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我若走了老夫人定会怪罪于晨儿,我不能……”
“夫人,小姐自有办法不受老夫人惩罚,你若再不回去被雨淋坏了身子小姐得多伤心啊,翠花姐姐,你快帮我一把。”在白芷的坚持下,秦氏被她与翠花二人扶回了风轻晨的屋子。
却说风轻晨进了里屋,见着风轻语今儿个一身嫩绿色的裙装粉嫩可人,正在给老夫人斟茶,两人正说着话呢,老夫人一见着她脸拉得老长,神色间很是不满,冷冰冰的开口,“你来做什么?”
“晨儿见过祖母,晨儿今儿个听说四姨娘有喜了,特意过来恭喜祖母。”风轻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是没被老夫人的语气吓着,也没如她所想般哭哭啼啼的来求情,反而大大方方的来向老夫人道喜,倒让老夫人不好迁怒于她。
“嗯,你也是个知事的,可别学了你母亲那份恶毒的心思,那个毒妇竟然妄图毒杀你那未出世的小弟弟,若非顾及你跟旭哥儿的名声,我定将她送官查办,哼!”老夫人一脸厉色的开口说道。
“祖母,此事从何说起?恕晨儿愚昧,不明祖母话中之意,请祖母明示!”风轻晨哪会不知老夫人的打算,想陷害她娘,借由此事夺去娘手上的掌家钥匙,还得问问她同不同意!
风轻语本想着风轻晨要知晓那秦氏被老夫人罚在雨地里跪着,以她那性子还不得闹翻了天,老夫人素来最厌恶不知礼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之人,这样一来,老夫人必会更不喜她们母女,如此一来,这将军府就无她们母女立足之地,那人答应过她,只要将风轻晨的名声毁了,她娘绝对会成为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届时,她也就成了将军府的嫡女,不再是那低人一等的卑贱庶女。
见风轻晨没按着自己的计划走,风轻语也不急,安静的站在老夫人身旁,帮她捏捏揉揉的,非常乖巧,她了解老夫人的脾性,非常清楚自己何时该说话,何时不该说话。
“哼!语儿,你将适才王大夫的话说给你大姐姐听听,让她看清她母亲那张恶毒的嘴脸。”老夫人索性闭上眼不去看风轻晨,免得自己见着她就来气,这丫头越长跟她那狐媚的外婆越像了,看得她心里堵得慌。
风轻语乖巧的应了声,清脆悦耳的声音缓缓响起,“大姐姐,刚才王大夫说四姨娘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子,如今被人下药肚子里的小弟弟随时可能小产,祖母查过了,三姨娘跟四姨娘就是在母亲院中被人下药,祖母就是生气母亲身为当家主母却连些下人都管不好,险些闹出人命,等祖母气消也就无事了。”
风轻晨闻言,满脸惊讶之色眼底布上一层怒气,语气也不免冷了几分,“三妹妹此言差异,此等大事定不可姑息!祖母您想,今儿个有人敢对怀了身子的姨娘下药,保不准儿明儿个就会对弟弟妹妹亦或是晨儿下药,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怕是让人寝室难安。”
瞧着老夫人犹豫不决的模样,风轻晨心中自是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却是给她加了一把火。
“祖母莫要担心,改明儿晨儿进宫见姨母,定会向姨母讨要些珍贵药材回来给四姨娘补补身子,不论怎样也得把小弟弟留住,母亲早就惦记着要给红叶肚子里那没出声的小弟弟做些小衣裳,这下她有得忙了。晨儿想去屋子里瞧瞧四姨娘,还请祖母恩准!”她的意思很明白,皇后娘娘是我亲姨母,我娘的亲姐姐,你想让我娘背负那莫须有的罪名,也要先问问皇后娘娘的意见,惹恼了当今皇后可不是小事儿。
老夫人神色复杂的望着风轻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晨儿这是在威胁她吗?
她若进宫向皇后娘娘讨要珍贵的药材,皇后娘娘岂会不问这药材有何用途,若皇后娘娘得知风家竟然为了一个妾室及未出世的孩子就严惩秦氏,这着实有些说不通!
这边老夫人正犹豫着,却见玛瑙脚步匆匆的走到老夫人跟前,附在老夫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老夫人当即脸色一变,满是愤怒的瞪着风轻晨,一旁的风轻语眼底闪过一抹冷嘲。
老夫人脸色突然一变,怒斥道,“风轻晨,你竟敢违背我的意愿将秦氏送回屋子,你还真是胆大包天,这就是你身为将军府嫡出大小姐的教养吗?嗯?”听闻风轻晨竟自作主张让人将被她惩罚的秦氏送回屋子,这简直是当众掴她脸面,叫她如何不气。
“祖母莫生气,可别气坏了身子,想来大姐姐是不知事情始末,见着母亲被祖母严惩心中焦急,才会罔顾祖母之意自作主张,还请祖母看在大姐姐跟母亲母女情深的份上勿要怪罪,语儿替大姐姐谢过祖母仁慈!”
“不分黑白善恶,不守孝道,不明事理,这就是她秦氏教出来的好女儿,咳咳……真是气死老身,如此下去我风家名声定会败在这对母女手上,咳咳咳……”
风轻晨温顺的走过去帮老夫人倒了杯茶帮她顺顺气,却不料被她一把推开摔碎了茶杯,指着她厉喝道:“你给我滚出去,别留在这气我,滚——”
“大姐姐你还是别留在这惹祖母生气,祖母年纪大了我们这些做子孙的理应百般孝顺才是,你若是将祖母气着了,爹爹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风轻语一边安抚老夫人的情绪,一边劝风轻晨离开,话中言语句句深得老夫人心意,对她不免多了几分疼爱。
风轻晨淡漠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风轻语的话让她确定今日之事与她有关,微微蹙眉,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白芷神色焦急的走过来,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风轻晨脸色一变,跟老夫人道了别,脚步匆匆的离开。
大雨磅礴击在屋瓦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屋内,风轻晨神色严谨眉头紧蹙的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秦氏,“李大夫,这件事还请你帮我保密,勿要告诉任何人,拜托你了!”
年过六十的李大夫曾是宫中御医,一生见过无数后宫妃嫔争宠夺权,若非秦相昔年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会出现在此,秦氏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自是知晓她的性子,如今见她女儿如此聪慧懂事,他自是甚感安慰,岂有拒绝之理,却是存心试她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