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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师爱与人格的教诲(2)

1996年10月,由总部正式确定将三0四医院全军烧伤中心(1995年8月)改为全军烧伤研究所,烧伤研究所设临床部和基础部,展开床位70张,收治来自军队和地方的烧伤与整形病人。拥有近千万元的眹疗科研仪器设备。现有技术干部46人,其中中国工程院院士1名,教授、主任医师、研究员6名,副主任医师、副研究员6名。在26名主系列人员中,博士9名,硕士11名。该所作为博士后、博士与硕士研究生培养点,现有博士生导师5名,硕士生导师6名,已培养博士生10名,硕士生20名。有首届全国百名中青年医学科技之星1名,第二届全国中青年医学科技之星1名,总后勤部科技银星2名、新星2名,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者7名。

在盛志勇院士的带领下,经过几代人几十年的不懈努力,在学科建设、人才培养、医疗、教学、科研等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曾荣立集体一、二等功各1次,7次荣立集体三等功,先后被总后勤部评为十佳文明单位、基层建设先进单位、科技创新先进单位,被北京市和总后勤部分别授予精神文明单位,拥政爱民先进单位。

烧伤研究所至1999年底收治烧伤与整形病人10740例,近17年收治的8462例病人相当于前25年2280例的3.7倍。在大面积烧伤病人的救治方面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总治愈率达到98.5%,近10年的治愈率为99.6%,烧伤总面积LA50为98%,ⅢLA50为86%,达到国际领先水平。

烧伤研究所在做好临床工作的同时,积极开展科学研究。先后承担各级各类科研课题225项,其中国家基础研究重大项目(九七三)分题2项,国家杰出青年基金课题1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课题5项;全军指令性课题2项,全军杰出青年基金课题1项,九五科研基金电点项目.1项,而上项03项、青年基金3项、归国人员启动基金2项;院级科研基金193项;其他基金4项。

烧伤研究所近年来在多器官功能衰竭发病的机理与防治研究,创伤修复的研究和创烧伤感染的研究等方面形成了特色,一些领域已达到国际先进水平。获各级各类成果66项,其中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1项、二等奖3项、三等奖4项,国家发明三、四等奖各1项,军队科技进步一等奖1项、二等奖17项、三等奖23项、四等奖10项,军队医疗成果一等奖1项、二等奖3项,全国护理科技进步二等奖1项,全军“八五”重大科技成果奖2项,全国医药卫生展览金奖1项。交流发表学术论文1000余篇。主编专着13部,参编专着33部。

烧伤研究所主办了第二届中美国际烧创伤学术会议、第十一届全军烧伤整形学术会议、第二届全国创伤学术会议和首届国际组织修复学术会议,先后有11人到美国、加拿大、英国等国进修学习,参加各种国际学术会议70余人次。先后接待了美国、瑞典、法国、德国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200余名专家学者的参观访问。

……

1997年8月,盛志勇主动要求从烧伤研究所所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只任名誉所长兼医院专家组组长。所长即由郭振荣担任,副所长分别由柴家科、付小兵担任。

“我们敬爱的盛老似乎终于可以在卸任后喘口气了。这么多年来,他带领大家一路奔波,在探索的泥泞中跋涉到今天,使研究所壮大至现在这等规模,取得这么多骄人的成果,确实不容易、不容易啊!”

柴家科教授在接受采访时,开场白便由衷地发出这番感慨。

我接过他的话茬说:找你也不容易啊!得知你一直搞临床,像当年郭振衆教授一样,整天在“第一线”拼杀厮打。今天终于等到你了。

这已是第三次。

前两次都因预约的时间过了许久仍没见人,只好告吹。

这一次,我按预约的时间由医院宣传科科长雷永升陪同,提前就来到他那间不足10平方米的办公室,耐心地坐下来等他。时机选得还算不赖,终于与这位烧伤研究所副所长兼烧伤整形科主任晤面了。原以为这位山东大汉一定是那种身材伟岸膀壮腰圆的形象,见面时才看出他个头并不高,倒也精致匀称,只是说话还带有浓重的乡音。握手时的感觉:这是一天造地设的精巧柔韧而富有力度的手--一双操握手术刀纵横驰骋、挥洒天地的“刀斧手”。

柴家科1952年生于山东高密县,1979年在第一军医大学医疗系毕业后,慕名报考军医进修学院烧伤外科攻读硕士学位,成为盛志勇教授的得意门生。1995年至1997年赴美国纽约州立大学西拉兹丘医学院外科进修。

“我们这个烧伤整形外科,也就是全军烧伤研究所临床部,实际上一个单位两块牌子。”他说。

这两块牌子在军人和老百姓心目中,都是响当当、硬邦邦的。我说。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感到肩上有千钧压力。”他的话音使人顿感肩上一种沉重。他颇有蕴含地笑了笑,又说,“两块牌子横竖一捆,是什么?”

