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似乎有些紧张,声音有些颤抖,“更何况,怎么好麻烦……麻烦季先生。”
“既然是染染的朋友,就不算是麻烦。”如若不答应,恐怕此时坐在自己身边的某人要发飙了吧,他不过是停顿了一下,胳膊上的肉便被拧了一圈。
“那……那就谢谢季先生,那改日我请季先生和染染吃饭。”
“好啊好啊,景琛,染染可是做得一手好菜。”这话倒不假,叶紫的川菜做得十分地道,尤其是水煮鱼,染染是百吃不厌。
景琛点点头,不做声。
叶紫站在那里对着染染一笑,可笑容却未达眼底,一片冰冷。
“染染,你送宗政大哥什么礼物啊,那么宝贝着?”叶紫见她抱着袋子,撩了下耳边的头发问。
叶紫想,季景琛这样的男人,肯定会不高兴吧,毕竟不是亲生的哥哥。谁能说得准,他们之间真的只有兄妹感情呢。
“我要给我哥一个惊喜的。”染染不说的。
景琛也不追问,反而问道,“季太太,上一次你买的毛线,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成品?”贼贼的目光扫在她身上。
“快了快了。”她当然不会说,那些毛线已经被她弄废掉了。
叶紫又说,“肯定是好东西吧,宗政大哥那么疼染染呢。”叶紫说了许多关于宗政乾和染染之间的事情。
染染有的时候打岔几句,而景琛则是一句话也不说,面无表情的让叶紫猜不到他是否有在听她讲话。
转眼间宗政乾已经到了帝景花园,对警备员说,“你先去军委报道,就说我明天再去。”
“让我也见见你团长的妹妹呗?”警卫员实在好奇的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冷若冰霜的团长变成绕指柔。
“一个糙汉子见我妹妹做什么?赶紧滚蛋。”宗政乾丢下这句话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留下了泪流满面的警卫员童宇同学。
染染出了电梯就看了一身军装的宗政乾,顿时飞奔过去,宗政乾伸出双臂接住她。
耳边是她甜甜糯糯的欢喜声,“哥,我好想你啊。”
“恩,我也很想你,染染。”我的妹妹。
作为军人有着很强的敏锐感,所以当季景琛投来阴寒目光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季景琛,季家长孙,城府之深外人无法想象。
当他知道染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同意的,现在同样不同意,这样的男人并不适合染染。
季景琛太过复杂,而染染又太过简单。
四目相对是浓浓的火药味,染染还沉浸在喜悦中自然看不出来,而站在一旁的叶紫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宗政大哥,好久不见。”叶紫上前打招呼,把染染从宗政乾的怀里拽出来,“你呀,每一次见到宗政大哥你都开心的忘了形。”
“季先生,久仰大名。”
“宗政团长,果然非凡。”两个强势的男人初见见面,气氛便有些剑拔弩张,不见硝烟。
“你们认识?”染染问。
“不认识。”
“不认识。”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不过现在认识了,宗政团长。”景琛伸出手来,宗政乾却并未伸出手,一双剑眉张扬的好看的很。
“季市长倒是很清闲。”言语间不乏暗涌。
景琛勾了勾嘴角,“市长也是人,市长在忙也要吃饭陪老婆,宗政团长说是不是?不过,对于宗政团长这样常年在军队里,不能理解也是正常的。”
宗政乾莞尔,“恩,确实不能理解作为一个人民公仆居然能说出如此轻慢的话来。”
景琛不怒反而上前几步,揽住染染的肩头,“对老婆好的人民公仆才是好的公仆,宗政团长?”
“那个,哥,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上去喝杯水?”染染是听出来,这两个男人争锋相对,火药味十足。这不是才是第一次见面么,怎么弄的跟仇家似得?
“好。”宗政乾微笑着移开景琛放在染染肩膀上的手,不着痕迹的揽过染染,越过景琛径自走向电梯。
景琛握了握手腕,不亏是宗政乾,下手可真狠。挑了挑眉,摇了摇头,脚步快了几分。
“这种事情,就不劳烦宗政团长了。”顺势又将染染带回了自己的怀抱。
宗政乾对上景琛充满占有欲的眼神,不苟一笑,“也好。”
他清楚的感觉到景季景琛对染染私有化,看着染染的眼神温柔如水,又凶残如盯着猎物的豹子,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染染会更加幸福吧。
电梯里的气氛很怪异,染染左看看右看看,两个男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染染以眼色询问叶紫,叶紫却只对她笑笑,扭开了头。
“染染,不如去给我煮碗面?叶紫你去帮我看着她点,毛手毛脚的”
“哥,谁毛手毛脚了。”染染瞪了瞪眼睛,拉着叶紫去了厨房。
“顺便给我做一碗,昨晚……昨晚体力消耗的有点多。”景琛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狭促的说。
染染眨了眨眼睛,红着脸颊,“你瞎说什么。”
“我不同意你和染染交往。”染染和叶紫进了厨房后,宗政乾收起笑容,阴沉着一张脸,正经说。
“我知道。”景琛并不奇怪,他早就猜测到了。
“你应该很清楚,染染在江家的身份。你姐姐是她的继母,你是她名义上的舅舅,仁义道德上,你们都不适合。”一旦嫁给季景琛,那么染染就会不可避免的和季凌心接触。
季凌心,是害死染染母亲的人,两个人怎么可能共处一室成为一家人?依照染染的性子,早晚有一天会受到伤害的。
“这些事情我很清楚,而且我很清楚,这些都不是问题。染染之于我来说,如今重要过任何的人,任何的事情。”景琛知道,他现在最大的阻碍就是眼前这座披着军装的大山,更要命的是,染染似乎对他言听计从。
按了按眉心,有些自讽,“我知道,上一次的车祸是人为,至于凶手我知,宗政团长肯定也清楚。但我能向你保证,那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