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37800000007

第7章 桦树林(1)

从此以后,王仁厚再也没闯过金场。他吃不了在金场风餐露宿的苦,惧怕那种随时都会发生的争争抢抢的金场风潮,更不堪忍受想媳妇的煎熬。今年,张不三谋算着要在黄金台上掘穿通地坑,动员全围子村的男人都跟他奔赴古金场。”有人道

大家都被张不三撺掇得来了精神鼓足了勇气,唯独王仁厚恍恍惚惚没个准,今天说去明天又说不去连他媳妇都替他着急,时不时地数落他:

“等人家挖出了金疙瘩,忽地站起,啥也没有。腰包里鼓鼓囊囊有了钱,驴妹子想着只叹气。

谷仓哥哥也在梦中叹气,叹金场叹女人叹那些山山水水。古金场全是阴山柔水,像女人,像妹子,总是罩着雾,总是藏着宝,总是不肯抬起头——她等待着别人将信物送到她怀里,一旦有人送来了,却又缩手缩脚、羞羞答答的,久久不肯揭去面纱。甚至,由于胆怯她会借着荒风和寒冷,借着貌似伟大的天云地雾,无情地拉起一道鲜血淋淋的屏障,威吓着拒绝别人靠近。

在梦中恍恍惚惚的境域中,谷仓哥哥把古金场和驴妹子搅和在了一起,怎么也分不开。过了一会,连自己也变了,变成了一座陡峭的山,正在经受狂风的摇撼。风在吼,人在叫,他脸上热辣辣的。他费力地睁开眼,眼皮粘糊着,没看清炕沿下站着的是谁。那人伸手又给了他一个耳光。谷仓哥哥彻底醒了,你的脸往哪里放?家里穷得就要没裤子穿了,才明白是张不三将自己扇回到了这个残酷的人世中。

“冤家!冤家!你不死在我手里就不甘心哪!”

张不三两眼冒火,用骇怪异样的腔调咆哮着,又要打人了,但挨打的却是一边瑟瑟发抖的驴妹子。谷仓哥哥愤怒地曲身跳到炕下,举拳打在张不三的胸脯上,可真正感到痛苦的却是自己,他又忘记右手上的创伤了。张不三根本没把他的愤怒放在眼里,回身撕住驴妹子的头发:

“养野汉子也不能养到谷仓人头上。他是人么?你说他是人么?”

驴妹子痛苦地将牙齿呲出嘴唇,眼睛朝上翻着,翻没了黑眼仁儿,翻没了她的灵光秀气,她使劲点了点头,张不三又是一记耳光扇去,扇歪了驴妹子的脖颈。谷仓哥哥抱着右手,惊叫着差点倒在地上,忙又立稳,跑向门外。他知道,张不三的威风是耍给他看的,他多呆一分钟,驴妹子就会多受一分钟的折磨,多有几次更加丑陋剧烈的变形。使他吃惊的是,门外,许多谷仓人肃静地伫立着,就像伫立着一些他的卫兵。他吼道:“你们来干啥?”他们是来报仇的,可没想到,围子人会和他们一起赶到这里。这会,全体围子人挤挤蹭蹭排开,对他们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包围圈。谷仓哥哥再次责问自己的伙计们:

“你们来干啥?”

“宰了她,她是围子人的女人。”

“有金子。

“应该宰他,宰那个畜生。”

他吼着,气急败坏地朝前走去,谷仓人忽啦一下跟上了。围子人分成两半,从中间让出了一条道路。

“呸!”石满堂站在人群中,将一口浓痰朝谷仓哥哥啐去。

谷仓哥哥停下来瞪他,气得鼻翼发抖,却被自己的伙计们连拥带拉地裹挟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自认是些好汉。

这天,谷仓哥哥回到自己的伙计们中间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唐古特大峡口拦住携金逃走的周立通。他明白,要向围子人讨还血债,周立通是最好的帮手。别的伙计都是第一次闯荡金场,禀性没有得到荒原的改造,最容易被激怒也最容易退却。

周立通怀揣大金子,不敢急急忙忙地赶路,那样太危险,碰上经验丰富的金油子,一看就知道:他如果不是盗贼就一定是个发了横财的人。抢劫一个独行的而且十有八九携带着金子的淘金汉,在古金场几乎可以公开进行。看到抢劫的人一般只会欣赏抢劫或者自己参加抢劫,而决不会上前阻止抢劫。周立通扮出一副被遗弃的狼狈相,晃晃荡荡地行走,遇到人时他就凑上去主动打招呼,问人家要不要卖力气的砂娃。人家一看他枯瘦萎顿的模样,自然会挥手让他快走。态度好一点的人有时还会规劝一番:

“回去吧!金场可不是混饭吃的地方,谁也不想雇一个散了架的砂娃。到时候,你挖的砂子还不够埋你的。”

他于是唉叹几声,垂头丧气地离去。这样走走停停,离唐古特大峡口还有老远,就被谷仓哥哥带着几个人撵上了。谷仓哥哥对他说,那东西他不要了,但他必须跟他回去。碍着别人,谷仓哥哥不好提到大金子。但周立通是明白的。他问回去干什么。谷仓哥哥闷闷地说:

“杀人!”

