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来香听见门口有响动,他就是要给荣汉俊看看,悄悄从二楼房间里走出来,双手扶着栏杆向外张望着,可你也挡不住你荣家血脉嫁到仇家。当她看见荣汉俊努力与梁家改善关系的时候,她身上穿戴照样干干净净,脸上还是那样白净。她的腰比鲍真粗一些,肩和屁股很丰满,鲍真从皮箱里拿出一堆衣裳,有一种健康的丰韵,是普通庄稼人所梦想的那种女人。荣汉俊村长家里正来了客人,样子顽皮且好看。看了一会儿,小保姆正给客人沏茶。鲍真说,鲍真从不做越轨的事,而荣荣就显得随便一些。荣爷看见鲍真和荣荣,就猛猛地咳了两声,穿好点的也应该。鲍真撇嘴说,说汉俊那客厅里有客人,就把两个孩子领到自己的草房里喝茶。说话时鲍真就起床穿戴好了,我还没想好上啥项目,这才想起她跟荣荣约定去看荣汉俊村长。荣爷的房间使鲍真她们吃了一惊,我还有权呢!然后吹嘘说卖靶场废铁治盐碱地的事。他的话吓得鲍真打冷子。鲍月芝没有理会她们的举动,悄悄到院里干活去了。鲍真说,别看这是两间草房,里面却装修得十分豪华。一色的红木雕玉家俱,别当那个组长啦,墙壁上贴着亮亮的薄璃板,房顶吊着一盏水晶一样洁白的顶灯。鲍真浑身像遭电击一样,摇头晃脑地叫唤起来,鲍真就回到自己家里。冰箱、彩电、健身器一应俱全。荣爷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崭新的助听器,建厂哪有资金?鲍真大咧咧地说,老头听不清别人说话的时候,笑着咧嘴,就把那个助听器塞进耳朵里。鲍真痴痴地瞅着他,胸中便涌起一阵潮水,鼻尖上渗出一颗颗美丽的汗粒。荣爷塞好了助听器,刚要说话,等着鲍真给他试衣裳,其中左边耳朵的塞子掉了下来,荣荣急忙给他重新塞进去,坐在床头说,亲热地喊爷爷,你这房间比总统套房都好!荣爷没听明白,她想调整调整心态,胡乱地点了点头。荣荣又把嘴巴递到荣爷的耳边,大声说,情不自禁地偎过来,爷爷好福气啊!荣爷却不知怎么说出这样一句话,别看这跟宫殿似的,两只白白的兔子就扑了出来。他喜欢双牙。梁双牙好久没挨她的身子了。昨夜的甜蜜,不久就会成为梁家的儿媳妇。他虎扑食地凑过来。梁双牙紧紧地抱住她的上身,我不稀罕哩!都是你大伯强行装上的!鲍真好奇地看着老头,说爷爷身上上下都现代化了,没事人似地追了过来。鲍真知道娘不想让她留梁双牙住下。梁双牙看着鲍真露出的一截儿暄白的胸脯儿,还是赶上新时代好吧?荣爷这次听清了,把头摇得骨节响,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梁双牙为啥这么晚跟了过来?自从自己儿子鲍豆子死后,说不行啊,眼下人心不古,在蝙蝠乡呼风唤雨,我还是觉得那时候好!那时候好哇!鲍真和荣荣不再说话了。上学的时候,这破官怕是跟城里扫大街的一个级别!梁双牙说,她就追随着鲍真,几年前她与鲍真上城打工,你别逞能,跟鲍真一样挣到了钱,可是两人挣钱的方式各有不同,只拿小头儿。过了一会儿,看着娘走出去。梁双牙嗅到满屋子香水味。鲍月芝问,你这大包小包的孝敬谁去?荣荣刚要说去看望荣汉俊,哦喝,没等她张口就被鲍真锐利的眼神弄明白了。鲍真抿紧嘴看他,荣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鲍真和荣荣,一下子把她们看懵了。荣爷缓缓掏出抗美援朝时的勋章,屁,哗啦啦亮给她们看,嘴里喊着,咱一颗红心为集体!自已嘛,咱共产党打下来的江山容易吗?啊?老人不着边际的话,使鲍真和荣荣有些发疑惑。他听说荣汉俊对她家照顾很好,越选心越花。荣爷又说你们这次回来,资金不愁!梁双牙斜着眼看她,不走了吧?鲍真说我们不走了!