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小甜。”她伸手抚弄了几下我的头发的,“记住,要好好的哦。”
“你要去哪里?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抓紧她的手,丢丢,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她摇了摇头,笑容渐渐模糊,化作一团虚……
“丢丢!”我猛地滚下床,摔在冰冷的地板上,疼痛感使我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是一个梦……
原来是一个梦……
是丢丢的鬼魂在给我托梦吗?
可是我觉得这个梦好短……我还没有来得及跟她好好说说话……
望着空荡荡的寝室,以前我和丢丢在这里嬉闹的画面如一张虚幻的幕布展现在我的眼前,上面播放着我和丢丢相互扰对方痒痒的开心画面……
“哈哈……”
好动听的笑声啊……
当时的我们多么快乐啊……
擦干眼泪,我从地上爬起来。
丢丢,小甜答应你,我会好好的。
踏进教室门口,我就看见李美果和池予霖在嬉戏,互相扰着对方痒痒,跟那时的我和丢丢好像……只不过是两张不一样的脸而已。
我还是喜欢池予霖的,看到他这个样子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我还是有点吃醋、生气、难过的,但是丢丢已经把我的心堵满,再也容不下任何情感在里面。
李美果看到我,用眼神示意了池予霖一下,池予霖朝这边望来,看到我,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见到一个陌生人一般。我记得他当时说他喜欢我,那时的表白好真挚,现在怎么忽然变成了这般?
人的情感真的好奇怪。就像当时为了他我和丢丢那么恨对方,巴不得对方死;可是当丢丢真的死掉的时候,我的心完全崩溃了,那种拼命拼命想挽留她存在的感情一下子从心底弹出。丢丢,你不要走。可是最终她还是走了……
无效的挽留……
坐到位置上,我记得今天的第一节课是英语,照样把丢丢的书拿出来准备好,想象她还在我身边。只不过是个懒家伙,笔记要我帮她做。
英语老师是一个矮胖的中老年男人,讲课的时候说完一句话后面总是要加个“啊”字。丢丢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对他没有任何好印象,还经常在我耳边说打击他的话:“他长得真像七个小矮人的老大”还有“你看他那头发,像个黑色的西瓜皮盖在头上”“他的衣服怎么都是孕妇装啊,是他老婆穿剩再给他穿的么?”
我当时听了这些话,真的笑得直不起腰来。
丢丢,你看他又来了,可是这次,在我耳边的只是同学们在书上做笔记的写字声,你的声音已经无法再清晰地传入我的耳膜了……
我现在突然觉得原来我们相处的时间是这么的短暂,或许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太快,我还没有发现你的脆弱,一受伤是这样的易碎……就像一个玻璃娃娃……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我把丢丢的英语书放了下去,拿出她的语文书,翻到老师昨天没有讲完的那里。
语文老师提前进了教室,语文课代表抱着一大叠厚厚的作业本跟在他的身后。
“同学们安静了,现在发作业本,念到的上来拿,没念到的给我站到后面去,下课来办公室一趟。”
语文课代表开始发本,“林雪琴。石溪。张天泽……”
同学们按照念到的顺序规规矩矩地一个一个上去拿本。
当语文课代表念完“彭秋”的名字突然哑口了,我看到她满脸的惊恐表情。同学也觉得她变得有些奇怪,怎么不念了?
“老……老师……”
“怎么了?”
“你看……这个本上的名字是不是……卢丢丢啊?”她的声音说得很小,但我看清楚了她的口型,知道她在说什么。
语文老师揉了揉眼睛,看在语文课代表所指的地方。我真怀疑到底是不是他批改的作业,如果是,丢丢的名字他当时怎么没发现呢?哼,多半是请的别人帮他。
坐在一二排的同学应该听清楚了他们在说什么,开始沸腾起来,不少后面的同学向前排请问是怎么回事,他们害怕地说给了他们听。
一个女生突然尖叫了起来:“老师!有鬼啊!卢丢丢的鬼魂真的来了,我们怎么办啊?”
我估计她多半是看恐怖小说看多了,不过对于这样的事,他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我不会去解释是我帮丢丢交的她的本,我要让他们记得有个女生叫丢丢,她虽然死了,但不会被遗忘。
教室里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我看到李美果和池予霖的脸色非常难看。
同学强烈要求换教室,这件事情被闹到了校长那里。由班主任和班长作为全班的代表去跟校长说。
“闹鬼?”校长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是啊,那个跳楼死的卢丢丢,她的作业本莫名其妙地交上来了……”班长惊恐的面容像是真正地看到了鬼。
校长叹了口气,“现在的学生啊,真的很难教育。你是班主任,也跟着他们一起?”
班主任有些不好意思了,“校长啊,就给我们换个教室吧。这件事的确也吓人的。”
“你们是看鬼故事看多了!回去!没有教室给你们换,而且我也不相信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你是班主任,怎么可以不做好教育的作用?他们说有鬼你也跟着信?”
确实,多半是一些学生看鬼故事看多了,卢丢丢的本说不定是别人帮她交上来的呢?自己堂堂一个班主任竟然跟着这群学生瞎起哄,丢脸……
教室没有换成,同学们都变得有些疑神疑鬼,在教室里走几步路都变得小心翼翼的。我看了有些好笑。
中午吃完午饭,还有些空余的时间。要是以前丢丢在身边,一定会拉着我去逛街的。好吧,这次我就一个人去吧。
路过一家饰品店,我看到了海绵宝宝和派大星的一对挂饰。我想把它买下来。自从为了池予霖和丢丢闹僵以后,我们友情信物碎的碎了,丢的丢了,就像跟着那段友情埋葬掉了。
进店的时候我有些犹豫,饰品店里的东西一般都很贵的,我家里并不有钱,一个月的生活费才350块……我挣扎了很久,鼓起勇气问了那位收银员的小姐,“请问一下,这个东西好多钱?”我指着那对海绵宝宝和派大星的挂饰。
我的声音有些小,有些颤抖。
收银员小姐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副轻蔑的高姿态,甩给我几个字,“26块。”那种眼神分明是在认为我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