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十五 章 为义驰援 (1)
凌能丽出剑,剑如惊鸿,她总觉得蒙面人的身影极为熟悉,但却一时记不起来究竟是谁,所以她的剑是刺向蒙面人,而非夜叉花杏。
木耳正准备对剑痴夹击之时,突感一股强大的杀气将他笼罩,在杀气之间更多的却是一股锋锐至极的剑气自身后袭来。
“偷偷摸摸,趁人之危的无耻鼠辈,小爷今日让你们有来无回!”
木耳转身,却看到了凌通满脸的杀气和如利剑般的目光,浓浓的杀机比深秋的夜风更寒。
“走!”夜叉花杏并不趁机追杀剑痴,而是一带那蒙面人,向黑暗中逸去。
那蒙面人本来见凌能丽出剑,竟有些发呆,此时被夜叉花杏一拉,才回过神来。
凌能丽一见那怪异的眼神,剑势一顿,不由得呼道:“你是刘文卿!”
那蒙面人没有回答,只是一语不发地向林中窜去。
“想走?”几名护卫也赶了出来,大喝道,同时飞扑而上。
“哼,凭你们也想阻止老娘?!”夜叉花杏不屑地双袖一拂。
“呀……”那几名护卫只觉一些尖锐的东西射入了体内,禁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阻挡,夜叉花杏与蒙面人已经突出了重围。
“少陪了!”木耳低喝一声,头顶上那顶巨大的竹笠犹如一个开山巨轮旋射向凌通。
空气如同撕裂的布帛,发出一阵尖厉的啸声,那顶竹笠幻化成一抹淡淡的虚影,加之今夜的月光极为清淡,其情景就显得有些飘渺莫测了。
凌通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身子也化为一道淡淡的虚影掠了起来。
木耳欲退,但却发现自己的竹笠又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带回了一个人,一个旋转如同陀螺的人,那人正是凌通。
凌通也不知用了一种什么身法,竟然登上那顶飞速旋转的竹笠,以与竹笠同样快的速度旋转。不过,身子却与地面平行。
剑气,在虚空中搅起一团风暴,如龙卷之风,狂野至极。
木耳吃了一惊,凌通的武功精进之快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此刻的凌通似乎与十日前北台顶上的凌通不可同日而语,无论是功力抑或是剑术。
木耳虽然吃惊,却并不畏惧,哪怕凌通的手中是柄削铁如泥的屠魔宝剑。
木耳出手、滑步,他绝对不会傻到去直迎凌通的剑锋,他没有把握取胜。毕竟他的不灭金身仍只不过达到六成火候,就连石中天练至极巅的不灭金身仍被蔡风和蔡伤联手击破,他是否能够抵抗这柄锋锐无匹的利剑仍是个问题。是以,木耳不得不滑开身子。
“当……”木耳的速度虽快,但凌通变招也是快极,根本不容木耳有半丝闪过的机会。
木耳吃了一惊,他手上的护腕精铁竟裂成砰片,而凌通的剑气似乎带着火热的电劲烁入其经脉,虽然无法破开肌肉,但已经足以伤害他,这是木耳没有想到的。
木耳自然不知道忘情崖之上所发生的事情,更不清楚凌通手中之剑乃是惟—一柄未被毁去,并接受了九天雷电洗礼的兵器。屠魔宝剑在接受电火的洗礼之后,本身就已带有极强的电劲,虽然剑不伤人,但电劲却是伤人的。
“想走?本公子还没有同意!”凌通落地后,身不停,剑再出。
凌能丽却比凌通稍快了一些,那是因为凌能丽早就蓄势以待,只要有一丝机会,她也不会让这潜在的敌人逍遥自在。
木耳并不畏惧凌能丽的剑,自剑气上他可以感觉出,最可怕的仍是那少年人。
“木耳,走!”夜叉花杏似乎也知道形势不对,竟回头洒出一大把飞针,暴喝了一声。
木耳与夜叉花杏似乎配合极为默契,在夜叉花杏呼喝之时,木耳本就不高的身子一蹲,几乎是贴着地面窜出。
“哧……”凌能丽的剑精确无比地划破木耳的背脊,但却似是自一块滑溜的石板上斩过,只划开了木耳那袭厚厚的衣服,却未能对他造成半点伤害。
凌能丽吓了一跳,眼前这怪人的身体竟然刀枪不入。
那几名欲阻拦木耳的待卫,手中刀剑同样全都斩实,只是木耳已毫无阻隔地撞入了他们怀中。
“呀……”惨叫之声反而不是出自木耳之口,却是出自那些侍卫口中。因为木耳己经撞折了他们的肋骨,甚至带着他们冲出了六尺。
木耳只是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肌肉和骨骼有些发痛,但却未流下半滴血,也未曾受伤。
那几名侍卫喷出几口鲜血,跌跌撞撞地退了开去。
木耳本就是石中天三仆之中身法最快之人,即使以凌通和凌能丽的绝世身法,也无法快过他,那是因为他不顾一切地先行一步,更有一根长绳自黑暗中射出,木耳准确无误地伸手抓住绳索,他的身子也在同时如电般再射而出,很快融入了黑暗之中。
那绳索正是夜叉花杏的杰作。
“追!”凌通大恼,没想到自己的功力大增之下仍然让对方逃了,的确使他有些恼怒。
从来都只有他耍人的份儿,今日怎甘心被人耍呢?