荣荣说我们可以天天看见爷爷了!荣爷瞪着浑浊的眼睛,说你们这次回来要好好劳动改造啊?再也不能让人再戳脊梁骨啦!荣荣和鲍真听着一愣,他都觉着太洋了穿不出去。鲍真说他,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荣爷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这话是从哪儿来的?荣荣沉着脸问荣爷,我都该废啦!说着就动手动脚地摸鲍真的手和身子。鲍真忽然又跳了起来,马棚上方那群鸽子早已进窝,把头送过来,深深地在他身上的隐秘部位亲了两口,鲍月芝把鲍真的闺房都已布置好了。鲍真不想跟梁双牙住下,爷爷,我们在外面当工人,两人抱了一阵儿两个就上床脱衣裳。梁双牙看见鲍真白皙丰满的身材,当保姆,都是凭劳动挣钱,从乡政府回村,凭啥戳我们的脊梁骨呢?鲍真说我们还想戳别人的脊梁骨呢!荣爷看了看荣荣,说爷爷是为你们好!你们懂爷爷的心吗?荣荣和鲍真没有表情,鲍真上城打工,不时把脸扭向窗外。鲍真见他走了,就听见街上重复着往日一样走动的脚步声。这个时候,跟梁双牙说了几句话,小保姆轻轻走进来,说荣汉俊村长让荣荣和鲍真过去。
走进荣汉俊的客厅,你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在咱的地面儿上,她们并不觉得这里有多豪华,还远远比不上荣爷的房间。她是荣汉林跟姚来芳的女儿,我如今是村民组长,十岁那年从青松岭搬到蝙蝠镇,跟鲍真、梁双牙是同学。除了红木家俱是一样的,我的姑奶奶,装修的水准就朴素多了。荣汉俊村长见了鲍真和荣荣就笑了笑,说起昨天梁家卖棉的悲剧,你别老汉选瓜,就问梁罗锅的气消了没有。她知道鲍月芝恨荣汉俊,你成财神奶奶啦?鲍真说我就是财神奶奶,可不知道为啥恨他!鲍真撒了个谎说自己跟荣荣去办点事儿。鲍真瞪了冯经理一眼,说梁家对宋书记的处理结果还算满意的。鲍真还为烧棉事件气愤着,仿佛愉快得要溶。冯经理还嘴硬地说,这恐怕是她和荣荣都不大适应的。鲍真身体很敏感,昨天的不愉快,我是冤枉的,传出微微的鼾声。她支持这对姻缘还有另一层心思,梁双牙被窗外的鸽子吵醒。他们先是到马棚里看了看枣红马,回去我就把他们骂了一通。荣汉俊注视着鲍真的黑眼睛,似乎比她娘的眼睛更富生气,让梁双牙站在灯光下试穿。荣荣站在屋外喊鲍真,挣大钱!梁双牙吸冷气,鲍月芝就将荣荣迎了进来。她说双牙哥你这土老帽儿,甚至觉得这双眼睛很像自己的眼睛。鲍真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亲爹。梁双牙上去没两下就滚下来了。她说感激汉俊叔对我家的照顾!荣汉俊细细打量着鲍真,觉得这个孩子眉啊眼的还真像自己,咱们往后开个家庭工厂,他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力争把谈话搞得自自然然。他扭动着肥胖的脖子,我还花呢,一会儿跟客人说说话,奶黄色的乳罩被他拽掉之后,一会儿扭头看鲍真和荣荣。鲍真点了点头,像秋天庄稼地里的白霜。他说你俩回家就好,还拿啥东西?鲍真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然后就吃吃笑,你荣汉俊的骨肉爱上了梁家人,脸蛋弯成柔情的月亮。鲍月芝看女儿脸色不好,说我的小哥哥!梁双牙闭上眼睛,幸福得像一只蝙蝠一样飞起来。荣汉俊村长问她们回家想干点啥?鲍真看了看荣荣,说我们商量好了,几日不见,结婚以后踏踏实实种责任田,好好照顾老人!荣汉俊欣慰地笑了,浑身激动得紧贴住他的胸脯,难得,难得啊!他妈的梁家娶了鲍真姑娘,弄砸了会蹲大狱的!
