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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李唐一枝独秀,李落众花齐放4

(二) 李唐一枝独秀,李落众花齐放4

渔阳颦鼓葬金环——预言马嵬坡兵变

《推背图》第五象 戊辰

谶曰

杨花飞 蜀道难

截断竹箫方见日

更无一史乃平安

颂曰

渔阳鼙鼓过潼关

此日君王幸剑山

木易若逢山下鬼

定于此处葬金环

相传:天上一颗星,谓之玄星,又谓之金星,又谓之参星,又谓之长庚星,又谓之太白星,又谓之启明星。初上时,东方未明;天色将晓,那颗星便渐渐地暗下来。先明后暗,谓之玄。中国历史上一位步入大唐盛世巅峰、又一落千丈跌入低谷的帝王用他的谥号和一生解释了这一星象变化。此人便是唐明皇玄宗李隆基。

李隆基是一个充满玄妙的奇特之人,他玄就玄在几乎是个文武全才,史书上说他:“性英武,善骑射。通音律、历象之学。”奇就奇在无论在什么场合中,都能扮演好相应而又出色的角色。

历史学者赵剑敏先生说:“一个人的才干是个圆。圆有规则、不规则,完整、残缺之分。人与人的比较是圆与圆的比较。人的某种才干犹如半径,当绝大部分的半径都超过他人时,就是全才,就是接近完整的圆。玄宗就是这样一个奇罕的圆。”在他身上有政治家的果断,军事家的英武,还有艺术家的气质。

他小时候就很有大志,在宫里自诩为“阿瞒”,虽然不被掌权的武氏族人看重,但他一言一行依然很有主见,8岁时就被封为临淄郡王。28岁便登上帝位,定年号为“开元”,以示自己励精图治,再创唐朝伟业的决心,他做到了。

借着贞观之治的清明,历经几朝的积淀,李隆基开创了开元盛世。“开元之治”是一部杰作。杜甫曾用那首《忆昔》对此进行歌颂:“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具丰实。九州道路无豺狼,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那时的大唐帝国经济文化空前繁荣,成为西方仰慕的天朝上邦。

也许是在盛世中生活的太过安逸,他滋长了许多恶习,而且这些恶习越来越严重地表现了出来,正像范文澜所说:“骄和侈就是两个。骄是实行言莫予违,侈是贪利边功,轻易用武。终于过犹不及。多次战争让他变得昏昏沉沉,为了虚荣的面子,伤了元气。”也许是自身矛盾的个性,注定了他从平凡走向成功的同时,也会将成功演变成一出悲剧,正像赵剑敏所说:“(唐玄宗的)一生充满了矛盾,内外矛盾,前后矛盾。在矛盾中成一代伟业,又在矛盾中沦陷下去。”

不论究竟是何原因,唐玄宗确实将自己创造的无与伦比的盛世、举世无双的“开元之治”,亲手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其中是否真的有黄仁宇先生在《中国大历史》一书中说的历史规律:“这朝廷已将一个被战争破坏的帝国扶植复苏而又欣欣向荣,可是这朝廷反不能与它本身一手培植的繁荣状态相始终。此中尴尬情形在唐朝更为彰著。”我们不得而知,但身为一国之君的唐玄宗显然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后期的统治,一意孤行,好大喜功,穷兵黩武,有并吞四夷之志。于是有很多边将十余年不换,开始久任边境的将领经常挑起对异族的战事,以邀战功。唐玄宗将当时的兵制由府兵制改为募兵制,使得节度使与军镇上的士兵结合在一起,造成了边将专军的局面。其中安禄山一人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掌握重兵。终于趁唐朝政治腐败、军事空虚之机和史思明发动了“安史之乱”。

天宝十四年(755年)十一月十五日,华清池里,唐玄宗和第一夫人杨贵妃正“温泉水滑洗凝脂”。忽然快马来报:安禄山造反了!温柔乡里的唐玄宗说什么也不敢相信他的“干儿子”打起了抢他天下的主意,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胡儿”挥师长安了。唐玄宗这时才清醒过来,想起很多大臣对他的劝告,包括太子。但此时的李隆基处于没有思想准备的状态,安禄山这个政治暴发户的举动十足给华清池泼了一盆闷凉的水,李隆基的盛世也骤然地抽搐与痉挛。

