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高不过1.65米,体重不足60公斤,但在总队比武中却勇夺五个单项第一;他看起来并不那么强壮,而犯罪分子在他面前却闻风丧胆;在江淮大地上,900万阜阳人民群众争相传颂他的英雄壮举。余春坤常说:“人民武警是人民生命财产的守护神,关键时刻要舍生忘死、冲锋在前。”
皖西北边陲与河南省交界的地方,有一个有“小上海”美称的界首市,这里环境优美,商业发达,人民勤劳,是安徽省有名的“十强”县市之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宁静而富足。然而1990年刚过,这块美丽富足的土地却像天上布满了乌云,忽然变得沉闷起来,以往挂在人们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代之而生的是那种莫名的惊恐与不安。这里出了一个被称为“赵老大”的恶霸。在当年的界首市,说起赵立新这个名字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但如果说起“赵老大”,却无人不晓。作恶多端的赵立新从小习武,不仅身材高大,而且武艺髙强,在当地很有点“名气”,不少地痞流氓如蝇逐臭,纷纷投靠而来。赵立新便自封老大,成了界首市一霸。起初,他还只晕带着几个弟兄,干些欺行霸市、巧取豪夺的勾当;时间久了,他觉得不够刺激,又琢磨着干些更大的事。从1990年开始,赵立新进一步纠集黑恶势力,在当地欺男霸女、杀人抢劫,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黑社会犯罪团伙头目。
几年中,该团伙先后奸污妇女9人,害死4人,抢劫财物上百万元,犯罪手段极其残忍,影响极其恶劣,公安机关多次抓捕未果。当地一时间人人自危,谈“赵”色变。1992年夏天一个宁静的夜晚,恶贯满盈的赵立新又制造了一次骇人听闻的事件:一名外地老板身中三枪当场毙命,三名女服务员被轮奸。血腥案件令人发指,许多外地客商纷纷撤离,人民群众又一次沉浸在恐慌之中。
“必须尽快破案,一网打尽犯罪团伙,还人民群众安居乐业的生活!”案件惊动了各级领导,上至市委书记,下至普通民警,都下了最大的决心。界首市公安机关决定把这一艰巨任务交给时任界首市中队中队长余春坤。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生与死的较量。就在余春坤受领任务的当晚,他突然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臭当兵的识相点,别把老子逼急了,要不然就杀了你全家!”第二天,妻子耿璐璐收到一份同样内容的“死亡通知书”。妻子坐卧不安,匆忙躲到娘家。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盼望抓捕一线的丈夫能够早日平安归来。面对赵立新的恐吓,余春坤没有丝毫的胆怯和畏惧。他暗下决心:“坚决除掉这个恶霸,还驻地百姓平安!”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余春坤带着小分队,和公安民警一道蹲坑守候,密切关注赵犯的动向,随时捕捉战机。机会终于来了。5月16日中午,有人举报:赵立新在北郊七里棚村露面。得知这一情报后,余春坤带领官兵随公安民瞀火速赶赴七里棚村,把赵立新围堵在一座二层楼内。穷途末路的赵犯见被团团包围,负隅顽抗,不断向围捕的公安民警和武警官兵开枪,并疯狂叫嚣:“谁敢上下旧来,老子就与他同归于尽!”此时,赵犯已攀上楼顶。周围没有高大建筑,无制高点可依托,形势对我十分不利。如果一直拖下去,难免发生意外。
“从楼后绕过去,攀楼梯实施抓捕!”余春坤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
负责现场指挥的公安局长犹豫不决。
“行动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我们再也不能让犯罪分子这样嚣张了。”
公安局长见余春坤态度坚决,一时又找不到更好的方案,便同意了他的想法,嘱咐道:“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
余春坤带领三名战士悄悄绕到楼房背后。为了不打草惊蛇,余春坤用嘴叼着枪,沿着罪犯使用的木梯,一步一步向楼顶移动。赵立新还在不停地叫嚣着,枪声不断从楼顶传来,周围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人们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余春坤完全置个人生死于度外,在接近楼顶的一瞬间,他迅速抓住二楼栏杆探头看去,发现罪犯正在用枪瞄准一名公安民警。狡猾的赵犯马上发现情况不妙,迅即掉转枪口对准余春坤。
“砰!”子弹贴着余春坤的头顶呼啸而过,现场的人们倒吸一口凉气。赵立新见一枪未打中,便恶狼般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余春坤一手抓住梯子,一手握枪,抬手就射,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一个庞大的身躯从楼顶上滚落下来。恶贯满盈的赵立新被余春坤送上了不归路。
“余中队长真了不起,关键时刻,还是武警厉害!”围观的群众纷纷称赞着。作为一名武警,余春坤始终怀着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正义感,只要歹徒胆敢破坏社会治安,他就挺身而出。2000年下半年,河南与安徽交界的界首、沈丘等地相继发生系列抢劫、绑架、杀人案件。经查,这个团伙共由六人组成,五男一女,拥有“五四”式手枪、自制手枪和部分刀具。几年中,该团伙疯狂作案20余起,先后杀害7人,绑架5人,伤50余人,抢劫财物数十万元。一时间,闹得界首、沈丘等地人心惶惶。12月5日深夜,正当这伙灭绝人性的歹徒又在实施抢劫时,与守候的公安民警遭遇,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形势非常紧张。余春坤奉命带领防暴小分队实施增援,仅数分钟就赶赴现场投入战斗,并当场击毙、击伤歹徒各一人,另四名歹徒见势不妙,乘两辆摩托车落荒而逃。余春坤带领四名防暴队员乘坐警车紧追不舍。在界太公路交界处,警车追上了摩托车。就在汽车与歹徒领头的摩托车并行的一刹那,余春坤迅速探出身子,飞身一脚,将摩托车踹翻,还没等犯罪嫌疑人从地上爬起来,锃亮的手铐已牢牢铐在他们的手腕上。
