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聊到了天黑,在晚饭过后。我俩躺在炕上,房间中一片漆黑。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问起我前些天发生的案子。我想了想才问他:“你怎么想起问我这件事情了?”在黑暗中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感觉小华死的有些离奇罢了。如果你作为一个旁观者不愿意发表意见,也是可以的。”
我双手交叉垫在脑袋后面叹了口气说:“哎,其实我对这起案子也心存疑虑,只是……现在案子没有足够的线索和证据,凶手一时间还无法锁定。”片刻后他说:“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怎么做呢?”我感觉他问得问题很专业,他引领我站在凶手的角度上去看待这起案子。
我笑了一下:“呵!没有如果的,只有真实的。就是说每个人的犯罪动机不同,作案的手法当然也是不同的。”
这里的确很大,在第二天的上午。程凯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原来在这里也是有山的。它不是很高,是在离村子一里地的位置。它被一片茂密的森林包围着,因此我没太注意到这里。
他带我来到山顶,往下看是一道很深的山谷着实吓了我一跳。还真没想到,在这一个小山里居然会有这么深的山谷。我站在半米的位置惊慌的看着程凯,因为这里让我想起了耿海洋。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他替我问出了这句话,我很赞同的点着头。之后他在我的身边徘徊着说:“其实,在我离开村子之后。我得到了村子里生瘟疫的消息,那个时候我没有回来有两个原因。第一点我胆小我想活下去,我不想回来也跟大家一样的下场。第二点,我想弄清楚瘟疫产生的真正原因。你知道的,在我们当今社会瘟疫早已经没有了。”
我略有思考的看着地面,忽然我抬起头说:“是的,21世纪瘟疫的确没有了。于是你就怀疑这起瘟疫发生的十分离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怀疑瘟疫的起源就在这山谷下?”
他笑着:“呵呵!”然后说:“不错,不愧是侦探。思路非常的清晰,我的确是怀疑这里。”说着他靠近了山谷的边缘,并且指着下面跟我说:“你看,就在那里,我怀疑瘟疫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山谷很深,我不知道他的眼睛是否具备望远镜能力,居然能看到下面的场景。虽然我看不清楚下面,但还是靠近他,顺着他指下去的位置聚精会神看了过去。
突然,我的背部有一种力量推着我。“啊……”程凯居然将我推了下去,就在我向下掉落的时候。“欧阳少杰,没想到吧,我是费仁斌。我还没有死,啊哈哈……”
他在我的视线中渐渐的远了也小了,风和日丽的上午。山谷中的风真的好大,它们在我耳边呼啸着。好像成千上万个骷髅士兵游荡在我耳边,挥之不去赶之不尽。
这一切的繁华和喧嚣终于要结束了,我没有遗憾。唯一的或许就是宇文静,我的泪水向上飞去,在天的白光中晶莹剔透渐渐离我而去。眼前的费仁斌模糊了,那片原本我还可以享受的光明也模糊了…….
我只好闭起眼睛,让泪水在回忆里飞。流的越多飞的就越远……
“砰!”我到底了,却很软,一种落入海绵上的感觉,我的身体上下浮动着。这就是真正落入地狱的感觉吗?
我正想着,忽然……“师父!嘿嘿……感觉怎么样啊?”我猛的睁开眼睛,露露站在我眼前。我向身下看去一个很大的充气垫。“你和那小子……和起来玩我是不?”我吃力的翻过身,听我说完露露搔着头发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了师父,我这也是逼不得已的。”
我跳下气垫站在她的身前,“你说你是逼不得已的,这是什么意思?”她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说:“其实我考试早就结束了,这段时间我听到小华的事。于是我就背着你查了查,现在……”
我急忙抓住了她的双臂,激动的说:“怎么?你查到了线索?”她看着我笑着点着头,“不过还有个不好的消息。”我急忙问着:“什么不好的消息,你快说啊?”
她背对着我犹豫了片刻说:“我查到了,你多次被击晕的凶手。”我惊讶着,没想到露露比我还适合做侦探。“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啊?”露露轻轻的转过身,“他们和杀害小华的凶手是一伙的,我想他们击晕你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你。目的就是不让你查到真相,还好他们不知道你还收了我这个徒弟。”
“于是,你就想出让我坠落山谷的计划,想让我在这个世界消失?”她点着头,“可是……费仁斌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他的尸体刚刚被警察找到。”
“其实你找到的那个人不是费仁斌,据我了解。当初你的同学被姓牛的杀害了,之后你们获取到费仁斌劫持囚车的消息。然后他又杀害了姓牛那家伙,是不是?”
我点着头,“你说的没错,可是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在我身边徘徊着说:“劫持囚车的人和杀害姓牛的那个人,并不是费仁斌而是另有其人。那个人很狡猾用了费仁斌的名字,在杀害姓牛那个家伙之后。他就找了一个替死鬼,这就是为什么那个人的头和身体分家的原因了。”
“因此那个人的头被丢在了废旧的厂区,因为那人很熟悉那里的老鼠很多。这样一来头就会面目全非,我们也顺理成章的认为他就是费仁斌。”
“是的,师父分析的一点也没有错。费仁斌的妹妹刚好是我的同学,知道我现在做侦探就找到了我。在我了解情况之后才知道,费仁斌这次找我是因为他不想警方误会他杀人。”
原来是这样,那么杀害牛宽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会不会就是那个连续杀人的凶手呢?
“你认为杀害小华的人和杀害牛宽的人是同一个吗?”她停顿着没有说话,头猛的向上仰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现在也不好说,不过我想他们一定是一个团伙的。”
之后露露告诉我现在我已经“死”了,就不能再出去了。为了避开这段危险的风头,露露租了间房我整天都躲在里面。之后我收到自己掉进山谷死亡的消息,果然露露早已经安排好了。这件事情一见报纸,他们一定认为我已经死了。这样一来,我身上的危险自然就排除了。
这段时间我不能出去,因此每天费仁斌都会给我送饭。有的时候我在想,住在这里还有人送饭好像是在住监狱一样。
可是跟外面的危险比起来,就算真的住监狱我也认了。前些时候他们只是吓唬我而已,如果他们知道我还在查这件案子,搞不好下次我连命都给丢了。
费仁斌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他很开心的笑出了声。我停止了咀嚼的动作,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你笑什么?”他见我注意到他忙板住了笑,摇着头说:“没什么,嗯……你知道这饭是谁做的吗?”
我一听他这么说忙放下筷子,看了看眼前的饭菜忙说:“这不是露露做的吗?”他也看了看菜饭,然后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很有成就的光芒说:“是我做的。”
这饭菜做的十分可口,也很香。那是因为费仁斌从小家中条件不是很好,从小就早早学会了做饭烧菜。让我误认为这么好的手艺是出自露露这位女孩之手,这就是费仁斌为什么看着我发笑的原因了。
吃完饭之后,我俩又坐下来聊了一会。他看时间差不多就走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送过来的报纸。最近好像是很太平的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