月淡、风寒、林影迷离,点点星光使那淡蓝的天空变得更为恬静与幽深。
万俟丑奴没有睡,赫连恩也没有睡,甚至包括胡琛的小儿子胡亥及胡琛的夫人都没有睡意。
高平城外,万俟丑奴只带了两千亲卫团,护着胡夫人和小公子,其实赫连恩本没有必要前来,但他却想看看这个被誉为神话般的蔡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蔡风今晚赶到高平,这是快马来报。蔡风并不愿白天入城,也不愿大张旗鼓,只想神神秘秘地进入高平。这也是一种作战的手段,他并不想让崔延伯摸清万俟丑奴的手段。
蔡风的一千护卫兵有惊无险地突破了崔延伯的防卫,对于这种突破防卫的手段,根本不用蔡风亲自出马,让那一群野狗汇报便可以了,也是最为安全的。
到达高平城外,已是三更时分,而万俟丑奴诸人全都坐于马上,冒着寒风霜冻等待着,每一个人都表现得极为安静,而胡夫人与胡亥则坐于轿中。
蔡风并不认识万俟丑奴,但对于这些重要人物,在游四的书房中,都会挂着肖像。在前来高平之前,游四就将胡琛、万俟丑奴、赫连恩这三人的肖像让蔡风—一过目了,虽然蔡风从未见过万俟丑奴,但对此人却也不感到十分陌生。
快快赶到之后,万俟丑奴诸人又迎出了十里,遥遥便见一路兵马悄然而至,在不多的火把之下,他依然可以清晰地看清一面极大的旌旗之上写着一个金色的“蔡”字。
万俟丑奴有些惊异,蔡风的那一队人马都极为安静,就连马蹄声也显得那般微弱。
赫连恩迅速命左右侍卫燃起火把,把大路都照得亮如白昼,蔡风的队伍之中也燃起了火把。
蔡风目力所及,早已将万俟丑奴的队伍看得极为清楚,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只是万俟丑奴和赫连恩同至,倒显得太过隆重了一些。
蔡风跃下马背,三子与陈楚风及田福、田禄两兄弟跟着跃下马背。
三子与陈楚风紧随蔡风身后,分立左右,田福和田禄则行于三子与陈楚风之后,立刻有五名亲卫赶上前来牵好马匹。
元叶媚与刘瑞平紧了紧貂皮风衣,却被众亲卫如众星捧月般护在中间。
万俟丑奴与赫连恩也跃下了马背,除护着胡夫人和公子的几名亲卫外,其他的所有将领和骑士全都下马,以示对远来之客的极端尊敬。
“劳齐王奔波,真让丑奴与兄弟们感激不尽呀……”万俟丑奴老远便欢笑不已地迎了过来,胡少主和胡夫人此刻也掀开轿帘出了软轿。
蔡风一边踏步而行,一边双手抱拳客气地笑了笑道:“同为苍生请命,同想澄清天下,本就是一家人,倒让两位大将军见笑了。蔡风珊珊来迟,实是过意不去!”
“说得好,好个为苍生请命,澄清天下!齐王正说出了我赫连恩的心里话,既然这样,那赫连恩也省了不少想好的客套话!”赫连恩大步流星般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