仅此一役,就收缴“五四”式手枪两支、自制土枪三支、管制刀具五把、子弹30余发和被匪徒抢劫的摩托车两辆、人民币五万余元。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余春坤毫不畏惧,总是冲在最前面。2001年11月28日清晨,一声声刺耳的警笛声打破清晨的宁静,惊醒了熟睡中的人们。界首市公安局接到河南省沈丘县警方通报:在该县东李村南1.5公里处发现一辆被焚毁的面包车和一具已高度炭化的尸体,经核查认定,受害人系界首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沙南中队副中队长侯富林,其佩带的“七七”式手枪及子弹若干发不知去向。这起骇人听闻的袭警抢枪案震惊了各级领导。迅即,一道道“立即破案,缉拿凶手”的指令迅速传达到公安机关和武警部队。11月29日凌晨3时20分,六辆警车在当地派出所民警的引导下,悄悄开进临泉县吴庄村。此时,残忍杀害界首市公安局刑警中队副中队长并焚尸灭迹的犯罪嫌疑人朱建业、牛玉梅、刘洪武,为躲避抓捕,正隐藏在这个村庄最北面的一排房子里。3时23分,抓捕组民警迅即将他们藏身的房子团团围住。由于天黑看不清人,加之嫌犯极为残忍,手中有枪,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重大人员伤亡。
“调武警!”亲临现场指挥的省公安厅刑警总队副总队长吴扞卫一声令下,静悄悄的警营拉响了战斗警报。支队长立即召开紧急作战会议,研究制定捕歼方案,并确定由副参谋长余春坤带领十名防暴突击队员和两名特等射手,携带防暴枪、催泪弹等非杀伤性武器,火速向目的地开进。红蓝摇曳的警灯似乎在作着战前动员。余春坤带领防暴队员,一路急驰,火速赶到围堵现场。案犯藏匿的房子坐北朝南,房子的正面一门两窗,已被狡猾的罪犯牢牢堵死。暴徒在暗处,我在明处,形势对我十分不利。据该村支书反映,帮凶牛玉梅的父母正睡在与罪犯朱建业躲藏的房子一院之隔的门廊里,双方一旦交火,势必受到伤害;更为可怕的是,如果罪犯把牛的父母劫为人质,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场指挥部一时陷入沉默,大家都在思考更为万全的进攻方法。
“我带几名同志先把人接出来,然后再实施捕歼。”
余春坤主动请缨。
“如果朱建业就躲在门廊里,怎么办?”
担任现场指挥的公安局闪步轩副局长担心地问道。
“从目前情况看,朱建业一直没有动静,说明我们的行动还没有惊动他。如果这样等下去,时间一长,说不定就会吵醒他,情况反而会更糟糕。”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喊了一句:“报告局长,有情况。”
在场的同志寻声望去,只见两名民警押着一个穿牛仔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界首市公安局董亚东大队长报告说:“闪局长,疑犯刘洪武想趁天黑逃跑,被我们抓住了。据刘交代,朱建业和姘妇牛玉梅尚未被惊动,此时正在东屋里睡着呢,枪就放在朱的枕头底下。”
刘犯的交代进一步证实了余春坤的判断。
“立即行动!”闪局长果断下令。余春坤立即带领六名突击队员,在村支书的引导下,迅速靠近牛家大门。村支书轻声叫开牛家大门后,余春坤和突击队员立即闪了进去,两名战士持枪掩护,四名战士架起两位老人迅速离开。至此,牛的父母安全撤出。鸡叫三遍,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该到收网的时候了。闪局长命令民警向屋内喊话:“朱建业,给你一次机会,把枪扔出来,赶快投降,争取宽大处理!”喊了五六遍,屋内终于有了反应,朱建业探出半个脑袋向外一看,四周已被全副武装的公安民警和武警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已插翅难逃。朱建业心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一想到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嘴上又强硬起来,“老子已经杀死了一个警察,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你们都来吧!”任凭公安民警再三喊话,朱建业已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僵持了半个多小时后,指挥部决定实施强攻。余春坤带领四名参战官兵,隐蔽接近牛家大院东墙外。
“扔催泪弹!”随着余春坤一声令下,一枚催泪弹扔进了屋内。
“砰!砰!”响起两声清脆的枪声。朱建业朝武警战士开了枪,原本紧张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此时,余春坤和一名战士斜靠着梯子,用防暴枪向屋内连续发射了五枚催泪弹。在强大武力的震慑下,主犯的姘妇、残杀民警的帮凶牛玉梅精神完全崩溃了,准备开门自首。丧心病狂的朱建业发现同伙欲背叛自己,便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牛的头发,拖向屋内,野兽般狂叫:“想跑?老子送你一程!”说罢,朝牛的头部就是一枪,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牛玉梅的脑袋顿时开了花。朱建业自感穷途末路,随即引燃了屋内的易燃物品,想用火灾引起群众混乱,趁机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