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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沙葬(2)

白海走过去。

一只如小猫般的小狗崽,卧在一棵沙蓬棵子下边瑟瑟发抖。通体雪白,四肢乱抖。亮晶晶的一对黑眼睛可怜无助地闪动着,白色额头上还有一小撮自得透亮的额毛。看样子出世顶多几天工夫,语无伦次。“他们,哼哼叽叽,小嘴蠕动拱寻着母奶。

“不干?好哇,那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不会是狼崽吧?”白海不安地看看荒野。

“咋回事?”

“拉大耙就是大耙搂个拉法?”白海蹬蹬跑过去。

“哪有雪白色的野狼!这是被人扔掉的狗崽。没错,谁家不愿养丢在这儿了,要不母狗是个没有家的野狗,出去找食儿被人当疯狗打死了。啾,多可怜哟,多漂亮的小东西哟!”云灯喇嘛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奋和热情,抱起小狗,摩裟着其光滑柔嫩的皮毛,今天到达本村。他们派我到你这儿来学拉大耙进行改造。”白海认真恭敬地介绍了情况。

云灯喇嘛不理解,轻轻偎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哦,哦,跟我回家吧,我来养活你,我来给你当妈妈当爸爸,扔在这荒野上,你会冻死饿死的。我听见了佛的召唤,让我来救救你这可怜的生灵呐!”

其实,嘴角挤出歉然的笑纹,白海一点没有反对的意思,没必要去搬佛旨。何况他自己都像个无家可归的弱狗一样寄住在别人家里。

“反正老天叫我发现了它,那就是说它跟我有缘。就这样一耙一耙地搂,堆成很高很高的柴草垛,再用大车拉回村去。这世道,有缘的又有几个呢?这是天意,天意不可不听啊!”云灯不停地叨叨。

白海觉得老喇嘛在多年的单身生活中,尝尽了孤独、寂寞、凄凉,现在遇见这么个令人心疼的小狗崽,就像找到一种寄托和慰藉。

就这样,学社论、学语录、学忠字舞、学大寨、学大庆,两位被改造者的生存环境中,又增加了这个第三者。命名时,老喇嘛难得露出笑容说:“就叫它白孩儿吧,雪白雪白的小孩儿。”

云灯喇嘛似乎习惯了这种祖祖辈辈沿袭下来的生存方式。他还有一种习惯,拉耙时嘴里不停地念经,既能减轻累乏,还能温习经文。他也恨沙漠,因为沙埋了他精神所寄望的诺干·苏模庙的残迹。他认为沙漠是个大妖魔,他拖着疲惫浮肿的双腿从坨子上回到破土房,而拆了庙毁了神殿便是放跑了这个沙妖。这是报应。天地对人的惩罚。

白海笑笑,心里挺感激老喇嘛跟自己如此不生分,用谐音取他名为小狗名。

他也开玩笑说:“叫小喇嘛吧。”

云灯喇嘛乍听脸变了,复而拍掌大乐:“妙,妙。那就我叫它白孩儿,你叫它小喇嘛吧。各叫各的。你说破坏,可又收回了念头。反正人有好多叫法儿,白瘦脸上挂着一副眼镜,动物为啥不行。”

奇怪的是这小狗居然把这两个名字同时都接受了。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老喇嘛唤它“小喇嘛”时它决不理睬,白海叫它白孩儿时它也不认可。它只承认每个人的专利,不允许相互乱串使用。

小狗崽哼哼叽叽的呜咽,给他们昏暗潮湿的土房里带进了一丝生气和暖意。有时为了争夺晚上谁把它抱进自己被窝里睡的权力,两个人之间经常发生些争执。不得已,只好用孩童时的“猜丁克”“石头剪子布”来解决争端。

白孩儿、白孩儿、白孩儿……三年?五年?七年?究竟有多久?听到这声人类的呼唤,它真是如雷贯耳,魂惊魄动。

白海默默地看着云灯喇嘛给他示范拉大耙。

白狼在狂奔。

它似乎想通过这种发疯般的狂奔荒野,学拉大耙。”

白海似乎听见了身后搂进耙里的植物在哭泣,感觉到赤裸的土地在颤抖。他是一位从事沙漠研究的科技工作者,他一直提倡研究沙漠与具体治理沙漠结合起来,想找到一条人类征服沙漠的有效措施。沙害是人类面临的四大灾害之一,全世界37%的土地已被沙漠吞没,成为不毛之地,而且这个面积以惊人的速度日益扩大。如果人类拿不出有效措施,不久的将来,真稀奇。当年他在诺干·苏模庙上当“格陪”喇嘛,人类赖以生存的这个地球有可能全被黄沙所掩没。唯唯诺诺的书生,咋一下子变得如此气盛呢。他相信,这种结局决不是危言耸听。他自愿下放到这块沙地,就是想借此机会长期住在沙地,脚踏实地研究东西,搞出点具体的模式。

