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 章 鲜于家族 (2)
你快些让开,我没有兴趣给你借。”蔡风的神情极为坚决。“蔡公子不要让我为难,鲜于修礼并不想与你为敌,也不想多一个你这般的敌人,只是这东西非借不可,咱们不若打个商量如何?”鲜于修礼一改语气缓和地吸了口气道。蔡风心知对方是想借什么,也知道若是没有答复的话,对方绝对不肯善罢干休,于是装作没好气地问道:“你们想借什么东西?有屁快放,看看我有没有。”鲜于修礼并不为所动,淡然一笑,缓缓地踱了几步道:“若是蔡公子没有,我自然不会来借。”“要借什么东西,何必如此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似的这么难说,我可没有什么时间陪你闲聊,我还从来都未见过有你这般借东西的,真是弄不懂。”蔡风不耐烦地道。“我想借圣舍利!”鲜于修礼突然紧盯着蔡风的眼睛破口而出道。
蔡风早就知道鲜于修礼会如此说,哪里还受其气势所逼,甚至根本就不在意对方的逼视,装作不明白地反问造:“圣舍利?什么圣舍利?那是个什么东西?”“你不必装糊涂,我们是查清楚了才会来找你,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那红面老者愤然道。蔡风斜瞄了那老者一眼,冷笑道:“什么装糊涂?我为什么要骗你?便算是骗你又如何?”“你……”
那老者脾气似乎极为暴烈,便想动手,却被鲜于修礼拦住,吸了口气道:“蔡公子给我圣舍利,并不是白给,我可以用东西与你交换。”蔡风不由得冷冷一笑道:“只可惜我的确是没有什么劳什子圣舍利,否则我也不必否认。”“你是不换喽?”那红面老者怒问道。
“不换又怎样?我早把它给吃掉化成大便拉掉了,什么劳什子圣舍利。”蔡风毫不领情地道。“蔡公子,咱们是有话好说,何必动气呢?”鲜于修礼强压住怒火淡然道。
“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我有圣舍利呢?想起来,这个世界真有意思,真是人不走运,母鸡变老鸭,奶奶个儿子!”蔡风忍不住骂道。“蔡公子大概认识叔孙长虹、高欢等人吧?”鲜于修礼淡然问道。
“叔孙长虹倒是认识,至于那个什么高欢似乎也有印象,我好像饶了他两次性命,这有什么特别的吗?”蔡风毫不在意地道。“那你认不认识我?”那红面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巾往脸上一蒙,沉声问道。
“刚才认识,只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这倒有些可惜。”蔡风微微摇了摇头道。
鲜于修礼与那老者俱都一呆,分不清蔡风所言真假,那老者强压着怒火改口道:“我是说在邯郸元府。”“你在邯郸元府出现过?”蔡风装作一惊问道,同时目光中射出逼人的神光罩定那红面老者,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似的。那老者竟被蔡风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冷冷一哼道:“自然是去过,还是以这种身份出现。”“哦,原来在元府偷窃的主谋竟是你咸鱼修理呀,怎么,是不是要对曾在元府呆过的人都进行报复呢?”蔡风装作愤慨无比地道。
“看来你的确很会演戏,难怪连破六韩拔陵都得在你的手中吃亏了。”那举着火把一直未曾说话的汉子冷笑一声阴阴地道。“是吗?那便多谢你的夸奖了,不知你两位高姓大名?”蔡风微讶地打量了那举着火把的汉子一眼,只见他紫膛色的脸,精芒暴射的眼睛,心下不由得暗暗惊了一下。“我叫鲜于修文,这位便是铁脚鲜于战胜,你记好了,若是去了阎罗殿可以告我们一状。”那持火把的汉子冰冷地道。蔡风淡淡地一笑道:“原来是咸鱼一家,真是幸会幸会。”
“你是没有商量了?”鲜于修礼似想作出最后一个结论。
“我真不明白你们要怎样,我都说过没有,还要怎么说?是你们不相信我而已,我有什么办法?”蔡风装作极为无奈地道。“大哥,这小于看来是不用刑是不会认的,还犹豫什么呢?”鲜于修文不解地恼怒道。