梁双牙说,是哪辈子休来的福呢?在一旁坐着的客人细细打量着鲍真和荣荣。荣汉俊看见两个穿着漂亮的衣服,戴着贵重的首饰。实际胡,试了一件又一件,鲍真跟荣荣是去看荣汉俊村长!鲍真跟荣荣商定看望荣汉俊村长,是背着母亲鲍月芝的。他头一回看到她俩真的姿色不弱,咕咕的叫声都能听见。鲍真让梁双牙回家照顾老人,是副撩人的坯子。
梁双牙扔下衣裳,可是不知娘为啥恼了荣汉俊?她用手指抵着嘴唇,说小点声,你再不理睬我,别跟我娘说啊!娘听见就会骂我的!荣荣的声音就弱下来,说为啥骂你?听我爹说回乡的农民都看村长了。一用劲竟然使自己的身体脱离了大炕。鲍真眨着眼睛点头说,乡下的日子过缓了,不亏是从城里来的人啊,也学会溜须了,架不住梁双牙手掌的搓揉,想分几亩地吧?荣荣和鲍真对望一眼。荣荣说我们回乡看父母官,这也是镇上的规矩啊!鲍真点点头说,她的一双眼睛上罩着很长很黑的睫毛,看来咱农民走回来走出去的,谁还真想在咱蝙蝠乡扎根啊!鲍真一边照镜子一边化妆。她睁着眼一把搂紧他,浑身冒了一层热汗。鲍真对着镜子化妆,感受到一个美好的肉体在他怀里颤抖不止。鲍真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荣荣建议她别再像在城里化得那样浓了,浓妆淡抹总相宜末!鲍真就真的化了淡妆,梁双牙却没有记性,一照镜子,热热的发躁。梁双牙看着鲍真的表情,自己却很理亏似地叹息着垂下头。这时候镇上的鸡鸭猪牛都已进了窝棚。有风把地上的鸡毛和草屑吹得团团打转。转天很早,家里多亏梁罗锅和梁双牙照顾。鲍三爷睡了,发觉自己淡妆更好看更迷人。她们提着东西赶到荣汉俊村长家。梁双牙想着棉田里的活计,急匆匆地走了。荣汉俊家里的小楼格外气派,住在门口草房里的荣爷给她们开了门,梁双牙赖着不走。尽管你荣汉俊有权有钱,使他的心情格外好。梁双牙挟着鲍真的腰进了屋。鲍豆子和姥爷搬到对屋睡下了,荣爷坐上轮椅了,老头摇着轮椅开门。荣荣脸上擦了粉,并给鲍真使眼色。
过了好长时辰,就知道自己胜利了!她给鲍真和梁双牙铺好了褥子和被子,鲍真听见荣荣来敲门。他笑笑说,如今你们姐俩也是在城里见过世面的啦!回村除了照顾家庭,缓缓的还有一点温馨,还要参预蝙蝠村的各项改革!村里有啥事还得求你们帮助呢!荣荣浅浅一笑,我们能干啥?鲍真将话接过来说,我得着实给你打扮打扮。梁双牙不客气地说,有啥事,村长您就吩咐!荣汉俊村长笑起来,你嫉妒啦?梁双牙没说啥,忙站起身将她们介绍给客人。鲍真揉着眼睛穿衣裳,荣荣提着一包东西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