了药,你没见她的精神越来越差,越来越疯狂了吗?那是药在起作用,让她发疯,没了常性。”
“呀,咱们以后可得小心着些了,咱们知道这么多,会不会也被皇后……”。
“听天由命吧,有钱赚就快赚,带给家人几个钱,自己死了,也好让家人过个好日子。”
南宫芙蓉越来越迷幻的精神让她时常处在迷糊之中,偶尔清醒时,她都在想办法如何出去。花了钱给看着的人,没有用,白白地浪费了钱去,手饰也没有了,这里又没有人来,想找一个除过她们的人来传个信,都没有。
难道真要在这里悄无声息的死去,直到化成了白骨,才会叫人发现吗?不行,一定得想办法出去,再拖着,真的离死就近了。南宫芙蓉背靠着门儿坐在地上,那两个人的小声议论她听得不太真切,而且越来越胀的脑袋一点用都没有,想不出一点点对策来。
在皇宫另一处,南宫昱老泪纵横的向皇上求着旨意。
“皇上,老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向皇上求救的,请皇上下旨,派人找找老臣的两个儿女。”
“太傅快些起身,究竟是怎么回事,朕只听闻你在忙着找人,到底是谁不见了。”
“回皇上,臣的大女儿和儿子,都失踪了,杳无音信,臣派了人四处去找,京里京外的一些地方都找过了。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来求皇上。”
“你是说南宫芙蓉和南宫密一起失踪了,那你的二女儿呢?她在哪里?”
“小女倾颜去看望她的朋友了,现下不在京城。至于臣的大女儿和儿子,不是一起失踪的,先是芙蓉离家不见踪影,臣的儿子就去寻她,接着就失踪了。”
“哦,是这样。太傅不必急,朕现在就下旨,让全城戒严,帮你找人。”
“谢皇上龙恩。”南宫昱跪谢皇恩后,马上拿着圣旨走了出去,两个儿女的不见踪影,让他与妻子愁白了头,妻子更是每日以泪洗面。家中愁云一片,管家带着人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就是没有找回来一个。
“太傅这是急着去哪里?”
“臣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
“臣一时心急出宫,没有看到皇后娘娘在此,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太傅不必介怀,本宫看你行色匆匆,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回皇后娘娘,臣的两个儿女没了踪影,臣请了圣旨去找寻。”
“是倾颜吗?本宫与她一见如顾,不想她出宫后再未来看望过本宫,本宫正挂念她呢。”
“回皇后娘娘,倾颜没事,小女倾颜去了朋友家,此次失踪的是臣的大女儿芙蓉和儿子南宫密。”
“哦,这确是大事一件,难怪太傅心焦不已,快些去吧,本宫希望你能早早的找到,毕竟儿女是父母心头的肉,这丢了的话,会痛彻心肺的。”
“谢皇后娘娘体恤,臣这就告退。”
皇后优雅地转过身去,贴身的宫女扶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宫内。
“娘娘,该把她早早的弄出去才好,免得夜长梦多。”
“是啊,这宫里人多嘴杂,虽说本宫提前想到了给南宫倾颜的腰牌会被南宫芙蓉用到,但若不是你们几个及时的拦住了她,将她关在冷宫那个没人去的地方,本宫一定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她何时私会皇上。”
“娘娘,也是奴婢们正好碰着了,现下里,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她进了宫,其余人都不清楚她来过这里,请娘娘尽管放心交给奴婢们去办,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收拾了,不再惹娘娘忧心。”
“好,你们去办,本宫相信你们几个。”
有了皇上的圣旨,调动了大批的人马,不止京城戒严,还挨家挨户的搜查,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里都在猜测着官兵所搜之人的身份。有说是高官的小妾跟马夫私奔的,也有说是高官看上的女子逃出了魔掌,惹怒了高官,更有的说是皇上的妃子不甘被太后欺压而逃出了宫去。总之,一切议论都在京城之内传了个遍,南宫昱自然不去理会,为了儿女的性命着想,并未公开说是搜查他们的下落,只对外称是捉拿狱中逃犯。
一天天、一日日,奔波受累是小,但一次次无功而返,总叫他和云轻柔伤心难过。找到的相似的人,总不会对,找到的尸身,忍痛认了一次又一次,不确定的是,不知道那面目全非的人,到底会不会是自己的儿女。坚信着他们还在人间,于是就不停的找,不停的寻,这些天来,两夫妻白天里吃不下,黑夜里又睡不着,没有多久,就已是形容憔悴,忧患疲乏了。
“老爷,夫人晕过去了。”
“快去请大夫。”
南宫昱刚进家门,就见管家跑来告诉于他,忙吩咐着,自己则向厢房跑去,几次险些摔倒。
“柔儿。”
“我没事,夫君,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找到芙蓉和密儿。”
“放心,很快就有好消息的。”
开解的话就连南宫昱自己也没有底,不知道会不会很快的见到儿女无恙的回来,唉,心中长叹一声,真是愁煞死他们夫妻了。
尚之静还是寻到了机会,出去打猎了,不过,等在王府的仲叔可是急坏了,几乎派了所有人去找失踪的她,却不料端木昊天听闻之后,只说了一句“走了也好。”
端木昊天虽是如此一说,但仲叔可不能把现成的准王妃给丢了,三天来,一直在找,就怕尚之静有个三长两短的,不好给少爷交待。
其实,端木昊天是知道尚之静的去向的,但想到她对自己命令的反抗,还有偷跑出去的行为,就叫他恼火不已,没有心情去管她的死活,也就由着她去那片山林打猎去了,心中咒骂着尚之静最好被老虎、野狼给吃了,也省得自己费尽了心力要和她解除婚约。突然,端木昊天为自己这一幼稚的想法笑了,真是的,只要涉及到南宫倾颜的事,他就会变得不理智、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