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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004年8月24日,程柏森向法院起诉要求与闻小婷离婚,随即程柏森将闻小婷赶出家门,不许她回贡院6号的家。但不想离婚的闻小婷多次到公司和家中去找程柏森理论,程柏森对她的态度变得越来越恶劣。

直到2004年9月24日,闻小婷接到法院的传票才知道程柏森起诉离婚了。在法庭上,闻小婷当庭抛出了自己的撒手锏,提出集团财产应归双方共有。闻小婷的请求是在法律允许范围之内的,按照法律程序,法院在调查两人婚姻存续期间的财产后才能作出裁决。程柏森得知这个消息后,担心法院的调查会使自己诈骗的事情暴露,迅速撤回了离婚起诉。但是,程柏森再也不打算跟闻小婷继续生活下去。之后不久,程柏森在公司中开除了闻小婷。

经过与闻小婷的多次交锋,程柏森开始怀念起自己的前妻来。2004年9月,程柏森的前妻吴宇筠来到集团上班,任总裁办公室主任。这一年,从国外归来的女儿程雪也开始在集团上班,并且搬进了贡院6号。

被程柏森开除之后,不甘心的闻小婷认为程柏森和她结婚就是要利用她,现在自己没用了,就被一脚踢开,为此她愤愤不已。事实上闻小婷明白,程柏森的集团公司不过是一个空架子。在闻小婷眼里,程柏森的公司不过是个诈骗的平台而已,程柏森把集团铺得挺大,经常投资开办新公司,接着从银行贷款,但贷款到账之后,经过几次转账,钱就没了。

闻小婷当然不敢捅出程柏森诈骗银行巨额资金的事情,她知道那会连累到自己。但她一定要让程柏森尝尝苦头,为了报复程柏森,2005年元旦期间,闻小婷向公安机关和税务机关举报程柏森偷税漏税。顺着这些线索,税务机关对程柏森进行了调查,警方也开始了对程柏森的调查。

尽管对闻小婷恨之入骨,但程柏森也拿闻小婷没办法。因为闻小婷只举报他偷税漏税,他隐忍着不敢发作,怕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2005年3月,当闻小婷听说程柏森去上海出差之后,闻小婷带上姐姐、姐夫等人来到了贡院6号的家中,想取回自己的一些东西,由此拉开了一场闹剧,并最终把自己和程柏森闹进了监狱。

2005年3月12日晚10点,正在上海的程柏森突然接到女儿程雪的电话说:“爸爸,咱家被抢了,你赶快回来吧。”接到电话后,程柏森担心闻小婷取走了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证据,他焦躁不安。但最后他还是镇定自若地通知北京公司里的人先到家中维持现状,并让女儿立即报警把闻小婷控制起来。接着,他当晚就飞回了北京。

3月13日凌晨3点多,程柏森到达北京回到贡院6号。回到家中时,他发现防盗门和内屋门都被撬了,清代鹿头尊花瓶碎了一个,另一个不见了。而被闻小婷抢走的衣物,程柏森声称价值1000万元人民币。

其实闻小婷到贡院6号的活动只进行了不到10分钟,他们就很快被程柏森家中的警卫制止并报警。建国门派出所马上派人到现场,并带走了闻小婷他们到派出所询问情况。

怒火中烧的程柏森随后带着司机和贴身警卫来到了建国门派出所。在程柏森到达派出所之前,他的几个警卫早已赶到了派出所待命。程柏森来到派出所后,看见闻小婷和一个女人正站在院里,他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打了闻小婷一巴掌。警卫见老板动了手,跟着也上去打闻小婷。闻小婷挣脱后,转身就钻进了传达室,并用身子死死抵住门。程柏森的警卫用尽全力撞击房门,传达室门上的玻璃被撞碎了。

门被挤开后,程柏森进去怒骂闻小婷,又给了闻小婷一巴掌,接着警卫也开始对闻小婷拳打脚踢。随后,程柏森带着几个警卫扬长而去,留下几个警卫在派出所等候消息。

3月13日上午8点多,一辆警车把闻小婷带走了。程柏森的警卫想开车跟踪,最后被警方拦住了,于是他们只好回来向程柏森汇报情况。

作为警察出身的程柏森不可能不知道带人到派出所打人、砸玻璃、冲击派出所是什么行为,但他也许是气急败坏,也许是根本没把小小的派出所放在眼里。但无论如何,他的行为还是触犯了法律,这不是儿戏。

2005年3月13日,北京市公安局东城区分局根据程柏森的作为,认定程柏森涉嫌聚众冲击国家机关,对他进行刑事拘留,而程柏森坚持认为自己没有罪,不在拘留证上签字。尽管程柏森拒不签字,公安机关依照法律宣布后,将程柏森刑事拘留审查。

在看守所接受询问时,程柏森竟然声称闻小婷是想侵吞他集团的“50亿资产”。程柏森甚至声称在抓捕和预审期被非法虐待,恳求有关领导过问此案,愿捐献1亿元人民币给有关部门。

然而,程柏森的这些招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闻小婷的举报加速了程柏森的噩梦。2005年3月18日,北京市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处立案侦查程柏森涉嫌合同诈骗银行贷款一案。警方很快挖出他于1997年1月至2000年6月间,指使公司职员采取编造虚假贷款项目、使用虚假经济合同、制作虚假财务报表和伪造其他证明文件等欺骗手段,先后与8家银行签订《借款合同》,骗取贷款共计人民币9000万元的犯罪事实。

当然,这位曾经的“京城名提”对公安刑侦技术了如指掌,对于涉嫌诈骗犯罪的事实,程柏森死也不认账,对于公安机关掌握的各种证据都矢口否认。但是在铁的事实面前,任何狡辩都轻如鸿毛。