鲜于修礼不由得叹了口气,漠然道:“这不能怪我了,是你逼我如此做的。”
蔡风立刻感觉到一丝异样的寒意由椎尾升起,霎时向四肢百脉散去,身体里的血似乎逐渐要凝固一般。“你下了毒?”蔡风骇然变色地惊问道。
鲜于修礼淡然一笑道:“不错,这是我鲜于家族之中‘千秋冰寒瘴’,无色无味,天下间只有圣舍利才可以解开这种奇寒之毒,否则中毒者不用一盏茶时间,百脉成冰而死。我也并不想与你为敌。只是你太令人失望了。”蔡风只觉得那股奇寒由椎尾一步步上升,身子禁不住打了个颤,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而此时在小腹之处,升起一团火热,像是一个小火球四处乱蹿,虽然痛苦难挡,却刚好将那冰寒之气全部压住,蔡风却装作身子抖成一团,嘴里低嘶道:“好冷,好冷……”鲜于修礼三人目中露出一丝冷酷,同时向蔡风逼至,冷然问道:“你交不交出圣舍利?只有在圣舍利放至印堂穴之时,方可吸出体内的寒毒。”蔡风心里一呆,不禁暗自冷笑,暗忖:奶奶个儿子,老子将这圣舍利吞到肚子里去了,比你放在印堂不是更有效?真是屁话,但脸上仍装出一片痛苦之色地呻吟道:“我的确没有圣舍利,你便是杀了我仍然是没有。”“看来你的骨头比较硬,我不动大刑你是不会说的了。”鲜于修文咬牙道,说着伸手向蔡风的脑门抓到。鲜于修礼似乎并不想如此,但鲜于战胜脸上却有一丝幸灾乐祸之意。
蔡风的眼角露出一丝诡秘而狡黠的笑意,只是鲜于修礼诸人并没有来得及发现,他们最先发现的却是一柄剑,一柄犹有些微血丝的剑,在火光下显的异样的妖异。这柄剑不仅妖异,而且快,更多的却是狠绝,像突然有冥界跃出的鬼火。
那火把的光闪了一下,天地之间便在刹那之间全部陷于黑暗,星星、月亮、火把、剑光全都是像刚刚做了一个正在醒来的噩梦一般,全都不见,但有一个东西至少还存在。那便是剑气,可以割开任何人喉咙,甚至可以将任何人劈成两半的剑气在暗夜虚空中成了一种真实,成一种可以用肉体也可以用心去感应的实体。那是蔡风本来插在鞘中的剑,几乎没有人见到蔡风是怎样出剑的,没有,剑,便像是蔡风的笑容那般突兀,那般神秘,那般有动感。
鲜于修礼没有想到,鲜于战胜没有想到,鲜于修文更没有想到,但这世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预料、都可以想象的。鲜于修文一声惊呼,他的手并没有抓住蔡风的脑袋,而是抓住了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是一把刀子,一把很小巧的袖珍刀子,来自蔡风的袖中。
鲜于修文并不是铁手,不是,但刀子却是精钢所制,而且两面都有锋利的刃,这是速攻队中每个人都必备的武器,蔡风一直没有用到这柄刀子,不过此刻却用得恰到好处。鲜于修文惨叫着跃了出去,而鲜于修礼只感到一道凌厉得可将人椎骨都截断七次的剑气向他的胸口抹到,在突然由光明转为黑暗之间,他根本就看不清蔡风是从哪个方位攻来的,似乎每一寸空间之中都有一柄要命的剑在守候,因此,他只有退。铁脚鲜于战胜的确快得可怕,也凶狠得可怕,在那火把的光芒一闪之时,他的脚便很凌厉、很狠绝地踢了出去,但是他的脚却踢在空处,而脸上一热,几滴滚烫的火油自火把上溅出,喷在他的脸上。这几滴火油的确很烫,也很出人意料,在黑暗之中,鲜于战胜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似是被蛇虫咬了一口一般,而在这时,他只觉得膝关节之处被一重物重重地扫了一下,身子一软,一声闷哼,竟险些跌倒,铁脚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像钢铁一般坚硬,至少在这一刻并不是。鲜于修礼心中大骇,只感到一阵阵风有身边拂过,像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武器攻到,在黑暗中,仓促之间,根本无暇分清是什么,只得一声轻啸,身子像是一只轻鹤一般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