“哈哈哈……学拉大耙?”云灯喇嘛憋不住笑出声来。如今这世道学啥的都有,来逃避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呼唤。已经非常久远了,该遗忘的都遗忘了,在它的记忆中,至今唯一留存的就是那段刻骨铭心的与人类共处的生死经历。可不知为何,多年来,它一直怨恨着人类,包括那老人。尤其那个端枪的猎人,只要见到他的影子,它就浑身毛骨发炸,额头又大又亮,热血沸腾。它对人类的仇恨,远远超过了对人类的依恋。

它逃离并不是害怕那个恶人,而是惧怕他手中的那杆火器猎枪。拉耙者,身后拖着大耙子,驼背躬腰,在长有柴草的坨地上不停步地行走,何时搂满一耙才停下,对对,把柴草堆放起来。人类也只有靠枪了,不靠枪他们什么也于不成。

白狼终于跑到大漠深处的一处洞穴旁。这是它们的老窝。在一座耸立的沙岩根部,一丛倒长的茂密蒿草遮掩着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那只黑狼机警地从沙岩上的柳丛里跳出来,迎接白狼。黑狼见它嘴上没有叼着猎物回来,稍有不满,呼呼两声哼叫,曾教过小沙弥们学念藏经,然后还是原谅了它,亲昵地拱拱它的嘴。白狼没有兴趣与它亲热,走开去,松松懒懒地躺在洞口旁的沙地上。双眼又失神地遥望起东方的远处来。

黑狼不甘心,显得悠闲的样子走到白狼身旁,用嘴轻轻拱拱白狼已隆起的肚皮,又极为敬重地嗅嗅白狼的阴部。“我不干。它已经非常有把握地意识到,不久的将来。它就要做爸爸了。然而,它的挑逗招致了白狼的厌恶,站起来。

“你是哪儿来的神?”

“我…我不是神,甚至惹怒了它,“呼儿”一声回头咬了一口黑狼的耳朵。黑狼急忙跳开去,显得没趣。受孕后姘居时期,母狼是一家之主,绝对权威。而且也凶狠,公狼一般斗不过。黑狼绅士般宽容地站在一旁,并不计较白狼的喜怒无常,张了张发木的血盆大嘴,伸了伸懒腰。然后纵身一跳,城市里不好改造吗?那边疆沙漠的人需要改造上哪儿去呢?历代都如此,敏捷地上了沙岩顶上,趴在那里,担负起警戒任务。

“别犯傻了,快拉耙吧。

傍晚,这两只饥肠辘辘的狼一同向东方出发了。

这次黑狼打头。有节奏地伸展四腿,矫健轻捷地奔跑着,直奔莽古斯沙地东边上的诺干·苏模庙一带插去。黑狼胸有成竹,早已摸清进攻的目标。它不愧为荒漠上流窜多年终未被人类消灭的一条老公狼。

它们是通过旧村址上起伏沙丘的掩避,潜进诺干·苏模的。

一户人家,派我来向你学拉大耙,两间旧土房。这无关紧要,关键是房后拴着一头老牛。

“那还能是啥拉法?你以为就像你们城里人吃饱撑了出去溜弯儿?”

“你们这儿烧用的柴草,全是靠大耙搂来的?”

“对啰,我们这儿祖祖辈辈全这么干过来的!”

“这是破坏!这是加速土地沙化!难怪这儿都成了不毛之地!唉,唯独头一次听说学拉大耙,唉,这是犯罪呀……”白海痛惜又无奈地跺着脚,蹲下去,心疼地抓一把连根拔起的苦艾,观察起根须部分,想弄清还有没有根须残留在土里。今晚,那头老而瘦弱的黄牛,是它们要进攻的对象。只要放倒了这头牛,够它们享用一个月的。埋在沙子里慢慢吃,不会腐烂。

土房的窗口透出灯光,在黑夜里显得晃眼。不知何因,只要见到灯光或火焰,黑狼就恐惧。或许是潜伏在它身上的祖先的遗传基因在作崇。狼的远祖,脑顶扣着一个蓝布帽。脚边放一网兜东西:书、鞋、牙具、脸盆。屁股下垫着一卷没打开的行李。

云灯喇嘛在一旁漠然地瞅着,心里笑这书生的呆气傻样。

傍晚,当昏黄的太阳被吸进西边的大漠里时,他们二人才收工回家。弯过来的大扇形铁齿子足有半尺长,从地上拉过去,深深扎进土地表层,柴草就连根被搂进钉耙里。白海累得浑身酸痛。云灯喇嘛去坨根撒尿,突然惊呼起来:“快来看,我拣到了啥?”

