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就像煮沸的热水,在体内径流不息,灼烧着每一块肌肉、每一分骨骼,难以忍受的奇热,哪怕她睡的很熟也不禁痉挛起来!
“呜……呜……呜……”
她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水,正和体内的精纯灵气做着殊死斗争!这份疼痛,只要能熬过去,灵气冲刷身体定会带给她极大的好处,最不济也能大大提升她的体力和身体素质,让她很快从虚脱状态中恢复过来。
只是这过程实在有点……
“芝儿……芝儿!快醒醒!”
蒙蒙中,似远似近的呼唤声传入她耳中,听声音很急切,有几分熟悉,却又十分陌生。金芝搜遍自己的记忆,也不记得有人唤过自己“芝儿”,无父无母的她从来没有人以这么亲切的名字叫过自己……
她此时仿佛回到了前世,那段纵横九州、快意恩仇的日子,然而倏然间,她猛然醒来,突兀的睁大眼睛,眼前一个“陌生老人”的面孔映入眼帘!
“别碰我——!”
身为杀手的她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个陌生老人的手打偏!她不允许自己的身体被任何人制住,因为她是华夏杀手——金芝!此时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前世的片段上,她就是前世的杀手,不是这一世的大小姐,所以她下一个动作理应暴起杀人!
没有认出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这一世的爷爷金震天,这并不全怪她,毕竟她来到这个世界时日尚短,而且也只是在第一天见了金震天那么一下下,连印象都说不上,更别提熟悉了,对她来说,金震天这张脸真的只是一个“陌生老人”。试想,当一个人睡醒时突然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近在咫尺,会有什么反应?至少吓一跳是必须的,金芝只不过比平常人反应更快一点更激烈一点罢了。
尤其是,金芝上一次见金震天的时候,老头子拉着一副老脸,纯属找茬的模样,而现在的金老爷子,满满的都是对孙女的关切焦急担心疼爱,可以说与金芝对他仅有的感性认识截然相反,倏一看到,如何认辨?
在金芝喊出了这一句之后,正待拉开双方距离,但在她手掌刚按到榻铺的时候恍然想起自己此时真实的状况,不禁愣在当场。老爷子也是被她这一声叫愣在当场,爷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愣着。
“爷……爷爷?”
她舌头僵硬,仿佛这简单的两个字这辈子还不会念,面容略显苦涩,也不知是在遗憾前世梦境远去还是为此时状况而尴尬。
金震天也回过神来,变脸如翻书般收起了之前慈父模样,转身就变成凶神恶煞,黑着脸怒喝道:“你看看你!你个小兔崽子!成什么样子!你还有脸说自己是金家的女儿吗!被区区一个跳梁小贼捉去大半夜才回来!成何体统!回来了竟也不知和老夫禀报一声!你还知道礼数吗!混账东西!”
“弱得跟一滩浆糊,你还回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整个金府为了找你忙了一整个晚上!你居然没心没肺的在这儿呼呼大睡!全然不管别人死活!你还配当金家的人吗!抓走好,省得老子费心!你个死丫头,白养你这么多年,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最好给老子失踪一辈子!眼不见心不烦!”
老爷子跳脚大骂,金芝只好乖乖听着,说是低头受教其实也不对,这货根本就还没搞懂现在是神马情况,低头瞥了瞥四周,心想自己确实还在自己的房间啊!咱应该是主人,这老头子为老不尊跑到女子的闺房中,居然还有脸大骂特骂,都不会脸红吗?就算是你孙女也不该由着你骂吧?
话说回来,刚刚老头子是什么表情?好像挺和蔼可亲的,怎么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是本小姐看错了吗?
正是这短短的犹豫时间,老爷子已经如同机关枪一样嗒嗒嗒嗒骂了好半天,还不带重样的,一口气终于骂尽,金芝大部分都没在听,只见他深深喘了口气,好似总算是回过气来了。
金芝这才有机会弱弱的纳闷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老爷子刚喘上来一口气,听她这么一问,不禁怒从心头起,继续大怒道:“你还问!你居然还敢舔脸问!老子为了你连早朝都没去!就看你睡得跟猪一样!你还问我怎么会在你房间里!”
金芝眉毛一挑,大约明白了老爷子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原来金老爷子为了询问她昨夜的由来,连早朝都翘了。早朝……靠,早朝算个屁啊!不就是一帮闲得蛋疼的老混球们凑在一起讨论着怎么害人的聚会嘛!只不过这帮老混球中有一个是皇帝,于是就起了一个特别的名字“早朝”,在我们金大杀手眼中,早朝算什么玩意儿?跟翘课有区别吗?不就是翘了一次课,至于这么重视加骂人吗?
再说了,又不是本小姐叫你翘课的,是你自己乐意。翘课后跑到咱这儿来兴师问罪,老家伙你有没有风度啊!太挫了吧!
她一翻白眼,看得出老爷子正在更年期,也就不跟他计较态度问题了。不过说起来,昨夜的事儿该怎么解释呢?难不成叫她说自己半夜追着杀手出去了,更趁着雨夜一举将对方无人全部击杀,然后还跟夏侯家的某位公子来了个惊险偶遇?如果真这么说了,老爷子肯定马上请御医来诊治一下她的脑子。
金老爷子继续“愤慨”道:“看你这副德行!居然做噩梦被吓醒!胆子如此之小!想当年老夫纵横沙场,尸横遍野,数度生死,也从没皱过一下眉头,更没有半场噩梦,再瞧瞧你——”
眼见老头子又开始絮絮叨叨不停,金芝忍不住顶撞道:“你才做噩梦呢!本小姐就是噩梦!怎会再做噩梦!我——”
说着,她攥了攥小拳头,无法解释,也不知道该拿老爷子怎么办,只好示威性的挥了挥拳头,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