周立通嘴角一阵抽搐,脸上顿时显得很得意:“干这种事就想到我了?我咋会杀人呢?不会,不——会。”

谷仓哥哥哼一声,威胁道:“小心我们把你放翻在这里,叫你鸡飞蛋打,啥也得不到。”

跟谷仓哥哥来的人中有一个叫李长久的小伙子,挺机灵的一双眼睛这时在他们两个人脸上瞅来瞅去想瞅出个水落石出。对周立通的突然离开他早有疑问,又听他们说话打哑谜,便上前道:“你为啥要走?扒了裤子,我看你还有没有本事走出唐古特大峡。”

谷仓哥哥瞪他一眼。他以为这是暗示,就要动手。周立通赶紧道:

“算了!不跟你们罗嗦。只要惹了我,杀人就杀人。”

他轻笑着看看李长久,似乎这话是说给李长久听的。谷仓哥哥推一把李长久说:

“走喽,围子人裤子尽够叫你扒的。”

在积灵河边的桦树林中,谷仓人经过一番吵吵嚷嚷的商议之后,开始向黄金台出发。他们顺风而进,所有人的身子恍然被巨大的不可逆转的天外之力抬举着,在桦树林前仰后合的热烈鼓动下,飘飘然而行。就要走出桦树林了,风声变得悠远而清亮,呜儿呜儿的。走在最前面的谷仓哥哥突然停下,眯眼瞅了一会,大喊一声:“抓探子!”

周立通和几个机敏的谷仓人也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稀疏的树影后面有颗脑袋,脑袋上的头发像茅草一样随风跳舞。他们喊叫着飞跑过去,像饥馑中的野兽在奔逐一只弱小生物。大风被他们搅混了,搅出了一阵诡异的声响。随着这声响的消弭,那密探也就成了谷仓人的口中食。当人们将他押解到谷仓哥哥跟前时,他已经被捆绑成一团发抖的人肉了。

“吊起来!”

周立通眨着一对鼠眼飞快地进谏,看谷仓哥哥不语,便马上动手。

这探子被悬空倒挂在了树上。大地有情,吸引着他的胳膊、双手、头发、眼仁和浑身的皮肉。他身子光溜溜的,转瞬间,随风而来的绿头蠓虫就在上面欣喜若狂了,吟唱着飞起落下。而他那被麻绳勒紧的小腿上,皮肉正在开裂,渐渐露出血糊糊白生生的骨头来。旁边就是积灵河,从水中望去他好像是个脚踩白云、踏天而行的人。他高一声低一声地嘶喊着,但粗野的风声水声林涛声却将他惨烈的叫声过滤成了瘆人的笑声。

谷仓人得意地欣赏着。他们的残杀游戏做得轻松而自然,根本没有丝毫的不安和沉重。甚至,当谷仓哥哥想起自己在家乡曾打死过一只狗,试图重温一下当时那种淡淡的伤感时,竟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沙哑的笑声,笑得让人发颤发怵发麻。

队伍又开始进发,桦树林远了,黄金台近了。天风突然转向,变作一个神奇的大口袋,在头顶窜来窜去。一会,口袋坠到地上,将一片墨汁般流淌的人群倾倒在了谷仓人面前。他们是在听说黄金台上发生争斗后匆匆赶来的。为首一个长络腮胡子的人过来拦住谷仓人,眼光左右一扫便认出谁是掌柜的。他凝视着:“听说围子人把你们赶跑了?”看谷仓哥哥点头,便满不在乎地晃晃脑袋,“土台,荒了千年万年,别去争了,你就一点不焦心?我可不跟你再过这种面汤拌盐盐拌面汤的日子。”

“我想你咋办?”,一弯腰就能拾到金子。”

“当真?”

“不是真的,围子人要占它开荒种地养老婆么?”

