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氏顿时傻眼,她还以为张阿绣也会和她一样哭呢?
“荷花,阿绣,到底怎么回事?云梅手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婆婆徐氏也看见了小女儿那只绑着手帕的手,还有小女儿满是泪痕的脸,于是不悦的问道,这荷花是宁氏的闺名。
“我……我怎么了?大嫂,我体谅你现在是大肚子,一人吃养两人呢!所以我的那一份口粮,你拿去好了,婆婆,这事情,我说了不顶数,还是让云梅说吧!”张阿绣可不会让宁氏抓了把柄,所以她才聪明的让小姑子去说,谁让婆婆疼爱一双小姑子呢。
于是陈云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徐氏冷飕飕的眼神睇了一眼宁氏。
“你做什么吓一个小孩子?这姑娘家的手又是毁了,咱们云梅可就很难找到婆家的!还是……还是你和大郎在我去了之后,愿意一直养着云梅?嗯?”徐氏淡淡的口气,可是这话让宁氏吓了一跳。
“那怎么行呢?当然要把丫头片子嫁出去,我们可不能帮衬她一生!”宁氏吓的也不哭了,立马从地上取了一些玉米棒子灰溜溜的滚了。
“娘……呜呜……我的手好痛……”陈云梅心里埋怨娘太在乎大嫂肚子里的那块肉了。
“行了。一点小伤,你也甭哭了,这事儿先这么算了,等她生下我的大孙子,娘在帮你收拾她,哼!”其实徐氏也很后悔让大郎娶了宁荷花这么个泼辣货儿。
“嗯,娘……三嫂的口粮……”陈云梅心里有点儿不好意思,因为和大嫂吵架,害的三嫂的口粮被大嫂拿去了不少。
“不碍事的,婆婆,云栀,云梅,我这次从镇上那边过来给你们带了肉饼子,可好吃了。”张阿绣摇摇头,尼玛她想发财致富呢,可不能天天吃玉米棒子吧,吃的好,才能刺激她赚更多钱改善全家的生活,不是吗?
“你买的?你哪来的银子?”婆婆徐氏很诧异,诧异之中带着一丝狐疑。
“婆婆,事情是这样的……”张阿绣详细说了一遍。
“你倒是有心了。云栀,我们去洗洗手,一起跟你三嫂吃肉饼子去。”婆婆赞许的目光瞅了瞅张阿绣,虽然这个三儿媳之前懒了点儿,可是目前正在改变中,也是好的开始吧。
陈云梅笑眯眯的吃着蒸熟了的肉饼子,心里感到好幸福。这下子她更觉得三嫂能干了,以前对张阿绣的偏见全不见了。
陈云栀一直在打听楼府的事情,可见她还真是大动春心了。
“云栀,说楼家公子干什么?那是大户人家,不是我们农户可以高攀的起的!”婆婆一句话就如冷水一样泼到了陈云栀的身上,陈云栀心里痛苦。
晚饭后,张阿绣看见陈云栀眼圈儿红的厉害。
“大姐,你的手又没有受伤,干嘛那么伤心?”陈云梅一个小孩子,自然不太懂男女之事,所以她不解的问道。
“我……我和你说,你又不懂的,行了,小妹你睡觉去吧,我还睡不着。”陈云栀坐在打磨成磨刀石的一块石头上抹眼泪。
“哦,那我去睡觉了。”陈云梅耸了耸肩,也不管大姐,就转身回屋了。
张阿绣皱了皱眉,也想回屋,却被陈云栀喊住了。
“三嫂,娘反对呢。”
“这……这你和那个人还没有开始呢,其实吧,婆婆也是为你好,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往后吃亏的还是你,高门大户一般看不起咱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的,我也不想瞒你,那老太太瞧着也不是个心善的。”张阿绣叹了口气说道。
“三嫂,你之前不是说爱情不分高低贵贱的吗?”陈云栀疑惑的眼神射向她,问道。
“哎,我说了管用吗?你瞧婆婆的态度,我也不说啥了,云栀,我跟你说我这三天在楼府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事情,被老太太责骂,还有啊,他们府里人多口杂,还不如我们自个儿家的茅草屋舒服。这是我的真心话,你自己想清楚。”张阿绣将自己这三日的体会说与她听,能不能听进去,但看陈云栀自己的造化。
“三嫂,现在是不是连你也不赞成了?”陈云栀哭丧着小脸,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她。
“不是我不赞成,是现实告诉我,一定要远离高门大户,还不如做一枚农妇来的轻松自由。”张阿绣摇摇头,在她看来,就算陈云栀真被楼家公子看中了,那也是做妾室的命。
张阿绣皱了皱眉,暗道乡下地方就是蚊子多,咬的她腿上全是小红疙瘩,痒死了。
虽然农妇自由些,可是瞧她身娇肉贵的,她可一定要想法子挣钱,发了财当老板,然后去姑苏镇上买一小院子,找个老妈子和丫头什么的伺候自己,这乡下真是能不呆就不要呆。
“三嫂,你很乐观嘛。”陈云栀也不抹眼泪了,双眸奇怪的盯着张阿绣瞧,她总觉的她的三嫂变了。
“不乐观点,难道我要天天以泪洗面吗?我还希望你三哥能荣归故里,把我带出去享福呢!”张阿绣嘿嘿笑着打哈哈,其实她也没有多大把握陈三郎会有一日荣归故里,或许战死在沙场也有可能,在这冷兵器的古代,她真的不敢多想了,她现在只能靠自己了,那位相公是靠不上了。
“三哥……哎……”陈云栀叹了口气。
“别哎了!赶紧回屋睡觉。”身后传来徐氏的声音,显然听见大女儿和三儿媳在闲聊了。
“哦。”陈云栀点点头,朝着张阿绣无奈的摆摆手,就转身进屋去了。
张阿绣被蚊子叮的睡不着,于是起来点了一把稻草,用烟熏蚊子,果然这个办法很是奏效,很快蚊子没了,张阿绣也睡了个安稳觉。
张阿绣天不亮就起床了,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家的床板睡着不舒服,睡的久了咯的她身子痛,所以她也觉得自己真是身娇肉贵,和那个豌豆公主差不多。
“二嫂,我们家没有鸡蛋的。”门口陈云梅在和二嫂李氏说话,而张阿绣此刻正在想着早饭吃什么?
“怎么会没有鸡蛋呢,前些日子我还瞧见三弟妹在煮鸡蛋呢,怎么我一来就没有了?我们家阿杏现在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呢!婆婆,婆婆,你说句话啊!”李氏是那种表面温柔,内心狠毒的妇人,张阿绣和她曾经交过几次手的,所以很清楚李氏笑里藏刀的狠辣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