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
“爹爹,奶娘什么都没有做啊。”冷兮颜急急的打断奶娘的话,看爹爹好像要找人出气的样子,刚巧对奶娘如此的态度,她心里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做,才该挨罚!”冷宇森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心里做了个深呼吸,看着冷兮颜的眼神尽量越发的温柔疼爱与担心:“颜儿,你是我冷家唯一嫡出的女儿,肩负重担。必须树立起自己的威信。爹爹知道你和奶娘感情深厚不忍苛责,但是她作为奴才,却没有察觉危险,更没有保护好主子的清誉,那就是她的错。试问,如果按天因为这些小疏忽而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那怎么办?”
奶娘跪在一旁,听着冷宇森的话语,心里冷笑,却又担心小姐与冷宇森产生冲突,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感情再次破裂,那么,将是小姐一生的遗憾,也是她永远的痛。想了又想,奶娘弯腰伏地,故作忏悔,惶恐后怕的说着:“老奴没有照顾好小姐,让歹徒有机可乘,犯下的错误不可饶恕,还请老爷按照家规处罚。”
“奶娘!”冷兮颜大声的呼叫,奶娘明明没有错,她怎么可以认罪挨罚呢?
“小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是老奴疏忽,差点害小姐受到伤害,老奴愧对小姐,只有接受处罚才能让老奴心安,请小姐成全。”奶娘知道此时已经骑虎难下,纵使小姐如何争取都改变不了事情的结局,只是徒增悲伤与厌烦,还不如欣然接受——还好如梦那丫头在家里。
“不!”冷兮颜怎么不知道奶娘何其无辜?
奶娘年事已高,身体根本受不了任何刑法,转身面向冷宇森:“爹爹,求求你不要责罚奶娘……”
“颜儿,爹爹不是告诉你不要太善良吗?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奴才,难道爹爹还会害了你不成?”
冷宇森端起了一家之主的气势,可是看到冷兮颜那楚楚可怜哀求的目光,心下柔软,慈祥中带着无奈:“奶娘这么多年尽心的照顾你,爹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这么大的一个家,爹爹也很为难,为了不落下口舌,让你以后在家里不好相处,这些规矩更是不能少。按理说奶娘应当受三十大棍的刑罚,念在她多年来忠心不二照顾你无微不至的份上,就二十棍意思意思吧。”
冷宇森说的那个云淡风轻,好像只是吃一顿饭那么轻松简单,而非挨棍受罚。只是那刻意重中之重的“多年”两字,可见对奶娘是多么的恨之入骨。
听了这话,冷兮颜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原来这些都是爹爹为她着想,自己刚刚还差点误会了他。可是,一想到要受责罚的人是从小照顾她的奶娘,心里就抽痛不忍起来。
“爹爹……”
“小姐,不管是谁,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奶娘打断了冷兮颜想要继续求情的举动,在她看来,冷宇森只是想着这么多年因为她的身份而不敢轻易动她心里有所不爽罢了,二十大棍,对于她来说最多就是在床上休息几天,应该并无大爱。对方如今对小姐宠爱,也只是想威慑一下她罢了。
想明白的奶娘朝着冷宇森磕了一个头:“谢谢老爷额外开恩了。”
冷宇森满意的看着奶娘识时务的表现,就她对这小贱人的感情,想必也只会将今日所受的委屈往肚子里面咽,哼,白婉清,你当年让我受的屈辱,这么多年欠我的,我会一一从你的女儿身上讨还。
“奶娘,别怪老爷我不讲情面,这关系到我女儿的声誉和以后在众人眼里的形象,只有委屈你了。”冷宇森突然痛心,仿佛做这样的抉择,是多么的艰难和痛苦——其实他也不想也不愿的。
“老奴明白,谢谢老爷。”虽然对这莫名其妙的处罚心中恼怒,却是真心的感谢眼前之人,看来,说是重新对小姐好,并非是一句空话。或者,她该试着客观的去看待整件事情……
“来人啊,将奶娘带至院落,大棍伺候。”冷宇森大声的吩咐下去。
“是!”几个护卫此时担当起了执刑人士。
奶娘大方的站了起来,背脊笔直的走向院中,这视死如归的样子让冷兮颜瞬间眼眶泪水泛滥。
“老爷,这,窃贼……”李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这突然改了方向,让他不知所措。
“李队长,”秦管家暗中向李伟使眼色,这当下,老爷哪有心情处理窃贼的问题啊?
“吩咐下去各个岗位严加防范,不得有误!”冷宇森下达着口令,眼中那晦暗莫测的光,闪着莫名的情绪:“围堵了这么久,那窃贼,早就没有踪影了。”
“属下这就去安排。”李伟交代了院中执行之人,转身快步离开了前院。
冷兮颜梨花带雨的看着一脸严肃的爹爹,欲言又止,她想救奶娘,可是又怕爹爹生气,以前别人说她懦弱无能,她一笑置之,自己过好自己的,不去在意别人的看法说辞,而现在,她真的懊恼痛恨起自己来了,难道,自己真的如外界传闻般懦弱无能?
“颜儿,爹爹知道你心里难过,你要理解爹爹,爹爹一切都是为你着想的。”冷宇森看着冷兮颜的样子,面上于心不忍,好言相劝。
“颜儿知道,颜儿给爹爹添麻烦了。”冷兮颜咬着嘴唇,努力的抑制住自己几乎要痛哭出声的心痛。
“你能明白爹爹的苦衷就好。”冷宇森的手一松一紧,最后才下定决心轻轻的抚上冷兮颜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管做什么,都得多考虑一下,这玉佩,你拿回去吧,只是,好生收藏,别再让人发现了。”
冷兮颜本来享受着父亲难得的碰触,却是被冷宇森后面的话给惊醒,连连摇头,感情爹爹真以为这玉佩是她的?
“爹爹,这玉佩真的不是我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傻孩子,你也有自己的秘密,爹爹理解。孩子长大了,不由人咯。”冷宇森故意装糊涂,一副女大不中留的委屈,心里却是冷笑,他当然知道对方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