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襁褓,都已经准备好了,大郎,你赶紧跑回去从你家取来襁褓!快去快回!”徐氏也是一个麻利的人,此刻大声吩咐道。
“娘,我省的。”陈大郎虽然不怎么喜欢宁氏,可好得她肚皮里怀的是他的种,是以,也很激动,或许第二胎是男孩呢?
可是从中午生到了晚上,宁氏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徐氏急了,陈大郎在门口踱来踱去,两人都没有吃晚饭。
张阿绣和陈云栀一起做了野菜粥,再让陈云梅吃了点儿,三人这样就算打发了一顿晚饭。
忽然初五娘一脸凝重的小跑着出来问道,“胎儿个头太大,你们是保大还是保小?”
“娘,怎么办?”陈大郎一时没了主意,问徐氏。
“里边躺着的是你的媳妇和你的孩子,你自己考虑!”徐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陈大郎听了,顿时为难了,忽而想起柳寡妇那销魂的床榻功夫,立马动摇了,如果,如果宁氏生孩子难产去了,那么他可以和柳寡妇在一起了?虽然柳寡妇长的没有张阿绣漂亮,但是胜在床榻功夫花样百出,让他的身子特能爽,接着他又想起了王二麻子的死,反正死一个是死,不如再死一个?
“快点,她的力气快使光了!”初五娘板着脸催促道。
“保小,她是做娘的,应该知道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当然,我也希望孩子和她都好好的!麻烦初五娘了!”陈大郎终于下定了决心。
初五娘不以为意,这种情况,她见的多了,再加上现在情况紧急,她立马转身掀了竹帘子,闪进了临时产房。
张阿绣听了陈大郎的回答,更是对这个男人不耻了,他妈的,真是渣男一枚啊!自己的老婆为他累死累活的生娃,他却只要保小!
忽然哇的一声孩子的哭声响了出来。
“是个男孩,你们给抱好了,现在产妇身子娇弱,你们可要好好照顾。”临走的时候,稳婆初五娘仔细叮嘱道。
徐氏得了大孙子,可高兴了,立马给了初五娘四文钱赏钱,就高高兴兴的送她走了。
因为坐月子期间不能见风,所以徐氏也不好让宁氏马上搬走,所以只好让她住下来,陈大郎晚上走,白天过来看看宁氏。
宁氏现在因为生了儿子,自然那腰板也挺直了,更是看张阿绣不顺眼了,什么不会生蛋的母鸡都骂出来了。
张阿绣冷冷一笑,住在她家还敢如此嚣张,也不怕闪了她的大舌头。
就如现在,宁氏又在房里喊了,“三弟妹,我口渴了,给我倒一杯水!”
宁氏把张阿绣当成了免费的菲佣了!张阿绣磨牙霍霍,尼玛,今天必须得整治整治她了!
“大嫂,你等一下吧,我正切苕藤呢!”张阿绣冷冷的冲着屋里拒绝道。
此刻,张阿绣正在给猪切苕藤呢,那咔咔声听的猪圈里面的猪像是知道了这是自己的口粮般,顿时都扯开嗓子嘎里嘎里的喊叫了起来。
外间院子大开着,几只小鸡这会儿看着天色晚了,渐渐朝屋里走了进来。
张阿绣的琼鼻处全是汗珠,屋里却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婴儿的啼哭,一个如同嗓子被人捏住的尖叫声就响了起来:“三弟妹,石头哭了,你赶紧进来给我抱抱哄一哄他!”
张阿绣皱了皱眉答应了,眸底划过一抹狡黠,遂弯腰抓了一只蟑螂捏在掌心,急忙进去了。
“三弟妹,我口渴,给我倒水,然后再帮我哄哄石头。”宁氏口中的石头就是那个小婴儿陈石头,农村里不大会取名字,觉得石头喊着简单好记就喊石头了。
“这水里怎么怎么有……有蟑螂啊?”宁氏吓的扔掉了杯子,指着张阿绣怒骂道,“你,肯定是你故意的!”
“大嫂,我们家本来就穷,这家里有只蟑螂有什么奇怪的!你怎么可以说我是故意的呢?这水也是你求着我倒的,又不是我故意到给你喝的。”张阿绣心下冷笑,我还就是故意的,看你怎么办?
“你……你……”宁氏气得肺都炸了……
“哎我做好事你还冤枉我,石头是你的儿子,还是你自个儿哄吧!”张阿绣说完就走了出去。
张阿绣才不管屋子里宁氏骂骂咧咧的声音呢。
婆婆徐氏带着一双女儿回来了,听说去了远处割野菜,徐氏还摔了一个跟头,此刻一瘸一瘸的往家走呢,两个女儿一左一右搀扶着。
“怎么回事?一回来就听见你大嫂的咒骂声?”徐氏觉得奇怪,但是她也猜的出来,大抵是两个儿媳妇又吵嘴了。
“大嫂嫌弃我们家穷酸,说我们家有蟑螂!”张阿绣转了转眼珠子,叹了口气说道。
“她……她真这么说?”徐氏口气不悦的问道。
“嗯,她确实这么说的,娘,马上满一个月了,是不是可以办石头的满月酒了?”张阿绣言下之意是宁氏可以出月子了,是不是可以滚回去了?
徐氏其实也很讨厌大儿媳的脾气,但是看在石头的份上,她忍让的很,如今更是把宁氏当菩萨一样的供着。
因为石头不能没有奶喝!
“婆婆……”二儿媳李氏一个人来了,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二嫂来我们家有何贵干?”张阿绣对于李氏也没有好脸色,反正这些妯娌没一个省心的。
“婆婆,我娘家表弟今年二十,和咱们家云栀丫头可般配了,他人长的好,还会读书,到时候高中了当了官,我们家也跟着荣华富贵啊!”李氏因为上次的心结,也就没有理会张阿绣,径自对婆婆徐氏说道。
原来李氏是来给云栀说亲的。
张阿绣噗嗤一声笑了,这个蠢货,来之前也不打听清楚,云栀早就被徐氏在前些日子许配了人家,这会子来说也白说啊。
“李氏,这事情以后甭提了,咱们云栀已经许了人家了。”徐氏摇摇头嘱咐她。
“什么?许了人家了?这么快?”李氏气死了,死老太婆怎么瞒的那么紧,这事儿恐怕连自家二郎也不晓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