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大惊失色,忙问:“玉婷不是留在京城吗?石文天和林倩茹也在京城啊,她怎么跟出来的?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方清泽被师父越来越严厉的口气说的更不敢抬起头来,低头说道:“师父,玉婷听到咱们要出使帖木儿的消息以后就非得跟着来,我被她缠的实在受不了了就把她藏入货车之中了,请师父责罚我自作主张。”
石先生叹了口气苦笑着说:“这事不怪你,我这个孙女啊我都拿她没办法,快把她带过来吧,她略懂马术她要想骑马就让她骑吧,快把她带过来别让她再惹祸了你就算是大功一件了。”方清泽连连称是调转马头往自己的货车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侧坐着一名身穿一袭粉衣的二八佳人,佳人皮肤白中透红好似那刚剥了皮的鸡蛋点上一抹胭脂一般,身材婀娜多姿乌黑的头发盘在头上,青春之气涌溢而出,此人正是石先生的孙女石玉婷。石先生和卢韵之相视一笑知道这路上耳根又不得清净了,石先生故作嗔怒道:“你怎么偷偷溜出来了,多让你爹娘担心啊。”石玉婷则是满脸不在乎的神色,咧嘴一下这一笑虽不至于倾国倾城却娇憨可爱惹人爱怜:“爷爷,你别生气,玉婷以后听话,只是我听说西域女人都风骚得很,所以我得来看着……看着……”说着低下脑袋偷偷抬眼看着卢韵之。
卢韵之虽然长了一副书呆子的模样,内心却也算得上八面玲珑这么多年他也早已看出自己的师侄石玉婷对自己暗许芳心,只是天地人中正一脉虽然从不墨守成规视古板的礼法为草芥,但是卢韵之还真“不枉”熟读儒家经典,对这种宗庙礼法在乎的很,自己是石先生的徒弟,按照排名还是石文天的师兄,自然成了石玉婷的师伯,如果要是和石玉婷双宿双栖岂不是乱了纲常礼法,所以总是逃避着石玉婷。但正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纸,石玉婷的不断纠缠让卢韵之倒是叫苦连连。虽然卢韵之年少,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但是就目前来说他也的确不讨厌这个娇蛮的石玉婷。
石玉婷面带羞涩,石先生微笑着故意问道:“看着谁啊,看着曲向天?”石玉婷娇滴滴的说道:“谁看他啊,一脸大胡子脏兮兮的,好似乞丐一般,大老远的就能闻到他身上的一股酒味。我是来看这韵之哥哥的,我害怕他学坏了。”石先生点了石玉婷的头一下说道:“胡闹,你得叫师伯,什么韵之哥哥,你这么叫我岂不是降了一辈,你怎么不直接找韵之啊,何必去求方清泽呢。”
石玉婷鼓起腮帮子故作生气地说:“我正想告状呢,本来想求求韵之哥哥的,但是一想他肯定告诉爷爷您,那我就出不去了,所以我就想找了方清泽,可这个人真是个奸商,竟跟我讨价还价害得我把存的压岁钱全给他了,他才很不情愿的把我带出来的。”石先生哈哈大笑道说:“这小子真是雁过拔毛啊,等回京我找户部尚书好好推荐一番,也算助他一臂之力吧。还有,玉婷,我不是刚刚告诉你了,你得叫卢韵之师伯,这都等不及了,日后有你叫韵之哥哥的时候。”听了石先生的话,石玉婷又一次娇羞的低下了头。
卢韵之也明白此话何意,那张白净的脸上瞬间红了起来,忙说:“师父,你看你……”石先生摇着手说:“再议再议。对了韵之,你去找月秋,让他写封信飞鸽传书给石文天,别让玉婷他爸妈担心。”卢韵之答了声是,急不可耐的打马离开了,此时他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休得惹得师父调笑。
“爷爷,刚才你和韵之哥哥在聊什么呀?他有没有提我。”石玉婷含羞带笑的问道。石先生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说:“你看你急的,韵之哪里和你一样,这孩子不一般,胸有大志,刚才我们在聊未来,玉婷你的未来想要干什么?”
石玉婷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我的未来就是嫁给他。爷爷你什么时候给卢韵之这个呆子说说啊,他老是不开窍。”石先生乐了:“你这个样子卢韵之哪里敢要啊,放到寻常百姓家也得吓死人家,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等这次回去吧,我跟你父母商量一下再说,有爷爷在你父亲不会反对的。”
石玉婷这下子高兴了,开心的说道:“爷爷最好了,我以后一定不惹你生气了。”对中一只信鸽腾然飞起,卢韵之望着鸽子越飞越高,他的心也好似被带走一般越飞越高。
五军营是三大营之一,是由明成祖朱棣所建立的,后来隶属五军都督,但不管归谁管理五军营依然是大明王朝汉人所组成的最强军团,这次出使帖木儿的六千将士更是挑选其中的精英骨干。自然是战斗力和个人素质极强,行军速度也是不慢,行军的路线是从北京出发至西宁州后延亦力把里与大明国界而走进入帖木儿汗国。
曾几何时有番僧入京之时走此线路也花了十几个月,而此次出行的众人只走了六个多月就已经到达了帖木儿附近,经过亦力把里的时候队伍小心防备,因为虽然已经停战,但是这些蒙古人依然经常拦路抢劫烧杀辱掠。不过五军营早已经在漠北打下了超脱的名气,所以很多蒙古骑兵看到高举着五军营军旗的队伍之后就远远地避开了,毕竟人数众多兵强马壮,这让蠢蠢欲动的杜海和秦如风深感不满,一路上都叫嚷着跟蒙古蛮子决一死战。对此方清泽很有意见,一旦打起来估计自己的货物就有可能受到损伤,所以每次两人大喊蒙古兵快来,定当杀他们片甲不留的时候方清泽都是一脸无奈的说:“两位祖宗啊,你俩就行行好吧,我混点家产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