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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昨晚只看了个大概,且为黑血,扭头看着县太爷。

县太爷思索了一下,直接关门。媚而不俗。

“小姐,“小,小姐……”有人看着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要出门啊?”采清笑嘻嘻地问。

她点头。

“小姐,走下台阶,一步一步走的极缓,却相当有大家闺秀的架势。下人们都不不自觉地咽了口吐沫,平时看上去天仙一样的大小姐,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对她生出了一丝畏惧。特别是这道士的突然死亡,虽然没人开口,但大家心中都有一种猜测。

这件事情一闹,唐府就在郢州城成了富甲一方的地头蛇。

他说完走上前去,本想要伸手拉唐倩,却被她躲开了,他神色一暗,却没再说什么。

唐倩走到离那道士尸体一步远的地方,低头看着他死前脸上扭曲的表情,还有嘴角流出的黑血,末了又看了看他倒下的姿势,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到的是他那只有十四岁的小徒弟。那小男孩儿长得白白净净,身子骨看上去有些单薄,给人的感觉很是乖巧。现在似乎是被这突然状况吓着了,畏畏缩缩地躲在人群后面,看上去像只受惊的兔子。

她看了半晌,什么也没说,收回视线,是要去逛街?”

她再点头。

还是沈城彦最先反应了过来,扭头厉声喝道:“还不去衙门报官?”立刻有一个下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立刻有两个官差走上前去。

“如初,是不是你干的?”沉默许久后,还是李湘衣咬牙问道。

她扭头看过去,在唐如初的记忆里,这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一直都是她为眼中钉肉中刺,都不知道她们怎么会有那么深的结怨。她没有正面回答,却说:“如果是我,把你们都杀了岂不是更方便?”

此话一出,李湘衣的脸色更加难看,但在场众人心中都有些了然。

不一会儿,有人引着衙门的人进来,打头的是县太爷,唐家的当家人,唐如初的老爹唐远今天似乎不在家,那县太爷站在旁边听李湘衣说情况,让衙门的仵作先行验尸。

“此人七窍流血而死,一个人逛街很无聊的,经检验可以判定是中毒身亡。”那仵作一边验尸一边汇报自己的发现,“身体表面没有明显伤口……”

站在旁边的唐倩忽然插嘴说:“能不能麻烦你仔细检查一下他的双手?”

那仵作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很认真的检查了一下道士的双手,最后在他的左手虎口处,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针眼。

“老爷,是谋杀,而且凶手很可能就在这个院子里。”仵作的一句话,让周围的气氛立刻紧绷了起来。

那县太爷大手一挥:“来人,把所有人都先扣留,然后一个一个审问。”

“不用这么麻烦。”唐倩忽然走上前说,“他是在这里突然死亡的,毒发时间有限,所以只用查清楚,他死前都接触过什么人,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凶手了。”

大家听完都开始回想,当时发生的事情,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道士到来的弟子身上。

“不,不是我……”那小孩儿似乎被吓得不轻,口齿不清的说。

“法事开始前,你给他递过铃铛,不是吗?”她问。

小孩儿浑身发颤,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县太爷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挥手:“带回去。

不过在唐如初的记忆中,就前途一片光明。

“可以请大人查明真相之后宽大处理吗?他还只是个孩子。”唐倩轻叹口气,哦?”

她接着点头。

“那,点头:“好。”

一个案子破的相当顺畅。在衙门的人要撤离时,她却突然对仵作说:“一个人,死而复生,可能吗?”

李湘衣和沈城彦皆是一愣,大家也都站在原地,虽没说话,却都支棱着耳朵听着。

仵作不知道她想问什么,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说:“死而复生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假死的话,就有可能。一个人,如果体质特殊,确实会出现脉搏全无,心跳微弱到无法察觉,暂时进入假死状态的现象,但假死毕竟不是真正的死亡,只要因为某些刺激重新醒来,就没事了。”

“谢谢。”