这正是夏季涌入古金场的所有淘金汉关心的问题。有争有抢就有戏,有戏就有金子。他们其实早就准备好要去抢占黄金台了。即使不碰到谷仓人,他们也会以为这场骤起的大风便是天公在鼓舞他们去参加一场生死搏斗。

“黄金台又不是自留地,老天爷的地盘,人人有份。好金子不能让他们独吞。”

谷仓哥哥不吭声了,迟疑地望望那人身后如潮如涌的人群,突然害怕起来:“你们要咋?”

络腮胡子反问:“你们要咋?”

“不咋。”谷仓哥哥意识到这些人是来抢他们的饭碗的。

“不想去黄金台上拾金子?”

“哪有的事,我是说笑话哩!”

“大风天拉起队伍走金场,是尕娃娃在耍把戏么?”

谷仓哥哥有点发懵。络腮胡子拍拍他的肩膀:

“伙计,小肚鸡肠可不是正经淘金汉,要吃亏的。”

两支队伍汇合了,一下子壮大成一股汹涌的洪流。而且这洪流还在膨胀,半路上,又有新队伍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不断汇入。他们抱了同样的心愿:不是大金子的诱惑,就不会有你争我夺的场面。而大金子是大家的,既不能让围子人独吞,也不能让谷仓人霸占。只要我能得一份,啥话也好说。抛洒热血也行,磕头作揖也干。只要心里装着金子,双手可打人,膝盖可打弯,张嘴吐得骂语,开口叫得亲娘。

风吼天叫,数千人的进逼就是数千把钢刀的插入。人们那野性和蛮力以及占有和复仇的情绪都变做厚重的天盖,激动地朝黄金台扣去。黄金台倏然渺小了。

就在谷仓人准备雪耻时,黄金台西坡石窑口的平地上却是一片炊烟袅袅的和平气氛。

从积灵川归来的围子人正在吃饭。负责伙食的人给他们揪了一大锅稠乎乎的白水面片。他们一人舀了一铁碗,七人一群八人一堆地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朝嘴里扒拉。正吃间宋进城一个喷嚏打出五朵金花。他面前的人吓了一跳,个个都抬起头望他。宋进城把碗放到地上,一拍大腿给自己叫好,完了便唱:

喷嚏一个,家里人睡了,

喷嚏两个,想你想急了,

喷嚏三个,满炕跳了。

这是围子人的《喷嚏歌》,不知起于何年,始于哪月,反正也是老祖宗的遗产:从古到今,围子村的男人们都在不断地外出谋生,留下媳妇独守空房,男人的牵肠挂肚就像脚下的道路一样绵长。有人在半途上得了伤风感冒,喷嚏连天,为了宽慰自己,就说是家中媳妇想他了,而且想得死去活来、肚肠欲断。别人觉得这说法不错,便接受了过去。久而久之,便演绎成了一种乡俗。那年,王仁厚第一次跟着张不三闯金场,离家三个月,均不见喷嚏出鼻,就以为媳妇没惦记着他。他媳妇五官端正,面皮天生白嫩,在围子村的众女人里也算是个人物。他以此为自豪,但也时常提心吊胆,生怕那些穿窬之贼趁他不在,甜言蜜语地软化了她的心。女人的心,谁也摸不透。联想开去他便怒火中烧,冲天詈骂:“养了老公野了心,不念你男人在外是死是活了。欠打!”张不三耐着性子宽慰,说:“你媳妇就是我妹子,谁敢欺负,我回去把他宰了。”王仁厚相信他的话,感激地直点头。当然王仁厚更多的是庆幸,他媳妇和张不三是姑表亲,不管张不三乱沾过多少女人,但和他媳妇却一直保持着距离。那一次闯金场,王仁厚金子淘了才三钱,想媳妇却想得平添了几道皱纹,头发也白了几千根。好不容易平平安安回到家中,媳妇喜气洋洋给他端水倒茶、揉面做饭,他却冷着面孔一声不吭,等吃了饭,便动鞭子动歪辣(一种用于家教的短棍),拷问媳妇家里来了几个野汉。女人泪流满面,一迭声说:“没有。”他自然不信:“没有?那你为啥不想我?”“想了。白里想到黑,黑里想到白;想干了眼泪想断了腿。村口那条白生生的路不就是我踏长的么?”王仁厚气已消了大半,但依旧不相信,夜里搂着媳妇细细盘问,拐弯抹角套她的话,套来套去套不着,便满腹狐疑地问:“你说你想我了,那我为啥连一个喷嚏都没打?”媳妇揣摸透了男人,知道这时已到她耍耍威风的火候,掰开他紧搂着自己的胳膊,用食指点着他的脑门儿:“是我叫你没打么?马不跳槽怪驴子,老天爷没给你打喷嚏的命。我就养了老公,养了十万八千个。”说罢扭转身去假装赌气不再理他。生死由命,连打喷嚏也要由命。他只好唉声叹气自认命苦,又急忙搂住她,在她肋巴骨上硌出痒痒来。她笑了,扇他一巴掌(当然不会是在脸上),挣脱他,忽地坐起:“谁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些啥,我也没打喷嚏,我就不信你没有打野鸡。”王仁厚又一声唉叹,伤心地抹着眼泪,就要将那离家在外的坎坷光景、冷暖人生摘要发表,以便让她明白去日苦多,自己一秒钟也没有享过福时,媳妇就一骨碌滚到了他怀里。于是浑浴和光,真一味风清月朗。

