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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善恶之战(1)

燕赵大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20世纪和21世纪交替之际,一个英雄的名字在燕赵大地响彻。他,就是第三届“中国武警十大忠诚卫士”、武警河北总队唐山市支队机动大队大队长李效武。这是一场面对面的战斗。、这是一次生与死的抉择。喘气儿的当口,彼此都能听到心跳声。近乎疯狂的犯罪分子贾根柱右臂紧锁着人质的颈部,右手紧握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阴森森地直指李效武脑门,左手握着的手榴弹已经撕开封盖,银白色的拉环闪亮地套在他的小拇指上。就这样,李效武与贾根柱双方在对峙着……此刻,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此刻,死神露出可怕的狰狞!犯罪分子人贾根柱因与小梅恋爱不成遂起杀心,盗窃某部一枚手榴弹和一支“54”式手枪后,闯入小梅家将其劫持,蓄意制造一场“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悲剧。在长时间围困和施以政治攻势无效的情况下,李效武赤手空拳陪同贾母亲前来与“死亡约会”。

“别过来,否则我打死你!”贾根柱狂叫着:“我认得你,李效武。都说你胆大、厉害,今天就看看你怎样对付老子!”贾母泣不成声:“孩子,千万别做傻事……”李效武镇定自若:“抓你是我的责任,这没说的。但你想想,凭一时的冲动,你能解脱吗?你会给你的父母带来多大的痛苦?你对得起谁?”说话间,李效武突然发现贾根柱眼角溢出了泪,随即左手一松,套环从小拇指上脱落下来,手榴弹瞬间也掉在了地板上。时不我待。李效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扑将过去,双手似钳,紧紧卡住贾根柱的右手,用力折腕,将手枪压下,接着右脚飞起,将手榴弹踢到床下,继而右手一甩,将冰凉的手铐铐在贾根柱的手腕上。当李效武押着贾根柱走出楼群时,现场一片欢声雷动。多年来,李效武面对形形色色的犯罪嫌疑人,无论是持枪携弹杀人越货的凶犯,还是村霸、市霸、路霸、行霸,还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恶势力,他始终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不怕流血牺牲,义无反顾地擒凶缉顽、除暴安良。有人戏言,他是在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是在吃生命饭。他却诙谐地说:“不打老虎,要武松干啥!”在唐山,高宝安赫赫有“名”。

这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的头目,尽管腰包早已塞得鼓鼓的,但总是感到不满足。他把“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作为发家致富的“真经”,纠集一帮地痞流氓强取豪夺,干尽了伤天害理的勾当。一次,他到一私营煤矿收“保护费”,遭拒绝后竟与13名同伙开枪行凶,当场打死1人、重伤1人、轻伤2人、误伤2人,并烧毁3辆吉普车。据传,他的“道行”很深,有一次他被捕后,竟然趁在医院看病之机从二楼跳下,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辆高级轿车神秘地接走,从此销声匿迹。1996年5月17日,高宝安在北京市大兴县清源小区“浮”出水面。李效武是次日凌晨1时接到命令的。他带领7名官兵连夜赶到北京与等候在那里的市公安局民警会合。为防止打草惊蛇,所有参战人员将所带的手机、机一律关闭上交,由公安局刑侦队员和李效武前往清源小区进行实地勘察。晚8时,李效武率7名战士在夜幕的掩护下对清源小区21栋3门601室实施突击围捕。然而,歪打正着,没逮住“猫”,却抓住了一窝“耗子”:高宝安的两名爪牙正在与两名卖淫女鬼混。唯独不见高宝安。难道他插翅飞了不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突然,一个念头在李效武脑海中闪现:四层的401室无人居住,它的上面就是601室,高宝安会不会顺着排水管滑到401躲藏。这是一个大胆的设想,也是一个智慧的判断。于是,他顺着排水管迅速滑下,一个纵身跳向401室。

立身未稳,一条黑影从暗处猛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用力向阳台外推。李效武断定这是高宝安无疑,便来了一个急速转身,屈膝撞裆,黑影“哎哟”一声弯下腰。突然,眼前寒光一闪,黑影拔出一把尖刀,直刺而来。李效武左手卷腕夺刀,右手挥拳出击,紧接着一个扫堂腿,直打得黑影仰面朝天,在随后赶来的战士和民警的帮助下将黑影擒获。这个黑影正是高宝安,他长叹一声:“栽在你手上,服了!”李效武像一把降妖驱魔的利剑,让百姓拍手称快,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于是,有人哀叹“闯荡过三关六码头,逃不出李效武那双手”;有人则发誓10万块(钱)买(李效武)人头;而更多的人感慨:有了李效武,敞开家门打呼噜(睡觉),说这话都是有根有据的。犯罪嫌疑人周继臣因怀疑女友移情别恋,将其杀害后又将女友姐姐强奸。公安民警抓捕他时,他持枪拒捕,与民警对射一个多小时。危急时刻,李效武赶到,从邻近一居民楼内展开攻击,一个点射使周继臣当场击毙。一个10人组成的流氓团伙窜入唐山市丰南县境内。他们疯狂作案,无恶不作,致使老百姓日不敢离户,夜不敢出门。李效武奉命配合公安民警将该团伙包围在一条小巷里。

