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主,我怎敢揣测教主心意,还忘教主救救属下!”
“好了公子,你可问够了,本王时间不多。”察觉到沐华庭的话越来越为自己开脱,皇焱卿忍不住出声阻拦,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将沐华庭带走先囚禁起来。
“王爷稍等。”沐华庭笑了笑,清澈的眸中浮上几分算计,再次蹲下身,“若我真是你的教主,你信我会救你而不是杀了你?”
男人的身体动了一下,却仍旧是不变的执着,“教主本性善良,待属下如亲人,怎会。”
“是吗?”沐华庭笑眯眯的站起身,却在众人都准备上前来逮住自己时,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捅进了男人的背上,血顺着男人的衣服在地上蔓延开来。
“公子!你想毁尸灭迹吗?”皇焱卿立刻激动的冲了过来,拨开几个侍卫站在沐华庭的面前,沐华庭不紧不慢的将匕首拔了出来,翻过男人的身体,在他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块金色的小金牌。
小金牌上赫然一个大字,“卫”,另一面,刻着一个“青。”
“王爷,若是我没猜错,宫中影卫都有一块这样的金牌,而金牌的正面都刻着一个”卫“,反面则是影卫的名字,这青大概是他名字吧。”沐华庭笑了笑,半挑的凤眼带着几分妖媚,又伸手将他的衣服扯开,偏黑的手臂上干净如也,“我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也听说过,狂龙教之人身上都有一道狂龙刺青,普通教众都是纹在左右手,而教主与裙下的左右使则可以选择纹在哪里,这人方才说自己是普通教众,但他身上可没有纹身。”
沐华庭的一番话逼得皇焱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方才向质问的话此刻也问不出了。
“你胆敢在王爷面前杀人!还敢如此嚣张!”皇焱卿身边的侍卫大概看不过去了,厉声呵斥沐华庭,伸手便想抽出腰间的佩刀,却还没抽出来就被一股力量推开自己的双手,回过神来,那把刀已经在沐华庭的手上了。
“稍安勿躁!”沐华庭笑了笑,面前几个人已经个个一副紧急防守的模样了,皇焱卿的眼神更是警惕,手摇晃着本插在腰间的折扇,随时准备出手,“王爷,我只是想说我已经解释清楚,就不用再动手了吧。”
弹指一挥,大刀重新回到侍卫腰间,准准的落入刀鞘。
“我看公子可不是这个意思。”
皇焱卿一把折扇摇的呼呼生风,看得出来他此刻很焦虑。
“王爷,华庭不愿参与你的争斗,还望王爷放过华庭,已有如此确凿的证据证明我并非狂龙教教主,若王爷还紧咬不放,可否理解为王爷针对我爹?”
“不!”皇焱卿皱了皱眉,忙又笑了开来,“公子别误会,本王只是怕放过了狂徒而已,既然公子并非本王要找的人,那本王就告辞了。”
皇焱卿笑着看了沐华庭一眼,转身就走,站在旁边的侍卫忙凑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折扇一挥,挡住了那人要脱口而出的话。
“华庭。”
靖王走后,已有半月之久,夏红梦笑眯眯的端着补汤走了过来,这半个月她基本每天都给自己吃补药熬补汤。
“娘。”沐华庭放下手中的秘籍,藏进了衣袖里,若说这半个月有什么发现,那可能就是这沐丞相实在太过神秘,唯一的女儿好不容易死而复生,这半月他却一次也没有出现,在下人的口中也没都没有打听到,只听夏红梦说他正忙着处理皇上给的差事。
“华庭啊,你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是花灯节,不如跟娘进宫去看看可好?”夏红梦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那不停闪烁的双眼仿佛隐瞒着什么。
沐华庭记得,花灯节乃是这个朝代特有的类似于情人节的日子,入夜,京城各处都会高高挂起无数的花灯,等有缘人集于花灯下,互猜花灯,互相赏月,一起划船,或吟诗作对,文人墨客的日子。而皇宫这一天也会召集朝中所有权贵包括众位大臣的女儿进宫大摆宴席,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选妃,而皇帝钦点妃子结束后,各位大臣之子可以选择心仪的女子一起上花船饮酒作乐,每年皇宫总有许多因花灯节而喜结连理的例子。
但沐华庭以前一直被父亲称身体抱恙而不曾入过宫,所以皇宫之中的人,基本无人见过沐华庭。
“怎么这次想到让我去了?”沐华庭皱着眉头喝下那碗补汤有些疑惑。
“你父亲的意思,我也不知,似乎是皇上提了你,为了你父亲的前途,今晚还是跟着去吧。”
“喔。”沐华庭眯了眯眼,若说是皇帝,这意思他就十分明白了。
入夜,沐华庭换上夏红梦精心挑选的男装,云色长袍合身的套在她那有些娇小的身子上,额前刘海用一根金色发簪盘在头顶,剩下的飘扬在身后,白皙光洁的额头上细细的柳眉下那狭长的凤眼尤其惹人注目,看着人时让人有股莫名的压抑,纤细有些娇弱的身形经过沐华庭双手的点缀已经颇有男子气概,那股女子的秀美也被古代的化妆品全部藏住。
“庭儿。”
正打量着镜中自己的身影,门外就传来一声十分磁性的男音,沐华庭忙出门迎了过去,一棕衣长袍的长发男子与夏红梦正朝自己走来,这人就是沐华庭的父亲沐北鹤。
浓眉下的一双深邃的眼睛十分有神,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很细薄,十分好看,他的头发很茂密,一根木簪盘起许多头发在头顶,刘海分散在两边,棕色的长袍套在那十分挺拔的身材上,仍然能看到几分他年轻时候的英俊,深灰色的山羊胡从下巴处一直到他的锁骨,别有一番风味。
“爹。”
“庭儿,切记爹之前跟你说过的,万事小心。”沐北鹤的神情很严肃,那双黑眸扫过别人时仿佛能将人看穿,十分有气场。
“我明白。”沐华庭点点头,跟在二人身后,夏红梦回头揽过沐华庭的手与自己同路。
马车颠簸的在繁闹的京城行驶的大概半个时辰的路程后,终于停了下来,沐华庭首先下了马车,刚一出来就被身后冲过来的一匹红色骏马险些擦伤了自己,火红色的骏马妖冶而狂肆,若不是沐华庭躲闪的及,恐怕此刻已经躺在那马蹄下了,而那马上的黑袍男子,连头也没回,便骑着那高头大马踏入了宫门,奇怪的是,竟然无人敢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