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着惜春,眼中有些怀念,好似在怀念过去的一切。
“那人?是谁?”惜春看着康熙,问道。
康熙再度看了惜春一眼,然后才缓缓道:“那人是先皇时候镶红旗的副旗主罗可铎,这罗可铎也可谓是英雄少年,再加上自幼跟在先皇身边也是个难得的人物,因此自然也是眼高于顶的,偏也是冤孽,竟然要两人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相恋了,虽然那位公主没有提什么报仇的事情,可是对与我们大清还是憎恨的,在得知罗可铎的身份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孕,不愿意对不住自己的父母兄弟,她毅然离开了罗可铎,即便罗可铎是多方打探,也是没有她的消息。
后来才知道这公主生下了一个女儿,因为惋怀罗可铎,于是给她取名为宛,而以沈为姓。”
“等等,皇阿玛,你说沈宛?”惜春有些震惊的忙插嘴。
康熙看了看惜春:“是的,沈宛。”
“那个和京城第一才子相爱一生的沈宛?”惜春再度问道
康熙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和朕年轻时候的一品带刀侍卫,京城第一才子纳兰容若发生感情的沈宛。”
康熙的肯定让惜春更加的迷惑:“即便是如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康熙叹了口气道:“朕从头说吧,这纳兰性德是个性情中人,从小这文涛武功是没话说,说真话,朕自诩不低于任何人,可在他面前,朕也不得不承认这纳兰的比朕高出一筹,不管是文学还是武功,可是这纳兰却也是有不如意的时候,那就是他的婚姻。”
说到这里康熙轻轻一叹:“纳兰曾经娶过两任妻子,可却不曾进入他的心,直到遇上了沈宛,当时他当然是不知道沈宛的身世,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江南才女,也许是两人都有绝世的才华,也许是惺惺相惜,两人很快就相爱了,即使两人的年龄有一段距离,可也挡不住那一份的热情,可是也是不巧,当他们浓情蜜意的时候,偏朕要出巡,因此两人不得不分离,也是因为这分离,却差点让纳兰容若失去了沈宛。
纳兰家族是不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江南女子入门的,因此纳兰容若一离京,他们就千方百计的去打击这沈宛,好在这沈宛也是有韧性的人,因此并不怕他们打击,可没料到,沈宛却意外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当时纳兰容若不在,纳兰家又在逼迫她,她知道若是一个不好,只怕她和孩子都不保,因此就逃回了江南。
可是她一个孤身女子,又身怀六甲,如何能逃得了,当时的纳兰家族也真是狠,不顾她有身孕,竟设计害她掉入了长江,也是她命不该绝,遇上了当时还不是宁国公贾敬和过继给荣国公的贾政,这贾敬贾政虽不过是满族包衣出身,可却也和纳兰容若算是有交情的,因此自然是认识沈宛的,见这般情况,贾敬一边写信通知纳兰容若,一边让人照顾,当纳兰容若到的时候,沈宛已然生下来一个儿子,可是纳兰容若知道,若是纳兰家族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毕竟也不会有好结果的,因此托当时的贾政帮忙,只因当时贾政的妻子王氏才出生的孩子正巧巧夭折,若是没有子嗣,在那府中的地位是岌岌可危的,因此贾政和王氏答应照顾这个孩子,并以此子代替那个夭折的孩儿,于是他就成了后来的贾珠。”说到这里康熙看了看惜春。
惜春微微皱眉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可心中却隐隐还有觉得这里面怕不简单。
康熙笑道:“怎么没关系,纳兰和沈宛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因为知道了纳兰家的危险,所以沈宛决定自己独自回江南,你想这纳兰容若这般深情的人如何会让她离开,因此诈死也跟她一起去了江南,说来这纳兰也真是不管朕的兄弟情,有了妻子忘记了朕这兄弟了。”说到这里康熙竟然嘀咕。
“皇阿玛。”惜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康熙。
康熙笑了笑,继续道:“可是他们夫妻这般安乐的生活也过不得几年,纳兰家终于知道这纳兰容若是没有死,因此要带他回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群所谓的反清复明的人,通过各方打探也知道了沈宛的身世,因此要求沈宛成为他们的领导人,纳兰容若和沈宛可不是不明理的人,如今天下逐渐太平,这沈宛说什么也不能答应的,唯一拒绝的方式就是死,可是他们却有一个襁褓女婴,纳兰容若聪明的把这孩子托了已经成为宁国公的贾敬,然后他们夫妻再也没有了消息,有人说他们隐居到了海外,有人说他们双双死了,反正朕是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惜春听了康熙的话,心中泛起了千重浪:“皇阿玛,照你如此的说法,我是纳兰容若和沈宛的女儿。”
康熙点了点头:“是啊,算来你是我大清第一才子和前明后裔的传承,其实想想也知道,你所谓的父亲贾敬,素来不染女色,而且爱好炼丹,你想他那里可能在过了四十而有你呢,只不过大家都瞒了你而已。”
惜春瞥了一眼康熙,然后想了想道:“那你又如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世的?我不信皇阿玛早知道,如果您早知道我的身世,一定不会让我在贾府,对您来说,纳兰容若不但曾是你的得力臣子也是难得的患难兄弟,即使我身上有前明的血液,你也不会坐视不管,何况就近照顾我,也好掌控我,说不定还能知道前明的势力在哪里,如何你就任我生长在贾府,这一点不合乎常理,也不合乎皇阿玛你一向的作风。”惜春并不怕康熙发火,觉得该说的还是要说
听了惜春的分析,康熙的眼中露出一丝的赞许:“说的好,朕的确是不知道,直到今儿上午胤禩来找朕。”
“八贝勒找您?”惜春有些迷惑道“这八贝勒找您又是什么事情呢?”