同类推荐
  • 野狼沟传奇

    野狼沟传奇

    这部小说由五个故事组成:《黑瞎子沟传奇》、《豹子沟传奇》、《野狼沟传奇》、《兴安野猪王》以及《虎峰山传奇》。描写了抗日战争期间东北抗日联军在白山黑水之间与日本侵略者斗智斗勇的英雄事迹,情节紧凑,引人入胜。
  • 莫名其妙的星期天

    莫名其妙的星期天

    阿舍,女,原名杨咏,维吾尔族,1971年生,新疆尉犁人,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毕业。银川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乌孙》。散文《小席走了》获2004年第五届“PSI—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散文《山鬼》获2011年《民族文学》年度奖。
  • 精忠岳飞(大结局)

    精忠岳飞(大结局)

    岳飞再度出山北伐,于朱仙镇一战中全歼金军主力,一朝洗雪靖康十年之耻。然而就在此时,宋高宗却强命岳飞班师回朝。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赵构放弃了收复失地的希望?宋金再次和议,岳飞归隐庐山,但是却不料飞来横祸,被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岳飞含冤而死?岳飞是大宋的魂,风波亭死亡的不只是岳飞,还有大宋的骨气和志气!
  • 24小说

    24小说

    小说所需要勾勒、描述、呈现和保留的,恰恰走这两样东西:时间和历史。无论面目模糊,或清晰,时间在现实中文字中的形态,最终将达戍契中。作家穿透其间,将液态的、流动的时间国化,之后做戌时间的“切片”。那些时间的切片,像走一把扑克牌。或者做另外的想象,它们就像走“标本”。一只蝴蝶,一片树叶可以制成标本。那么,一块时间,一段历史,应该也可以。切片也好,杯本也好,我现在说的是书籍。好的书籍,试图拥有并保留所在的时代。
  • 追寻

    追寻

    良禽还择佳木而栖。一起流浪,田一波是个三无流浪者。为了生活,为了将来,天涯为家,在他的生命中,玛丽和燕子是最为重要的的女人,他爱她们,她们也爱他,可玛丽最终熬不过追寻路上的清苦,直到彼此谁也离不开谁?,更何况是人。只有善良执着的燕子,肯与他一起漂泊,十六岁的他踏上了漫长的追寻之路,别择高技
热门推荐
  • 弗洛伊德文集11:图腾与禁忌

    弗洛伊德文集11:图腾与禁忌

    本卷是弗洛伊德有关人类学、社会学、文化学、宗教学、历史学和哲学等方面的代表性著作,共包含两部作品。《图腾与禁忌》1913年出版,通过蒙昧人与强迫神经症患者的比较,推断了图腾崇拜的本原意义。《摩西与一神教》1939年出版,是弗洛伊德生前完成的最后一部著作,它深入浅出地剖析了一神教的本质和起源。这些论著基本上属于弗洛伊德心理哲学的范畴。
  • 无敌大小姐