歹徒自恃手中有武器,企图负隅顽抗。李效武沉着应对,一个点射将一名歹徒打翻在地,其他几名歹徒便如丧家之犬慌忙逃窜。李效武乘胜追击,一举将10名犯罪嫌疑人全部抓获,缴获自制手枪9支。犯罪嫌疑人李春荣炸毁遵化市堡子店一小卖店,持一个炸药包和3支双管猎枪,逃至张北小区。李效武带两名战士隐蔽接近,展开政治攻势:“李春荣,你听着,我是李效武,赶快投降,否则你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怎样!”不出半个时辰,李春荣乖乖举着双手,走出楼内,缴械投降。事后李春荣坦白:“再尖的公牛角李效武也能掰下来,再烈的豹子胆李效武也能掏出来。他不要命,我还要命呢。我哪敢犯他!”有人说,看李效武其人没有一点儿“英雄”相。1.65米的个头,身体属干瘦型,上身还略显佝偻,面部缺少肌肉颜色黝黑,从外表看似乎要比实际年龄大很多,双眼时常充满血丝,却炯炯有神,像是始终在燃烧着火焰,说话办事如疾风闪电。这种特殊的形象,源于特殊的生活积累和特殊的思想锤炼。1981年,李效武入伍来到唐山。他忘不了当年刚从废墟上崛起的新唐山的日新月异,也忘不了当年唐山恶劣的社会治安状况,更忘不了自己所在的这支年轻的武警部队在共和国首次声势浩大的严打斗争中经历的风雨血、火。臭名昭着的“菜刀队”轰动全国,其罪行令人发指:―光天化日之下。挤满了人的公共汽车上,两双罪恶的眼睛盯住一位美貌的姑娘,兽性压倒了人性,用两把菜刀逼住那姑娘,扒掉裤子。

“住手,野兽!”一青年干预。

“呼!”

“呼!”

“呼!”三菜刀砍在那青年的背上、肩上、头上,那青年当场断气。俩歹徒吹着口哨,扬长而去。―夜色沉沉。两个蒙面歹徒手持菜刀闯进唐各庄矿居民区一家。这家只有一个孤寡老太太,已70岁了。俩歹徒把菜刀搁在老人脖子上,逼她交出刚领到的200元退休金。惨无人道的歹徒钱到手,又要发泄兽欲。老太太苦苦哀求:“使不得啊,我,我是你们的奶奶呀!”―暮春之夜。

“轰隆”一声巨响,房屋摇动,窗玻璃哗哗破碎。

“又地震了!”

“快跑呀!”开溧矿务局林西矿区男女老幼惊恐万状。人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不是地震,而是派出所所长家被炸了……新华社一名记者曾在一篇题为《善恶大战》的文章里,详细记录了李效武所在中队官兵亲历的那场战斗:排长孙凤来在唐山街头巡逻,见一个名叫李东斤的诬赖在一小饭店里抓住一名女服务员的胳膊,硬要人家陪他喝酒。

“松开她!”孙凤来怒不可遏。李东斤“机”一下把女服务员推出5尺远,将她的头撞在桌子上,撞得血流满面,转身“哗”地一下拉开衣襟,拔出两把菜刀,甩到桌上,不屑一顾地说:“今天不治得你叫我爷爷,我就是婊子养的!”说着,一拳直向孙凤来心窝打来。孙凤来疾速闪身躲过,趁李东斤脚没立稳的一刹那,一个扫堂腿把李东斤打倒在地,紧接着一个“锁喉”动作,将李东斤擒获。可谁也没有料到,没有过夜,李东斤就被放了。有关部门还责令孙凤来检讨:“对李东斤这样的青年,要做耐心细致的思想教育工作。咋能乱抓呢?检讨不深刻,撤了你的职!”历史有时会无奈地垂下眼帘,暂时容忍邪恶与不平,但历史决不会永远沉默。

“菜刀队”引起了各级的高度重视。新华社一天之内连发5份内参。党和国家领导人拍案而起。1983年7月,中共中央决定在全国开展严厉打击严重刑事犯罪活动的斗争。据说,“严打”一词由唐山而来;据说,严打斗争由“菜刀队”引发。唐山市公安局领导接到中央首长亲自打来的电话:“限你们一周之内将‘菜刀队,一网打尽。”

于是,一支支由武警和公安干警组成的小分队,身披浓重的夜色,穿青纱帐,走街巷,越村庄,撒开一张巨大的法网。李效武随副中队长徐光存悄悄抵近东矿附近王某家的平房。三个月前,王某怀揣军刀、火枪、雷管和炸药,在凤凰山调戏妇女,公安人员欲捉拿归案。这家伙拉开衣襟,露出绑在腰里的炸药,咬牙切齿地说:“来抓吧,咱们一块坐土飞机!”公安人员鸣枪警告,他竟拉响了雷管,致使几名公安人员和群众受伤。这个家伙气急败坏地扬言,早晚要出这口气,死也要抓几个垫背的。官兵飞身越过墙头,直扑王某寝室。当睡得晕头转向的王某听到响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时,发现神兵已从天降,伸手去拉炸药包己经晚了。有一次,排长孙凤来带着李效武等7名战士与正躲藏在开溁医院里的李东斤撞了个满怀。