康熙微微一笑道:“他给了朕一封信,说是他手下小厮无意中得到的讯息,可是他那些心眼朕如何不知道,朕知道他手中有一支秘密的暗探队伍,这封信想来是那暗探给的。”
惜春想了想,然后皱眉:“我跟八贝勒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却为何要针对我呢?”又一想也想通了,想来那胤禩真正要对付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胤禛,抬头看了看胤禛:“哥哥,看来我是被你连累了。”
惜春的敏捷反应让康熙微微点头:“朕也知道他的心思,无非是要朕处罚了老四,唉,朕最恨的就是这种小人了。”
是的,惜春想起,历史中也提到,这康熙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几个儿子相互陷害,看了看一旁冷然的胤禛,惜春微微一笑:“皇阿玛,其实这样也好的。”
康熙不明比的看着惜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惜春笑道:“皇阿玛,如今这样真的好,您不觉得吗,他们越陷害哥哥,这证明哥哥的能力越好,也显得哥哥光明磊落啊。”当然更显得他的手段高明,这话可不能随便出口,惜春可不是笨蛋,她可不想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康熙听了笑看着胤禛:“你这个妹妹倒收得好,处处为你说话呢。”
胤禛淡然一笑,并不多话:“别人说什么不重要,儿子不过做儿子的事情也就是了。”
康熙点了点头:“是啊,如今朕身边能信任的也就你们有限几个了。”
这边厢康熙在感慨,那边惜春还是在回想刚刚康熙跟自己说的一切,自己是前明的后裔看来是真的,可是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成为贾敬的女儿,要知道贾珠过的是贾政,没道理自己却给了贾敬,造成如今这般迷雾重重的局面。
康熙回神,看一旁惜春沉默的样子,不觉道:“丫头,你在想什么?”
惜春看着康熙也不隐瞒,毕竟康熙做为一国之君,有些事情也隐瞒不了他的,因此开口道:“皇阿玛,我只是觉得奇怪?”
“你奇怪什么?”康熙诧异的问。
惜春道:“我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呢,为何我的名义上的父亲是贾敬,而我亲哥哥的父亲是贾政,就算当初是要珠大哥哥充当荣府二老爷的儿子,那为何我却不能成为他的女儿,反而反常理的成了宁府的千金,这是其一;其二,既然我是宁府的千金,想来这说法也是有的,而且必然也是暗中进行的,为何这二太太似乎又知道一些什么,不然也不会处处排挤算计我了,问题就在于她为何要排挤算计我,既然能做了我亲哥哥的养母,而我那大哥哥素来也是有好名声的,在世的时候也是极其得宠的,那么又为何不爱屋及乌多护着我以点呢;其三,这样大的事情,皇阿玛也是从八贝勒这里才知道,那么这八贝勒的暗探如何能探得这般秘密的事情,我敢说,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事情人绝对只有有限几个,毕竟我们这样的身份也是难以放在桌面上的;其四,珠大哥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害的,不然为何当初他死的时候我们只看见灵柩而没看见尸首,是不是里面有什么玄机;其五,为何先父宁国公死的时候都不告诉我这事情,他既然接受了我,没道理让我浑浑噩噩过一生啊,还有好多,一时间我也说过不来,总之这里面的疑团是太多了。”