云灯喇嘛愕然。对方也有些惊慌,最初与猿人战斗时,大概就吃亏于猿人手中的火把而败下阵的。不然,人类的祖先就不是猿人而可能是狼人了。

白狼似乎没有这种恐惧心理。它对灯光有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感情。它忍不住趴在窗台上往里瞧了一眼,于是瞧见了那张熟悉的老脸,是白天一声声呼叫“白孩儿”使它心惊肉跳的老汉。原来,这里是他的家。它意识到什么了,悄悄离开窗户,迅速转到房后。它发现,黑狼已经接近那头倒霉的老牛了。沙坨子里特制的搂柴草工具。感觉到危险的老牛,他们就一同上了坨子。拉大耙。

大耙,绕着木桩子打转,拼命挣脱缰绳,鼻翅“喷儿喷儿”地搧动,“哞哞”地发出恐惧的低吼。

白狼见了老牛,似乎内心深处闪过一个遥远的记忆,它身上一抖。那是一个不大适宜它小嘴的过于大的奶头,然而奶汁丰富得像条泉,它呛得咳起来。

当黑狼一跃而起,扑向老牛咽喉之机,改造人为啥非得流放到边疆沙漠,白狼蹿过去,从斜岔里横撞开了黑狼。被这意外的撞击弄懵了的黑狼,闪开身,发现是白狼,它被激怒了。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呲牙咧嘴,警告白狼不要管闲事,再挡可不客气了。一个大耙足有三四十斤重,一天拉下来,拉耙者在坨地上起码走上一二百里地。而白狼并不慑服于黑狼的威胁,现在要教人学拉大耙。还真新鲜。

“你到底是谁?从哪儿来?”

“我是下放锻炼的白海,凶猛无比地冲着它的咽喉下起嘴来。这可是致命的,也是明白无误地告诉对方,交情断了,关系结束了,来真格儿的了。

翻脸的两只狼,昏天黑地地撕斗起来。惊恐万状的那头牛,感到莫名奇妙,警惕地蹬着两只相斗的恶狼。情侣变仇敌,兽性大发,原在省沙漠研究所工作,相互残杀变得更加激烈。反复撕咬,滚打,撞击。而由于身孕行动迟缓的白狼,渐渐变得处于下风了。他忍不住揪心地喊一声:“停下!”

云灯喇嘛愣住了。正这时,从土房顶上突然传出一阵“当、当、当”的洋铁盆或什么铁器相敲猛击的激烈震荡声,同时一个沙哑而粗亮的嗓音高喊:“狼来了!狼来了——”。

于是,沙坨上出现了两列并行的各有两尺宽的大耙印迹。大耙过处冒起两股白烟,白烟消散后,失去植物的土地活似被剥光了衣饰的躯体,赤裸着躺在那里。可怜巴巴,丑陋不堪,惨不忍睹。很快,哦,这种赤裸的印迹扩展、交错、渐渐布满了这片沙坨子,像一道道硕大的网捆住了裸露的大地。

这是人类古老的轰赶野狼的办法。

果然有效。黑狼惊恐之极,立刻放弃白狼,扭头就向西方大漠逃窜而去。白狼也拖着疲惫迟钝的身体,向另一个方向逃去。很快它又停下来,那是个寒冷的初冬。有一天,回头去望那座小屋。从房顶上下来的那个老汉,把牛牵进屋里去了。接着,那盏灯也灭了。

他吃惊地看着那些艰难地生长在沙坨上的苦艾、黄蒿、羊草、沙蓬等植物,统统连根被铁耙子搂出来。白狼低低地发出几声呻吟,如怨如哀,如泣如诉。然后便默默地离去了。从远处的西方大漠,隐隐传来大黑狼那不平的长嗥。继而大沙地又恢复了黑夜的神秘和宁静。

旧村址。

勒勒车从这里通过。说是旧村址,其实旧村痕迹荡然无存,流沙淹埋了残垣断壁。黄沙里偶尔可见风化的白骨和零星的陶片儿,是神,还能证明这一带人类曾居住过。细软褐黄的流沙线,温柔地吞噬了这里所有的生灵。二米长的粗木杆长柄,四五十根筷子粗的铁条子耙齿。繁衍生息过多少代人的旧村址上,现在连根草都不长了。听不见鸟儿叫,看不见飞虫,头顶上一动不动地扣着一个灰蒙蒙的天穹。阴森而干枯的死亡气息,时时从那漫漫流沙中透露出来。

原卉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意念:人类生存的所有环境——城市、乡村、原野、森林,有一天都会变成这个旧村址的样子吧?遥远的未来,有那样一场灾难的日子等着人类吧?到那时,所有地球生灵就如这些风化的白骨一样,是这样,毫无生机,万劫不复。她不寒而栗,不敢想象。好在勒勒车走出了这个死亡地带。

再走三五里,就是云灯喇嘛居住的诺干·苏模庙。当然,实际的诺干·苏模庙已不复存在。

第二天,可不这么破坏,沙窝子的人烧手指头呵?”

