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百万看到这场面十分开心,嬉笑的带着沐华庭进入了屋子,沐华庭随他进去,一眼就看见屋内的中间,放着一张高脚凳,凳子上摆着一个白玉做成的锦盒,十分精致,锦盒半开,里面露出那雪白的天山雪莲。
这左百万显然对良辰吉时这种迷信说法十分讲究,还特意请了算命先生过来,算命先生来了说行,他才开始。
左百万坐在堂中,沐华庭怕梵慕看见自己便直接跑了,便与左百万说自己身子不适不适合见人,躲在了屏风后头。
各地名医缓缓进来,纷纷入座,各个探长了脖子去望那雪莲,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厅内不乏夸奖的声音。
“左老爷,请问今日来参加这夺莲大会有何讲究?什么人才能够得到?”才进来的医者就忍不住开口问道,一脸好奇的神色看着那中间的雪莲。
左百万肥腻的身子动了动,“过几日我家小女怕是就要成亲,我家的新女婿是个智者,在京号称天下第一公子,他才华盖世,且十分爱才,若你们能对的上我家新女婿的几个题目,谁能走到最后,这雪莲便归谁。”左百万笑的夸张,沐华庭在屏风后有些滴汗,天下第一公子什么的,他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怕也是左百万为了证明自己女儿并不是嫁不出去而编的谎话吧,也懒得戳穿,沐华庭一直在屏风后听着动静。
“什么题目,左老爷此话可当真?”那背着药箱的有些年迈的老者缓缓开口道,就算年岁大了,对这难得一见的雪莲的心思还是十分强烈的。
“我左百万说话何时不算数过!”左百万嬉笑着保证道。
“那这左老爷的新女婿在哪,天下第一公子,老夫还从未见过,正想一堵其风华呢。”人群中传来一道有些揶揄的声音,长相上乘,也有些愤世嫉俗,大概见不得人如此吹嘘,“况且老夫在京城二十年,从未听说有什么天下第一公子。”
“没有听说过那是你见识少!”沐华庭的声音从屏风后悠悠传来,毕竟现在自己身在左百万的屋檐下不能让他丢了面子,一身白衣翩翩,带着白纱斗笠,五厘米的松糕鞋底,沐华庭自屏风后走出,气场虽强大,但个子毕竟矮小,沐华庭也深刻的明白自己这点不如人,所以很快的就找个了位置坐了下来,一边搜寻着那些个大夫里有没有倾城之容的男人。
但很失望,他一眼扫去,全都是四十岁往上的老人,脸上皱眉密布,看起来眼神也都十分不好,那方才说没听过第一公子的男子,正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
“若真如此出众,为何连以真容示人都不敢?”男子眯着眼睛,看着沐华庭多了几分嘲讽。
“并非不敢,只是觉得今日这主人乃是我岳父和这雪莲,不愿抢了风头而已,先生若是来看我的,那今日就可以回去了,改日我们约个时间,我再让你一睹真容如何?”沐华庭呲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语气满是嘲讽。
男子被沐华庭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冷哼了一声偏开头。
沐华庭也懒得理他,挥挥手,示意下人将纸条送上来,虽梵慕没来,这盛会还是要继续的。
突然,人群中,有一大约六十多岁弓腰的老者提着药箱就要出去。沐华庭皱了皱眉,想着反正梵慕也不在,便掀开了白纱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谁知他一看见沐华庭的样貌便有些惊讶的往出走,速度并不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有猫腻,沐华庭将装纸条的盘子递给左百万,笑眯眯的道了一声“今日岳父主场,该你来操办”便追了出去。
那男人跑的十分快,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出了挽州热闹的大街,沐华庭追在他身后也险些跟不上,若不是这几日她勤练功,怕是怎么也追不上了,前方那矫健的人影还在跑着,沐华庭有些无奈,伸手聚集自己强大的内力,朝前方的人拍了一掌。
男人应着掌力倒在了一旁的草地,他跑的太快,两人都已经出了挽州城,在城外的山林了,四周一片绿色,沐华庭快速冲上前,揪起男人的领子,想问他为什么跑,一看到他那双眼睛,沐华庭就有些移不开视线。
弯弯的眉毛虽然被他点缀了些许白眉显得有些苍老,但那双眉之下琥珀色的眸子却是温沫如水,十分有吸引力,看一眼仿佛就无法自拔,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他看着沐华庭时却忍不住有些厌恶,这样的反映让沐华庭更加奇怪他真实的身份。
撇了一眼他脖子以下那白皙的没有一丝皱纹的肌肤,沐华庭笑了笑。“下次若要易容,记得连脖子也一起。”
说着便伸手将他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
白发披肩,不束不扎,带着几分凌乱后的美,他的双眉微蹙,容貌绝顶的让沐华庭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囚禁他的理由,肤如凝脂肌胜雪,阳光下的他,肌肤白的几近透明,高挺的鼻梁下,红唇十分有血色,比女人的唇更好看,那绝美的唇形,他一蹙眉,唇也跟着他的动作翘了起来,优雅的弧度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即使眼神忍不住透露着厌恶,也完美到极致,沐华庭打量着他身上那一身粗布麻衣的老人衣服,即使穿成这样,也完全不影响他一丝的容貌。
双眉中间有一像三叶草标志的红点,更将他那张脸显得妖娆至极,白发纠缠着绕在肩上别有一番风味,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男人,沐华庭一时有些呆,这梵慕的美,是一种已经超乎了常人的美,若说他阴柔,但那宽阔的肩膀,以及手臂那结实的肌肉仿佛又在否认这一点,但若说他阳刚,他的脸又十分没有说服力。
琥珀色的眸子骤然收紧,沐华庭没有忽略,他看着沐华庭时,眼里除了厌恶,还有恐惧。
越来越好奇自己对他做了什么,沐华庭一勾唇,笑的皎洁。
“小宝贝,为何一见我就跑?”
梵慕跌坐在地上的身体很快站了起来,足比沐华庭高了一个头的身高让她有些不爽。
“无耻!”
他只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即使不是好话,也能听出他声音的美妙,磁性而清冷,如外出时听到的流水声,又浑厚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