唐玄宗蓦然警醒时,叛军已经是“渔阳鼙鼓过潼关”了。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的玄宗,急召宰相杨国忠商议。杨国忠建议玄宗到自己的祖籍蜀地暂避,碍于天子的威严,犹豫再三的玄宗最后还是采纳了杨国忠的建议,带着杨贵妃和她的两位姐姐,连夜逃往蜀地,目标直指“此日君王幸剑山”,正是“杨花飞”离宫、急逃“蜀道难”。

一行人走走停停,天宝十五年(公元756年)六月十四日到达马嵬坡,随行的将士们又累又饿,疲惫不堪。饥饿使人脾气暴跌,先是有人开始抱怨颠沛流离的日子,接着有人开始痛骂杨国忠专权误国以致落得如此下场。

随行的龙武大将军陈玄礼更是激愤异常,视杨国忠为天下大乱的罪魁祸首,不杀他无以解心头之恨。在陈玄礼的情绪感染下,将士们愈发地激奋了。混乱中,有人向杨国忠射了一箭,虽然只是射中其马鞍,却撩起了所有人的怒火。众人一拥而上,要取杨国忠的项上人头。杨国忠见此情形,大惊失色,慌乱逃命中草草地踏上了黄泉路。杨家一时间变成了愤怒的宣泄口,于是将士们又杀了杨国忠的长子户部侍郎杨暄和杨贵妃的两个姐姐韩国夫人、秦国夫人。

得知此事的玄宗唯有亲自出来慰劳将士,试图用温言软语平息众人的怒气。但将士们的情绪岂是一两句话就能平复的,他们将矛头直接指向了玄宗最宠爱的杨贵妃。陈玄礼直接上奏说:“杨国忠谋反已被诛,杨贵妃不应该再待在陛下身边,侍奉陛下了,希望陛下以大局为重,将其正法。”

面对这个自己最深爱的、曾经与自己在长生殿立下过海誓山盟的女子,玄宗感到极度的无助。外面,将士们已经将居所团团围住,玄宗犹如被逼入死角的困兽,别无选择,只能命高力士把杨贵妃缢死在佛堂前的梨树下。这一年,杨贵妃38岁。一切果真如《推背图》所言:“木易(即楊)若逢山下鬼,定于此处葬金环”。

祸国的杨家人,都解决掉了,将士们也就心满意足地散去了。然而,战乱仍在继续。显然,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的玄宗,注定无法平息这场叛乱。平叛的重伤就此落到了唐朝第一个在京城以外的地方登基的皇帝——唐肃宗李亨,他也就是李淳风和袁天罡所指的“截断竹箫(即肃)”者。

肃宗即位之后的几年间,唐军屡破叛军,一点点地收复此前的失地,包括京师长安在内。同时,安禄山、史思明相继被杀。长达八年之久的安史之乱,最后以“更无一史乃平安”告终。虽然大唐的盛世从此无法再现,起码也算得上是获得了暂时的安稳,以“方见日”来形容并不为过。

安史之乱的狼烟早已散去,一副马鞍、一册史书和一个死卧于地上的妇人,竟能将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如此准确地描述出来,实在令人惊叹。但是,与《太平广记》中所记录的那位精通预测之术的方术李进周,写下的预言诗“燕市人皆去,函关马不归。如逢山下鬼,环上系罗衣”相比,未免有些相形见绌。

人物纪:

唐玄宗的艺术成就

唐玄宗擅长诗文,其五律风格雄健,骨气峥嵘,妙句连篇;其乐府诗作得空灵飘逸、生动自然;其散文情理并茂,意境交融。唐玄宗极擅音律。六岁能歌舞,少年时在府中自蓄散乐一部以自娱。他也擅舞,十六岁时曾为祖母武则天表演唐代著名歌舞大曲《长命女》。他还会演奏多种乐器,如琵琶、横笛等,其中羯鼓的演奏技艺尤为高超。他一生作曲无数,闻名于世的有《紫云回》、《龙池乐》、《凌波仙》及遇上杨贵妃后作的《得宝子》等,最著名的就是歌舞大曲《霓裳羽衣曲》。他还被尊为“梨园神”,对唐代歌舞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玄宗的书法堪称一绝,各体皆备,且各立门户开宗创派,盛况空前。尤善八分、章草,丰茂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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