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到了第二日,双方人马在营寨前列好阵仗。这时,张清率先按捺不住,拍马出来,问道:“昨天你们为什么劫我们的营寨?”
林冲听罢,大笑道:“张都监,难道你不懂‘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道理吗?我们不是宋襄公的仁义之师,如果我们连劫营都要告诉你们的话,那我们还用和你们打吗?干脆我们直接束手就擒就好了。”
张清听罢,无言以对,怒目相视,手不自觉地伸向石子袋。他准备出其不意地袭击林冲,之后一鼓作气地冲垮对方的阵仗。
张清可能是怒气蒙蔽了双眼,没有将林冲旁边的花荣放在眼里。那花荣看的分明,知道张清要做些什么。他也不大声呵斥,而是张弓搭箭,对这张清就是一箭。
那张清目中只是盯着林冲,冷不防地看到对面飞来一枝箭,张清本能地向右侧闪头,那支箭擦着花荣的耳朵飞了过去。并直直地插入后面兵士手中长枪的木柄上。由于那支箭势大力沉,所以枪杆应声折断。那个手握长枪的兵士见状失声大叫,众人为之胆寒。军心一度不稳。
董平见状,拔出身旁的佩刀,将那名兵士斩杀,并对身后的将士言道:“如有人在像此人一样扰乱军心,后果同他一样。”
众人迫于董平的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军心稍稍稳定。
张清见状,知道那花荣已经盯住自己。不过他坚信一点:那花荣在射出第一枝箭后,定然会需要一段时间准备下一枝箭。所以只要躲过花荣的第一箭,之后就由自己做主了。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张清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愚蠢。
张清眼睛一直盯着花荣,手中并无动作。突然,他从石子袋中掏出一枚石子,并瞬间发出。动作熟练,一气呵成,让手下兵将为止叹服。
花荣见状,知道不给张清点厉害看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抽出一支箭,瞬间瞄准,射了出去。那支箭借助风的力量向着石子飞来的轨道迎了上去。众人只能听到风声几乎看不到羽箭的飞行轨迹。只听“叮”的一声,石子和箭头碰到一起,二者力道相抵,双双落地。
张清见状,并不犹豫。连忙将手又伸向石子袋。这时,花荣已将第二枝箭搭在弓上,瞬时发出。这一次,瞄的是那个石子袋。不知那支箭穿过哪里,只见那个石子袋,只是随风摆动一下,便落地了。张清的手,就悬在半空中,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并没有完。只见花荣又将一枝箭搭在弓弦之上,趁着张清一怔,瞬间射出。那张清又听到对面一阵划破空气的尖锐的声音。出于武将的本能,他像声音来源的反方向躲过去。不过此时,为时已晚。
那支箭就像一个鱼雷,直接命中目标。它射入张清左侧的肩胛骨,才慢慢停住不动。
连珠箭!这就是花荣引以为豪的连珠箭!相传最早发明连珠箭的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养由基。之后,各个朝代的将领都会苦练。但百步穿杨易学,这连珠箭却是难练。他需要为将者有很高的心里素质,并且在百发百中的前提下,提高瞄准的速度和准确性。大凡面对战场,武将的骨子里会有嗜血的冲动,这便会与冷静大相径庭。所以从古至今,很少有人将连珠箭使用在作战中。那张清并没有想到花荣会使用连珠箭,他只是用普通武将的能力去衡量花荣,所以会由此败。
“好。”众人见到花荣的三支箭,都不约而同地喝彩起来。众人并不知道那是连珠箭,但他们知道,对方的主将被花荣射伤,士气大为提升。而董平那边,张清负伤,众人情绪低落。董平无奈,只得鸣金收兵。
且说回到营寨,林冲赞叹道:“兄弟真是厉害啊,这连珠箭让他们无法招架。他们已经没有士气了。咱们离取胜可就不远了。”
花荣道:“我最后一箭是瞄着张清的心窝去的,没想到他竟然闪开了。不然,他现在早已去阎王殿报道了。”
林冲道:“兄弟不要懊恼,想那张清也是命不该绝,咱们就饶恕他一回吧。”说罢,略略停顿一下,接着道:“花荣兄弟,今天张清被你射伤,不知这交换俘虏的事情还能进行。我怕那董平会一言堂,那要是这样咱们可就得不偿失啊。”
花荣道:“林教头说的是啊。这样吧,咱们派去一个精明的使者,让他去送信,顺便探访一下动静。”
林冲道:“兄弟说的有理啊。不过咱们还是得速战速决,我怕令两路大军,会让宋江哥哥吃不消啊。”
花荣点点头,不再做声。
说林冲将使者派过去后,董平看到使者送来书信,丝毫没有生气,而是简单瞧了瞧,并略略思索一番,对使者言道:“你回去吧,稍晚些我会送信过去。到时候会答复你们的。”
使者听罢,告辞而去。
张清在一旁焦急道:“哥哥,咱们一定要把丁得孙和龚旺给换回来啊。”
董平道:“兄弟放心,二位兄弟我是必须得换回来的。不过他们说是一换一,咱们就不好处理了。”
张清听罢,心中一恼,道:“林冲小儿欺人太甚。我一定要将二位兄弟救回来。”
董平见状,言道:“兄弟放心,救二位兄弟是必然的事情。但现在他们是优势一方,如果咱们不听从,必然会有损失。但是听从,就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张清听罢,问道:“那哥哥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董平阴险地一笑,言道:“如果咱们手中有两个俘虏的话,那么换回二位兄弟就易如反掌了。”
张清听完,有些不解,问道:“咱们只是擒获了马麟一个人,哪里能在去找第二个俘虏啊?”
董平附在张清耳边,说道如此如此。张清边听便点头,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说完计策,董平却又显出纠结,言道:“今天来的这个使者,会不会仍是梁山的探子?我看他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仅仅送信那么简单啊。我害怕他们晚上会再有劫营的行动。现在咱们的士气可是不佳,如果他们在偷袭成功,那咱们只有撤军了。我是在考虑什么时候交换俘虏。”
张清听罢,略略思索一番,言道:“现在是正午时分,咱们就在下午交换,以免夜长梦多。“董平听罢,惊讶道;“下午?为什么选择下午?会不会太匆忙了?”
张清听罢,将自己的原因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