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情的这一口血大有名堂,这一口血叫做“吐春”,温世情这一生只用过这一招三次,加上这一次也仅仅只是第四次。张翊君疾退,但是这口血含着温世情全身的力量,不追上张翊君誓不罢休,张翊君退了三丈,血箭追了三丈,张翊君想侧身,但是来不及,这口血箭连侧身的机会都不给,只要被这口血箭沾上一星半点,那么必死无疑了,不管张翊君怎么躲都躲不掉,所以张翊君只好退,疾退,血箭总会有力用尽的时候,一旦力竭便是杀温的时候。
张翊君还在退,但是背后有人,温家的一个普通弟子,他看见张翊君背向自己,于是便在此处等,拿着泛着青光的刀子在等张翊君退到身前,便一刀捅去。不知道是他低估了张翊君还是高估了自己。也许他对自己能够杀掉张翊君而兴奋,在张翊君的背门离刀尖还有两尺的时候,他以双手握刀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捅去,但是突然自己的双手被人抓住了,然后他的人便飞出去了,接着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张翊君发现背后有人,于是退得更快了,仿佛要撞上刀子去,但是张翊君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然后狠狠一抡,那个人便被他甩到了身前,他借势斜飞了出去。张翊君斜飞的一刹那,“吐春”便追上了,不过追上了张翊君的替死鬼。张翊君只见那个温家弟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都要掉出来似的,然后便发出了一声令人难以想象的惨叫声,声音好像比活活剥了一层皮时的的痛苦还要惨烈百倍。只惨叫了一声,那个人便已经倒下去了,全身发黑,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化脓了。
饶是张翊君也同样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头皮发麻,要是自己被这口血箭给溅上,恐怕刚才死的就是自己了。温世情这一口“吐春”吐出去后,仿佛自己的生命力都被抽干了似的,再也没有还手之力了,只能任张翊君宰割了。张翊君挫败地提着刀,一步一步地走向温世情,温家的高手一个个的都自顾不暇,没有人能够腾出手来救温世情。
张翊君离温世情越来越近,这时从温府中冲出来一个紫衣华服青年,冲向张翊君,青年冲向张翊君的同时,手上的暗器向雨点一样向张翊君身上招呼,张翊君刀锋一个回旋,便将这十二种一百三十八个暗器都挡下来了,小到飞针无一遗漏,张翊君看着紫衣青年,笑了,笑得很无邪,仿佛要把你吃掉似的,又多了一个来送死的,怎能教张翊君不开心。
温世情看见紫衣少年,脸色一瞬间白了,比面粉还白,他怒吼:“夕夜快走,别管我,你不是他对手。”只见紫衣少年绝然道:“我不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大不了一死,我也不走,让我做逃兵我可不会,更和况是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死。”温世情听了这话,痛苦得将眼睛闭上了,这忤逆子,怎么这么无知。
一个人无知的时候总会犯很多错误,大多人是在犯错误之后成长的,有的人犯错误还能改,但是如果你犯得错误是致命的,那么很对不起,你没有机会改过自新了。温夕夜无疑就犯了这样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走所以他死了。他要是走了,他便能活,他没有走,所以他死。
张翊君突然像箭一样势不可挡地冲过来,抬手便是一招“君要臣死”,温夕夜的手已经伸入袋中,暗器已经扣在手上了,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发出了,张翊君的刀影已经覆盖住了他的脸,但是奇怪的是他没有感觉到刀砍入自己的身体,只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脸上,原来在那最危急的一刻,温世情动了,原本用尽全力发出“吐春”他已经动弹不了了,不知从哪来的力量使他一振而起,用身体为温夕夜挡住了张翊君的金麟刀,是什么力量驱使没有力气的温世情一振而起用身体挡住了张翊君的“君要臣死”,那死父爱,父爱如山,只有伟大的父爱才能有这样的力量,驱使已经竭力的温世情发动潜力用身体接住了这要命的一刀。
温世情死了,死得透透的,就差点被砍成两半了。温世情一死,温家弟子更落下风,温随风本来和神无心打得不相上下,温随风的毒被神狂绝的凛冽的拳风所挡,毒根本近不了神狂绝的身,同样因为温家的毒,神狂绝的拳头始终不能碰到温随风。两个人胶着着,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就这样干耗着,看谁先露出破绽,谁先力竭而已。