2005年5月1日,北京市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处冻结了程柏森和闻小婷贡院6号和世贸国际公寓的3处豪宅。

2007年7月12日,闻小婷因合同诈骗被逮捕。2007年7月14日,程柏森也因合同诈骗被逮捕。

2008年3月4日,昔日的“京城名提”程柏森、“交际花”闻小婷,夫妻双双因涉嫌合同诈骗罪站在了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庭上。

但程柏森并不认罪,他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三次坐在被告席上,面对熟悉的老对手白波,他斜靠在椅子上,一字一顿地说:“这些指控都不是事实。我不是公司的负责人,我只是公司的顾问。”

问及他和闻小婷的关系,程柏森说:“她在公司负责信贷工作,后来她被开除了。开除的原因是她向我投毒,并把我送进了北京市安定医院。”

对于指控,程柏森认可向银行贷款的事实,但他否认有罪。他说他只在1996年自己刚刚开公司注册时,担任过法定代表人,之后一直给集团做法律顾问。公司的信贷业务和财务工作全由闻小婷负责,具体情况并不向他汇报,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承担任何责任。对于贷款的用途和资金去向等问题,程柏森全部表示“说不清楚”。

由于程柏森的拒绝合作,案件重大复杂,庭审持续了3天才宣告结束,此后,经过多次延期审理。2009年6月16日,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轰动全国的“京城顶级富豪骗贷9000万”作出一审判决:判处主犯程柏森无期徒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判处程柏森的妻子闻小婷有期徒刑7年,并处罚金14万元。

这份长达110页的判决书71723字,创下了北京法院审理的诈骗类案件判决书之最。为了这份判决书能够精确,白波用了1年多的时间才制作完成。

其实,在等待判决的时间里,最清楚自己应该得到什么判决结果的正是程柏森自己。当然,程柏森也许不会把自己和审判他的白波进行比较,因为白波这个“京城名判”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当年他是“京城名提”的时候,白波刚刚出道,当他成为京城顶级富豪拥有自己的专用飞机的时候,白波依然是个挤公共汽车上班的法官。程柏森的人生一直在变化着,从沉寂到辉煌,始终活得轰轰烈烈,而白波的人生却一直平淡地在审判台上坐了几十年。相同的人物,不同的际遇,程柏森也许只是在想到白波的时候慨叹一声“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诈骗9000万元不是个小数目,程柏森将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也许在深夜,他会想起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京城名提”,回味自己在商海中纵横捭阖的大佬生涯,也许他会垂首叹息。一个人的人生,在变与不变之间,需要一个底线,超越了这个法律的底线,命运的改变确实就在一念之间。

女警花的爱情之殇

2009年8月13日,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法院审理了一件刑事案件。坐在被告席上的是一名31岁的女子,短发、消瘦,眼神空洞,面容憔悴。被告人叫闫雨,几个月前她还是北京市某派出所的一名户籍民警。而现在闫雨坐在被告席上,以滥用职权罪被提起公诉。旁听席上坐满了面色凝重的警察,他们都是闫雨的同事。

随着庭审的进行,旁听席里不时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叹息。他们在慨叹着,这个在感情中受过伤的女警花,在带着双胞胎孩子独居的压抑生活中,为了能够得到一份真爱,沉溺于一场看不到前途的虚妄爱情中,最后竟被男友利用成为罪犯。

第一场错,陷入“爱情”去离婚

2009年8月13日这一天,距离闫雨穿上这身警服正好10年整。10年前,闫雨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从警校毕业后,她被分到北京市丰台区一个基层派出所工作。那时她刚刚21岁,满腔事业豪情,在单位表现出色,长得又漂亮,是派出所里最靓丽的警花,更是单身男警察们梦寐以求的对象。

刚到派出所工作不久,生性活泼的闫雨首先迎接的就是一拨一拨的介绍对象的人。最后,他选择了同在公安系统工作的吕强,而闫雨选择吕强的原因之一是他性格温和。

闫雨是一个内心世界无限丰富的女孩,有些小资情调,向往浪漫甜蜜的婚姻生活,但是吕强性格简单,不解风情,甚至有些粗暴。闫雨喜欢读书,也喜欢自己写些风花雪月的散文随笔,但吕强从来都不在意妻子的这些爱好,对闫雨在报刊上发表的那些散文随笔的文章,他从来都不屑一顾。

两人结婚后,志趣上的差异带来生活上的很多摩擦,尤其是闫雨生下一对双胞胎之后,吕强不但没有对老婆孩子悉心照顾,反倒以工作忙为借口把所有家务都丢给闫雨一个人,这种陷入冷漠的婚姻生活让闫雨苦不堪言。原本对生活充满幸福憧憬的闫雨逐渐厌倦了这样的婚姻生活。也就在这个时期,她认识了阳光帅气的马朝闻,并陷入一场令人欷歔的爱情之中。

2008年3月的一天,农历新年刚过。闫雨和一个朋友到同事苏明家玩,年轻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很是开心。吃完饭后有人提议打扑克玩,但是缺一个人。正在大家觉得扫兴的时候,苏明说:“正好我有个战友住附近,我把他叫来跟大家一起玩吧,这小子在部队干了十几年,可是个打牌高手。”苏明说着就拨起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个英俊的男人推门而入,让闫雨眼前一亮。苏明给大家介绍,这是我以前的战友马朝闻,刚从部队转业,自己开了家公司。马朝闻的眼睛扫过闫雨,她竟然有了刹那的紧张。接着大家开始玩牌,闫雨和马朝闻打对家,初次见面的他们出奇的默契,两人配合把苏明和对家打得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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