我想了想,明白了,但没说。

他瞄了我一眼,说:“想必你是知道了,还是我说吧--就是沉重的‘十字架’啊!所以,盛老虽然退下来了,已是年逾八旬的耄耋之人了,并没有感到轻松,停下来歇歇脚、喘口气,他还在召唤着大家继续往前探索、跋涉……”

柴家科说,两年前,盛老就向他提出这祥一个令人忧思的论题:人类即将走进21世纪,我们的烧伤外科面临怎样的挑战?

无疑,这是一个大视野。

有了大视野,方可有大突破。

盛老是在教导他的弟子们不要沉湎于已取得的成就和荣誉里,在新的世纪,全军烧伤研究所应该有大作为。

4.关于生命再遇挑战的对话

一见如故。

想必是这位山东汉子从小就接受“高粱酒”的熏陶,才如此这般热肝热胆,快人快语,真格格的性情中人也!

柴家科拿出一份《欧美同学会会刊》杂志给我看,上而刊登有他和导师盛志勇署名的文章:《21世纪我国烧伤外科面临的挑战》。就这个问题,我们进行了一番交谈。

笔者:在人类跨入21世纪,我国的烧伤外科会遭遇怎样的挑战呢?

柴:在新的世纪里,生命科学和临床医学如同其他学科一样,将面临巨大的挑战。这是因为,近半个世纪以来,烧伤外科学的基础研究和临床治疗发展迅速,取得了质的飞跃。笔者:能具体谈一谈吗?

柴:在近50年中,烧伤外科的发展经历了两次突破性的革命。第一次以我国50年代、60年代大面积烧伤伤员成功救治为代表,即突破了烧伤面积超过体表面积80%的病例不能治愈的界限,创造了全层皮肤烧伤面积达90%以上抢救成功的先例,在国际上引起震惊。第二次是以80年代以后兴起的所谓系统性治疗和康复新概念为标志,强调在挽救生命的基础上,重视伤员生存质量的改善。基础研究方面已从细胞和分子水平探索烧伤后的变化规律,而我国大面积危重烧伤的救治现已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笔者:是不是因为站在世界领先的地位上,便感到有上种“高处不胜寒”的意味?

柴:有一点。当某一学科的研究达到一定深度,或者说是一个高层面上,再往更深层次发展确实很难。但科学是无止境的,你停滞了,便稍纵即逝,人家就追上来了,超过你,甚至会把你无情地里在后面。

笔者:那么,新的目标在哪里呢?

柴:生命科学是要向生命的极限挑战。当然,人并不能超越死亡的极限。现在各行各业都在喊“以人为本”,作为医生这种职业,则是以人为本、以人的健康为本的最直接体现。是以最大的可能不给患者留下遗憾,即便无最后一线救治的希望了,而送走的是一个安详瞑目的灵魂。至于我们毕生为之奋斗的所谓“崇高目标”,其实说到底就是:为了人类的健康。健康是一种身体上、精神上和社会上的完满状态,而不是没有疾病和虚弱现象,实现健康是人类基本权利的世界性社会目标。

笔者:这不就像现在人们所崇尚的:返璞归真--健康是福。

柴:而且是最大的福啊!所以人们就有了这样的俗家俚语:什么都可以有,但别有病;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别没有钱。而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是要倡导科学态度,树立强烈的创新意识,转变传统医学概念,在研究领域瞄准学科前沿,以解决病人实际问题--即生存状态和生命质量为首要,与临床研究紧密结合,与国情紧密结合,与中医中药紧密结合,把有限的财力用于“刀刃”上。

笔者:目前,我国造成烧伤损害的状况如何?

柴:触目惊心!据不完全统计,近5年来我国发生重大火灾事故20多万次,烧伤3万多人,死亡1.3万多人,直接经济损失上百亿元。仅1994年一年就死伤8000多人,直接经济损失十多亿元,比80年代上升数倍。1994年12月8日某地区礼堂失火,死伤500余名中小学生和教师。1995年以来,深圳、大连、唐山、抚顺、洛阳、郑州、北京、广州等许多大中城市仓库、商场、营销市场、娱乐场所花爆竹厂频频发生重大火灾,一次火灾烧死多达数百人。1999年12月4口烟台特大海难事故中,“大舜号”客轮在离港20海里处起火,船上共有旅客和船员312人,只有36人幸免于难。仅1999年一年全国共发生火灾近18万次,死亡人数为2.7万余人,直接经济损失高达14亿元……

笔者:确实触目惊心!造成烧伤事故的原因有哪些?

柴:烧伤是平时和战时常见的一种损伤。纵观国内外大量烧伤事故,平时烧伤原因常与火山爆发、地震、森林草原失火等自然灾害密切相关;而车辆相撞,天然气管道破裂,工厂、商店、娱乐场所失火等原因引起的烧伤,多是人为的损害,与管理不当、违章操作、安全措施不到位有着因果关系。火灾现场常常是惨不忍睹,社会影响极坏,经济损失巨大,伤员的生命安全受到极大威胁。

笔者:在采访中看到一些烧伤病例,感到如今造成的烧伤危害要比过去传统的伤情复杂得多。

柴:从某种意义上讲,社会的现代化程度越高,随之给人们带来的不安全因素也就越大,救治中遇到的伤情也就越复杂。但不外乎以下4种:即热力烧伤,如火焰、蒸气、高温液体、高温金属等,化学烧伤,如强酸、强碱、磷的烧伤等;电烧伤,如电弧烧伤和电接触烧伤;放射烧伤,如核辐射、放疗中的烧伤等。无论何种烧伤、伤后能否得到及时、正确的救治,直接关系到伤者的生命安危。

笔者:是否可以说,这诸多伤情是烧伤外科面临的最大困惑与挑战?