“不许动!”李效武大喝一声。李东斤见跑不了,便快速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直剌过来。李效武见状,飞步向前,一掌将尖刀挡开。

排长孙凤来趁势扑将上去,把李东斤拦腰抱住。战士小孙则一个钩踢,将其撂倒在地。李东斤拼死挣扎,李效武一个骑马蹲裆加锁喉,一下子使李东斤失去了招架之力。7天之后,在中央限定的时间内将六股“菜刀队”的105名成员一网打尽。人民群众由衷地称赞武警官兵的神勇:“听说了吧?武警从北京调来一个师,把‘菜刀队’全灭了!”其实,武警只动用了一个中队。这个中队当时叫唐山市支队直属中队,就是现在李效武所在的武警河北总队唐山市支队机动大队的前身。光阴如梭,如今,李效武已是入伍20年的老兵了。正是那场暴风骤雨似的“严打”斗争的磨砺与洗礼,才炼就了一名合格的人民武警的侠骨雄胆。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吟诵生命的价值。泰戈尔说,我们唯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正值青春年华的李效武,一次又一次地面对生死存亡,一次又一次地用生命做出肯定的回答:为了人民的安宁和幸福,洒热血,抛头颅,在所不辞!是的,生命是首歌,唯有强者才能谱写出强音与壮歌。月色溶溶。旅游避暑胜地北戴河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和热闹,像个睡美人一样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海浪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黄金海岸,风格各异的建筑群里偶尔闪烁着零碎的灯光,莲蓬山把一弯新月拽进高耸的山巅。

“唰一一”

“唰一一”伴着海浪啸,和着松涛声,一队全副武装的武警官兵沿着海滨大道走过来。

“队长……”突然,队伍中传出一声尖叫,随即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影子一歪,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不多时,一位领导赶来,他紧握昏迷者的手,激动地说:“效武,你这全是累的呀!”公元1999年7月,当“法轮功”被国家宣布为非法组织予以取缔后,东北某地2000多名“法轮功”痴迷者到北戴河“讨说法”,并扬言:“谁要阻拦,就死给谁看。”

气焰十分嚣张。他们混迹于游人之中,从几个方向,呈包抄状直逼北戴河而来。警方四面出击,围追堵截,但防不胜防。形势严峻!兵贵神速。李效武奉命率官兵迅速出击,星夜到达指定地点,担负起北戴河外围崔各庄、秦海公路等4个主要路口设卡堵截和某交通要道的巡查控制任务。时值三伏,李效武带领官兵顶烈日,冒酷暑,认真履行着职责。他每天行程50多公里,将战士们一一送到哨位上,然后再一个哨位一个哨位地检查督导,做好战士的思想工作,及时为战士送上解暑药,帮战士们排忧解难,同时协调处置各类临时性任务。苦与壮士相伴,累与壮士同行。火辣辣的烈日与火辣辣的沙滩相夹击,他的手臂、脸部、后背被烤脱了皮;苦涩的海风使他的肤色变得如茄子般黑紫;每天最低摄氏40多度的地表温度更使他几度眼冒金花晕倒在地。然而,他没有退缩一步,没有叫一声苦和累,如钉子般铆在岗位上。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确保北戴河安全,确保中外游客安全。经过20多天苦战,他与战友们共排查车辆3万多台次,检査人员11万多名,没有放过一辆可疑车辆和一名“法轮功”练习者,被各级领导称为保卫北戴河的一座坚强堡垒和与“法轮功”作斗争的一把尖刀。8月10日下午4时许,李效武带领战士们刚刚执勤回来,还没顾得上喘口气就接到支队的通知:某建筑公司一座闲置楼内,一个由30多人组成的统一行装、统一食宿、封闭式管理的“法轮功”团伙,正在顶风“修炼”。案情就是命令。李效武率30多名官兵炎速赶到现场一一朝阳道某建筑公司。这是“法轮功”分子在秦皇岛、唐山地区的一个较大练功场所。只见偌大的会议室里,练功人员盘腿而坐,嘴里念念有词,全然不顾外面的“风声雨声”。面对地形生疏、随时都有被邪教痴迷者包围甚至殴打的危险,“李效武带领官兵将会议室包围起来,展开政治攻势。经过近两小时的政策攻心,一部分“法轮功”练习者走了出来。时机已到,李效武带领战士冲进会议室,将正在“打坐”的“法轮功”骨干分子抓获,一举将这个邪教窝点端掉。当场收缴满满6卡车李洪志挂像、“法轮功”书籍、光盘等修炼用品。在长期与犯罪嫌疑人斗争的过程中,李效武发扬我军“不怕疲戏198劳,连续作战”的光荣传统,不管面对生疏的地形、艰苦的环境还是恶劣的气候,也不管路途多么遥远、曲折,他都不畏艰难,不惧困苦,披肝沥胆,一往无前。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咱武警战士脚下,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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