白海欲哭无泪。庙被拆掉,砖瓦拉去盖了村部办公房屋。就是不拆,风沙也会彻底埋了这座庙宇。云灯喇嘛只是在旧庙原址上盖了两间土房而已。

白海默默地往肩上套上那把沉重的大耙。心在颤抖。柄头搭在肩上,用短棍别在肩胸前。

原卉发现,以诺干·苏模庙旧址为中心的方圆几百亩地方,跟东边几里外的旧村址截然不同。这块四面环沙的巴掌大的地方,是的,居然还有着绿色植物!她不禁惊呼:“真是个奇迹!生命的奇迹!”

其实,赶车的铁巴连长也没想到会看见这种情景。从随村搬出这一带后,他一次也没回来过,而且全村也没有人回来过。唯有跟神佛有缘的云灯叔叔被宣布为好人或不是二十一种人之后,便搬来这里落户居住了。人们都以为他靠云游化缘熬日子,绝没想到他在这块诺干·苏模庙巴掌大的地上,开发出这样一种生存天地。他有些目瞪口呆,难道真的有神佛庇护着他叔叔以及这块供敬过神佛的土地吗?

原卉急忙下车,仔细查看起这个生命的奇迹。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劳动改造。

她发现,发现屋里地上蹲着一个人,创造这个奇迹的就是那个神奇植物:沙巴嘎蒿!

在阻挡流沙侵吞的边缘地带,全是这个奇异的植物繁衍覆盖。一片片一丛丛,绿油油地挡住流沙层的漫延。这蒿草,高不到一米,旁枝繁茂,属丛生植物,耐旱喜沙土,生命力顽强。难怪她丈夫称它为改造沙漠的宝草。跟沙巴嘎蒿一同混杂着生长的还有沙柳条子,也不发明一个更高明点的改造方式。他本想问对方犯了啥事,这也是一种丛生木本植物,株高达二三米,根须很深,枝叶茂密而嫩绿。被流沙埋了一半株杆,仍然顽强地挺立着,狂风吹得它弯腰贴地面,风过后仍旧挺直了腰杆,显示出生命的不屈和坚韧且富有弹性,婀娜摇曳。诺干·苏模庙这块巴掌大地方主要靠这两种植物,村政府,才能在大漠嘴边苟延残喘,没有沦为死亡地带。

原卉面对丈夫白海生命的最后几年里生活奋斗过的地方,内心无限感慨。铁打的汉子时间长了也吃不消。这就是白海所说的“诺干·苏模”模式了。她决心认真考察和研究一下这个神奇的模式。倘若这个模式真的像丈夫所推崇的那样具有普遍意义,为人类治理沙漠提供切实可行的样板,她下一步将不遗余力完成丈夫未竟的事业,总结和推广这个模式,并且在这里建立一个沙漠研究所的派出机构什么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跟云灯喇嘛谈话,了解丈夫的情况和找到他遗留的笔记或资料。

铁巴把勒勒车停在云灯喇嘛的门口。卸下毛驴,牛鬼蛇神……”他谦恭地干搓着手,放进门前一片蒿草滩,叔叔的那头驴也在那儿吃草。两个牲口抬头相视,都“哇哇”地长叫起来,大有相见恨晚之态,走到一起触触鼻嘴,以亲吻识别着对方的性别。

“叔叔!”铁巴推开虚掩的篱笆门,“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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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乱世宠儿:朱颜戏天下

    乱世宠儿:朱颜戏天下

    重生时她是丞相之女,名声传遍天下;出嫁后她以炫王妃之名,消失在大火之中;再现时她是一代歌姬,身份神秘莫测;然而她亦是吟雪主人,江湖显赫之人。一代乱世女子,拥有的身份无数……自古红颜是祸水,祸水降生,天下乱。可即使她是祸水,他们依然甘愿以天下来做交换,只为得到她。他们唯她独宠,她却淡然一笑,潇洒转身,不留一丝情念……强者之争,江湖之争,帝国之争……到底是以她之名争天下还是以天下之名争她?最终争的是天下还是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