柴:确实如此。目前,我国虽然在北京、上海、天津、电庆、西安、广州等大城市以及某些中等城市建立了烧伤治疗中心,何应该看到,我国毕竟是一个拥有12亿多人口的大国,仅靠几个治疗中心是远远不够的。一个严峻的事实是,一些无专科接诊医院的医务人员对深度烧伤或大面积烧伤早期处理缺乏必要的知识和正确的医治,给后续转院治疗带来极大困难。仅从我们收治的后期住院需要整形治疗的烧伤病人的情况表明,80%以上的中小面积烧(烫)伤病人出现功能障碍,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大都与早期治疗不当有关。所以,从90年代开始,我们在盛志勇教授的带领下,在烧伤研究领域瞄准学科前沿,进行了创(烧、战)伤后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发病机理的大胆探索和研究,有效降低了多器官功能衰竭的发病率和死亡率。

笔者:根据我国国情,要改变众多中小医院医疗条件差、技术水平低甚至缺医少药看病难的状况,恐怕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日。那么,有没有较为便捷的途径可走呢?

柴:有啊!就是那句老生常谈的话题: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坚持预防为主,大力普及烧伤自救和互救知识。我真诚地希望,人为的灾害不发生或少发生;同时我也真诚地盼望,有那么一天,我们从事的这个“行当”无病人可看,我们失业了,那该多好啊!

笔者:愿望势然好,实现这种梦想更需要时间,恐怕很多人都等不及了啊!在此还是请你谈谈有关自救和互救知识,也好让我们的读者对此有所了解,以诚转告他们的朋友和他们朋友的朋友,让更多的人都知道。

柴:好,我就讲一讲,仅供大家参考--

热力烧伤,是日常工作生活中最常见的一种。因为热力烧伤的严重程度与致热源接触的时间密切相关,接触时间越长,造成的烧伤危害越重。如果能尽快消除致热源,就会减轻烧伤的严重程度。因此,烧伤后的最基本措施是消除热源致伤和急救处理,针对不同的烧伤原因,采取相应的急救措施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火焰烧伤时,应尽快脱去着火的衣服或就地打滚,压灭燃烧的火苗或由他人帮助用身边不易燃烧的材料扑灭,比如用毯子、雨衣、大衣、棉被等覆盖,以隔绝空气火火。切忌奔跑、呼叫,将火焰与烟雾吸人呼吸道,加重吸入性损伤。用水浇灭着火的衣服亦是脱离热源的好办法。如果烧伤面积不大,同时又不是在寒冷的季节,某一局部或肢体采用冷水持续冲洗或浸泡烧(烫)伤部位,水温以15℃-20℃为宜。这种疗法可以减轻热力继续向深层组织传导所致的损害;也可以减轻疼痛,减少创面污染。不要用有色的红汞、龙胆紫等药物涂烧伤创面,以免影响对烧伤深度的观察和判断;也不要将牙膏、油膏等油性物质涂于烧伤创面,以减少创面污染的机会和增加就医时处理的困难。若出现水泡,应保留它,不要将泡皮撕去;同时用干净的毛巾、被单等包敷,避免在去医院途中污染。

化学烧伤的急救与热力烧伤的急救原则相同。应尽快脱去致伤物质浸渍的衣服,并立即用大量清水冲洗20-30分钟,以清除残存的化学物质。切忌等待应用中和剂而耽误冲洗时间,任何中和剂的使用都将产生热量而加深烧伤程度,打些中和剂本身也有损害作用。因此,处理化学烧伤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用大量清水冲洗。头、面部化学烧伤时,应特别注意有无眼睛烧伤,并优先予以冲洗。

电烧伤的急救是立即关闸,切断电源。一时不能切断电源时,可用绝缘的物品如木棍、竹竿、塑料等拨开电源。在电源切断之前,急救者不能接触伤员,以免自身触电。如发现伤员心跳呼吸停止,立即进行胸外心脏按摩,并进行人工呼吸,拨打急救电话,送往就近医院抢救。

放射性烧伤多见于乳癌术后放射治疗引起的副作用。此类烧伤虽不像热力、化学、电烧伤后的急救处理那样急迫,但放射受损局部自愈困难,多需寻求有经验的大夫诊治。

笔者:美国遭受“9·11”袭击后,紧接着又受到炭疽菌的袭扰,看起来后者比前者更令人恐怖,惶惶不可终口。炭疽菌作为生化武器的一种病毒对人类生命的威胁和伤害要比常规武器、尖端武器甚至核子武器大得多,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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