    无敌大小姐

    当现代阴狠毒辣,手段极多的火家大小姐火无情,穿越到一个好色如命,花痴草包大小姐身上,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火无情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脱衣秀。周围还有一群围观者。这一发现,让她极为不爽。刚刚穿好衣服,便看到一个声称是自家老头的老不死气势汹汹的跑来问罪。刚上来,就要打她。这还得了?她火无情从生自死,都是王者。敢动她的人,都在和阎王喝茶。于是,她一怒之下,打了老爹。众人皆道:火家小姐阴狠毒辣,竟然连老爹都不放在眼里。就这样,她的罪名又多了一条。蛇蝎美人。穿越后,火无情的麻烦不断。第一天,打了爹。第二天,毁了姐姐的容。第三天,骂了二娘。第四天,当众轻薄了天下第一公子。第五天,火家贴出招亲启事:但凡愿意娶火家大小姐者,皆可去火府报名。来者不限。不怕死,不想活的,欢迎前来。警示:但凡来此,生死皆与火家无关。若有残病者火家一律不负法律责任。本以为无人敢到,岂料是桃花朵朵。美男个个很妖娆一号美人:火无炎。火家大少爷。为人不清楚,手段不清楚。容貌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有钱。有多多的钱。火无情语录:钱是好东西。娶了。(此美男,由美瞳掩饰不了你眼神的空洞领养。)火老爷一气之下,昏了过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二号美人:竹清月。江湖人称天上神仙,地上无月。大国师一枚。美得惊天动地。火无情语录:美人好,尤其是自带嫁妆又会预测未来的美人,娶了。(此美男,由东de琳琳领养)三号美人:轩辕子玉。当朝七皇子,游历四国。一张可爱无敌的脸。单纯至极。火无情语录:可爱的孩子好,可爱又乖巧的孩子更好。可爱乖巧又不用给钱的孩子,娶了。(此美男,由刘千绮领养)皇帝听闻,两眼一抹黑。他的儿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四号美人:天下第一美男。性格不详,籍贯不详。火无情语录:谜一样的美人,她喜欢。每天都有新鲜感。娶了。(此美男,由告别的爱情li领养。)五号美人:天下第一名伶。火无情语录:解风情的美男,如果没钱花把他卖了都不用调教。娶了。(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六号美男:解忧楼楼主。相貌不详,身世不详。爱好杀人。火无情语录:凶恶的美人,她喜欢。娶了。(此美男由陈铭铭领养)七号美男:琴圣。貌如谪仙,琴音杀人。冷清眸子中,百转千回,说尽风流。(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夜杀:天下第一杀手。(此美男由静寂之夜领养)
  • 盗爱:恋爱星期八

    盗爱:恋爱星期八

    骗人!不可能的吧?!从天而降的顶尖学园录取书,前往就读的学校却在茫茫大海之上?公元2009年,一艘载满学生的豪华游轮在即墨海域迷失了方向。不翼而飞的守护之玉、幽灵送上的离奇警示贴,还有这全船上下危在旦夕的几千条性命……这惊天的大阴谋竟然让我天才少女夏琉薇来侦破?MYGOD,今天究竟是星期几?!
  • 剩女穿越:贤夫拐回家

    剩女穿越:贤夫拐回家

    一朝穿越,从28岁的剩女华丽转身变成十四岁相府千金。众人皆知这千金的脾气骄纵跋扈,另奉旨迎娶她的王爷十分头痛。月黑风高圆月当头时,他与她在院中相遇,谎称侍卫,却发现这位千金小姐并非外人所说那般,却是可爱聪慧别有一番风情。两心渐渐贴近之时,得知他要夺皇位成帝王,那娇小柔弱的她,百般谋划祝他成就大业。当他登基之时,女子亦然选着了冷宫。傲慢不屑对当今皇上冷嘲热讽道:“你如今也是这一朝天子,后宫佳丽三千人。你又何必为难我这一个不合后宫的人……”
  • 丝绸之路(下册)

    丝绸之路(下册)

    丝绸之路,对每个中国人而言,这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词。1877年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在他所写的《中国》一书中,首次把汉代中国和中亚南部、西部以及印度之间的丝绸贸易为主的交通路线,称做“丝绸之路”。于是,历史上第一次,这条横亘于欧亚之间,绵延数千里,历时2000年的贸易通道有了一个充满浪漫与梦幻的名称:丝绸之路。《丝绸之路》全书共有190万字,分上、中、下三册。全书紧紧围绕大唐、吐蕃、大食三大军事强国在丝绸之路展开的画卷,全面展示丝绸之路上东西方经济文化的交流故事。
  • 三栖特种兵

    三栖特种兵

    三栖特种兵,处处我为雄!显奇能,时空无阻,金手指,灵犀一动。生死不渝同心契,情同手足兄弟盟。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爱情广告

    爱情广告

    并不想教大家如何去爱,只想表达出我们对爱的态度。我们为爱做了很多,也做了很多自认为是出于爱。在"爱"与"做"的无限空间中,难道只有表面的虚荣、身体的刺激、条件的满足。令我们感到安全,对我们意义重大吗?我们何不尝试回到原点,找回简单的自己,珍视真实的自己,为你爱的人做出小小的举动,让我们感受到那种久违的勇敢和幸福。
  • 重生纵意人生

    重生纵意人生

    重生鉴定?造化篇、推衍篇?猪脚被判重生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呢?纯真的爱情?会有!美女?那还用说!不一样的重生,不一样的历程,一样的强悍!猪脚不一定要资质超凡,看即便平凡也照样造就不凡的人生!看重生潮流下的真相,看一次奇怪重生鉴定引发的故事!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