温世情一死,立即有温家弟子伤心大哭,温随风本来是死不了的,但是由于这哭声,温随风被打扰了,他偏头看了一眼死去的温世情,仅仅只是一眼,他还用余光瞟着神狂绝,但是就是这一眼,温随风死了,如同他的名字一样,随风而逝。仅仅是偏了一下头,就是那瞬间的破绽,神狂绝抓住了时机,以惊雷一样速度的一拳击向了温随风,击中了温随风,温随风虽然瞟到了神狂绝冲向自己,但是毕竟还是慢了十分之一拍,他被神狂绝的拳头击中了,一瞬间五脏六腑像是生生被移位了一样,他听到了自己的胸骨碎裂的声音,还有自己的血肉破裂的声音在耳膜内嗡嗡作响。
温随风被神狂绝一拳打出了三丈远,撞到了温府的墙壁上,温随风被直接打得嵌在墙上了,没有掉下来,不知道是痛苦还是不相信自己会被打中,温随风眼睛睁得大大的,至死都没有瞑目。温随风的胸膛被打出了一个深深的凹槽,看样子除非华佗再世,否则无人能救了。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了,因为他撞上了温府的墙,温府的墙有毒,而且还是剧毒,温家的“寸草不生”,连草都不会胜,更何况是人碰上了,那必死无疑,所以温随风死了,死得很快,至少不像有的人死得很痛苦,死了几个月甚至几年,温随风前后只用了两秒便死了,痛苦的时间很短。
温随风的毒虽然在被打飞的过程中放了出来,但是已经没有用了。温随风一死,温家的人已经溃不成军了,基本上只能任君傲堂宰割了。温夕夜明显不是人君的对手,张翊君一招为君送终直接在温夕夜的胸膛砍下了深深的一刀,必死无疑,唯一欣慰的是温夕夜是死在温世情旁边的,总算黄泉路上父子相伴不孤单。
温飘雪见温世情,温随风先后死了,悲从中来,手中的袖子舞的更加快了,这下子刀怪罗心洪更加不好应付,一个手忙脚乱,被温飘雪一招“月舞云袖”卷住了脖子,刀怪脸色白了,这下子麻烦了。刀怪一刀砍向袖子,袖子坚韧而柔软,砍不断,而且还有毒。刀怪第二刀还没有发,温飘雪便撤掉卷住刀怪脖子的袖子,刀怪便抱着脖子在地上打滚了,很快刀怪死了,中毒死了,舌头伸得长长的,中的毒叫“吊死鬼”死状凄惨。
温飘雪一脸哀伤,我见尤怜,温飘雪来到温随风的旁边,抚摸着温随风的脸,轻声道:“风哥哥,你安息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说完轻轻合上了温随风还未瞑目的眼,温随风就像一阵风一样随风飘逝了。
张翊君听了温飘雪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也向杀我张翊君,温家的人都喜欢开口讲大话么?连女人都不例外?”说完,在场的君傲堂弟子都跟着张翊君一起笑了起来。
温家的人已经不足半百了,君傲堂却还有两百人,此战无疑是君傲堂以惨重的代价获得了胜利,洛阳温家的势力遭到极大的摧毁,温二温世情死了,洛阳温家基本伤亡殆尽,还有从岭南来的温家四秀最优秀的温随风也死了。
张翊君慢慢走向了温飘雪眼前的美人虽美,但毕竟是温家的,还是要除掉的好。人君握刀在手,随时准备出击。温飘雪正面对着张翊君,神情坚毅没有一丝畏惧,仿佛还很有信心似的,慢慢地提起了袖子。
人君刀在握,他根本不相信一个女娃子能奈他何,就算温家主事温暖雨来了他也不怕。于是张翊君先发制人,他毫不怜香惜玉地砍向温飘雪,温飘雪一双水袖舞得如若水中的鱼儿,张翊君的刀根本无法在柔软的袖子上着力,于是张翊君马上收招退后,一刻都不作停留,温飘雪利用一双水袖抵挡人君的刀,同时放毒,毒随着袖风飘向人君。但是人君早已经提放,和温家的人打斗不提放温家的人放毒,无异于找死,和温世情打过的张翊君特别深有体会。
人君如今与温飘雪相距一丈之遥,温飘雪突然剑吃吃地笑了起来,人称人君的张翊君竟然不敢近小女子的身,说出去未免令天下人耻笑。张翊君豪笑道:“你不用激我,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你此刻身边三尺全部是毒气,你以为我不知道。”
温飘雪听了人君这番话,脸色略微变了变,旋即笑道:“堂堂人君还会怕小女子的毒么?”张翊君也笑着回应道:“你的美人毒我倒是不怕,但是温家的毒可不容我不防。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更和况你是聪明的美人,还是温家的美人,那更是要防。”
温飘雪听了张翊君的话,就捂嘴轻轻地笑了,笑得那样无邪,那样纯洁,教人不禁看得痴了。但是这教人销魂的笑好像对张翊君没有丝毫影响似的,张翊君在温飘雪还在轻笑之际发动了攻势,只见张翊君身体并不靠近,在原地挥舞着金麟刀,看不懂的人也许会认为人君是中毒疯了,但是在远处观看的唐家栋可不这么想,于是他发出了十一枚木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