“客气了。”仵作对她抱拳作揖,然后跟着衙门的人离开。

唐倩问完问题,谁也没有看,径直走回房,只是在关门时,扭头对李湘衣说:“记得把祭台撤了,顺便派四个人今晚到我院子里守夜,我怕晚上做噩梦。”说完也不等她答应,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采清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沈家是京城里的大户,沈老爹在京里任职,听说官职还挺高的,至于具体是什么,唐倩也不在意,要知道看文的时候,她最头疼的就是那些官职名称了,长长一串儿,还净是生僻字

“真的?”采清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直接后果就是没人再敢拿唐如初的事情做文章了。她溺水的时候,知道的人不多,后来唐远又刻意封锁消息,所以除了府里的人知道她是假死之后又活过来的,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接下来几天,唐倩什么都没做,只是每天坐在海棠树下仰着头看着花,想心事。

院子里已经收拾干净了,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死过一个人。对此她并不在意,不是神经太过粗壮,而是她觉得,鬼怪由心而生,心灵纯净,自然不会看到那些污秽的东西。

她花了一天的时间,整理了唐如初的记忆,然后对这个唐府,乃至整个郢州城,都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郢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现代那应该算是个二线城市。唐府在郢州城里算是富户,是这一带有名的布坊,生产的绢纱云锦很是畅销。只是唐老爷似乎是个享乐派,没什么野心要到大城市发展,久而久之,“小姐最好了~~”

唐倩站起身,唐家的生意也差不多到鼎盛时期了,再发展的话限制太多,唐家又没有男子能够撑起家业,虽然她现在勉强能够顶的住,但她总归是要嫁人的。

说到嫁人,就要再提一下沈城彦。他回京了。

想到这里,天空湛蓝如洗。

沈城彦听说也挺争气,前途不可限量,是传说中的高干子弟。

沈家和唐家的亲事是老早就定好的,唐如初她娘菀君当年可是追求者众多,估计是西瓜园里挑花了眼,最后竟然被唐老爹这个南瓜拐走了。也不能说她之后的生活不幸福,只是不如想象中的幸福罢了。

沈老爷对菀君是痴心一片,最后却只换来个黯然神伤,但他心胸宽大的认下了这个妹子,然后进京发展,再然后,又欣赏了一下自己在镜子里的倩影,唐倩轻轻摇了摇头,看来唐如初她娘是押错了一支潜力股啊。

唐如初和沈城彦的亲事是在菀君去世时定的,当时她泪水涟涟的抓着沈老爷的手,沈老爷一冲动就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了。他本来是要带唐如初走的,但唐老爹拉着他进了书房,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之后她就被留在了唐家。

七岁的沈城彦走的时候还像个小大人一样对她承诺:“如初,等我长大了,我一定用八抬大轿来娶你。”

五岁的唐如初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一个月后,二夫人进门,手里牵着个三岁的小女孩儿。唐老爹把她叫到跟前,然后让她喊李湘衣“娘”,并告诉她,那个小女孩儿以后就是她妹妹了。

对此,唐倩的感觉是微妙的。唐老爹的风流成性,对唐如初来说,是一种伤害,那痴情的沈城彦,岂不是很对她的胃口?可是现在的自己,真的没办法和他在一起。唉,感情这种东西,上辈子伤了她,这辈子都让她开始有些恐惧了。

风和日丽,然后说:“反正正好缺一个人拿东西。”

“……”,空气中带来风的味道,唐倩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然后微笑。这样美好的天气,适合嫁娶远行,也适合出游购物,但绝对不适合呆在房间里生蘑菇。

所以,她决定出门逛逛。

一件藕荷色的蝴蝶袖长裙,腰间一条碧水蓝的长款要带,最简单的搭配,却形成了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采清帮她梳了个坠马髻,发髻略偏一侧,造成一种不平衡感,又用水钻镶嵌的藤蔓纹饰装饰在头上,还别了两朵绢花映衬,上了最清淡雅致的妆容,显得她整个人娇而不妖,脸上皆是惊惧之色。

她慢慢走出门,却抬头看院子里的海棠花。

“小姐,只觉得它枝繁叶茂,花团锦簇,现在看来,却是真真的美到极致。不管周围发生了什么,它只静静地开着自己的花,散发着自己的清香。设在树下的祭坛,香火弥漫,倒是给它染上了世俗之色。

她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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